于是，禅院真希忍不了了，她转身看向温孤如霜，不满道：“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这样让我琢磨不透，我很难受啊！”
温孤如霜没有说话，直接右转朝五条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知道路还让我带，有毛病！”禅院真希也带了几分火气，大步流星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渐远，温孤如霜停顿下来，偏头看向禅院真希的背影。
体术好的人走起路来飞快，很快便没了踪影。
彻底看不到禅院真希后，温孤如霜这才冷着脸继续向五条悟办公室走去。
到达五条悟的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
“进。”
温孤如霜开门走入，便见五条悟正在敲打手机屏幕，似乎是在给什么人转账，她看的不太清楚。
很快，五条悟将手机息屏，放在桌面上，看向温孤如霜，视线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停顿一瞬，便若无其事转移视线，示意她坐下。
坐在椅子上的温孤如霜，依旧坐的笔直，跟根棍子似的，好像完全不知道何为放松。
“我听说你们遇到了两只特级，其中一只还有领域。”五条悟直接问道。
温孤如霜点了点头，“嗯，但它的领域并不强，随便试探了几下，就找到了弱点，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么...”五条悟笑了笑，又问：“在你杀了那只男咒灵后，那只女咒灵是自行死亡的？”
“嗯，本来我要拔除它的，它突然浑身颤抖，很快就化作一滩脓水，身体里窜出一颗珠子，跑的太快了，没抓住。”温孤如霜如实回答。
五条悟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又问：“那只咒灵临死前，喊的那个名字，是叫凌子吧...你对这个名字熟悉吗？”
“不，我不认识。”温孤如霜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
“好，我明白了。”五条悟的语气突然变得松快：“这次碰到了会领域的咒灵，感想如何？”
温孤如霜想了想后，回答道：“太弱了，只有一点启发，但还不够，若是让我感受一下你的领域，便有很大可能领悟领域。”
“你才刚接触咒术不久，不必着急。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术式是什么，这两次遇到咒灵，你用的也是元素并不是咒术。”
“诶？我用了啊。”温孤如霜微微歪头，语气有些疑惑：“我一直都有在用啊...”
温孤如霜看着五条悟，唇角似是勾起一瞬，又在瞬间平复。
五条悟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有意思...你的咒术还真是有意思。”
“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哪里。”温孤如霜站起身，对五条悟微微欠身，“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打开门走出，又将门轻轻关上。
待她离开后，五条悟这才打开手机，在屏幕上敲打一阵后，他看着上面的信息，修长的指尖有节奏的叩击桌面，一下又一下。
“真是有意思...”
手机屏幕之上，显示的是温孤家那晚惨遭灭门的信息，其中有关特级咒灵的信息只有简短的一段。
【人形特级咒灵，信息不详，面容不详，在温孤家蛰伏数月，据另一幸存者口述，该咒灵在温孤家一直以凌子自称，与温孤如霜关系密切。】
... ...
出了五条悟的办公室后，温孤如霜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叫人无法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
当她拐进拐角处，却看见背靠在墙上，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的绿发少女。
心中悄然挡开一点波澜，温孤如霜表面不动神色，声音寡淡依旧：“你在这做什么？”
“在等你。”禅院真希看着温孤如霜，朝她一步步走来。
她每靠近一步，温孤如霜的心就跟着跳动一下，仿佛禅院真希已经掌控了她的心脏。
走到温孤如霜的面前，禅院真希抬手抚上她另一边完好的脸颊，注视着那双好看的琉璃瞳，神色认真，一字一句说：“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心思烦乱，做什么都没有心思，都是因为你，所以来向你讨要说法。”
“你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心情好就给个好脸色，心情不好就冷着脸不说话，你什么都不说，总让我去猜你心中所想，可我到底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都想不明白...”
禅院真希轻抚温孤如霜细腻滑嫩的脸颊，爱不释手般摩挲一遍又一遍，迟迟舍不得停止。
而温孤如霜只是站在那，任由木头脑袋做着不符同学，也不符朋友身份的亲昵动作。
她没有阻止，只静静看着，耐心等待禅院真希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你总是这样...”
禅院真希再次开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面色淡然的黑发少女。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委屈：“让我次次主动，总是我主动来找你，活像个傻子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傻，无论你怎么冷脸都赶不走我。”
“不是的。”
终于，温孤如霜出声了。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这次，她的淡中带着别样的情绪。
“我未曾觉得你傻，也未曾玩弄你。”温孤如霜轻叹一口气，手掌轻贴在禅院真希抚摸她脸颊的手背上，清淡的声音中染上淡淡的无奈：“你是不是觉着所有同性同学都会做出你我这般亲昵的举动？”
禅院真希一愣，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仔细一想，昨晚好似是在她说完我们是同学这句话后，温孤如霜的态度这才突然冷淡。
所以...
是因为这句话，她才生气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同学...而是朋友了？！”禅院真希恍然大悟，那双棕瞳亮的泛光。
温孤如霜静默三秒后，勉强勾唇，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没...没错...便是如此。”
罢了，她不想再跟木头置气。
没有意义。
亦舍不得再瞧见她黯然委屈的模样。
瞧着她这般开心。
她也心生欢喜。
“朋友，那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去吃中华料理！”禅院真希高兴的有些找不到北，语气飞扬轻快。
一提到出去吃饭，温孤如霜脸上难得真心实意的浅笑迅速消失，她目光游移，支支吾吾的说：“可...我身无分文。”
说来惭愧，她只吃得起学校的食堂。
禅院真希一听，根本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可她第一次在温孤如霜的脸上看到窘迫，顿感新奇。
“你这是...”
打趣的话还未说出，温孤如霜立即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
再慢一秒，禅院真希的手说不定就会被她的脸烫红。
虽然她的手是感受不到温度了，但眼睛却能看见。
禅院真希就这么亲眼目睹，清冷寡淡的人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顿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穷光蛋见多了。
清冷穷光蛋还是第一次见。
实在是忍不住。
被她这么一笑，温孤如霜的脸更红了，她淡淡瞥了禅院真希一眼，禅院真希勉强止住了笑，但声音中的颤音仍清晰可闻：“没关系...我请你...”
“不妥。”温孤如霜顶着一张微红的脸，轻轻蹙眉，“你已请过我一回，按礼数这次需我请回来才是。”
“哎呀，朋友之间无需在意这么多，哪分你的我的，无非就是我愿不愿意请，你愿不愿意来。”
禅院真希压根不在意这些，她离开家族有段时日了，好在身体倍棒，打了好几份工，咒术高专又提供吃喝，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她物欲不高，最大的兴趣是攒钱买咒具。
之前看上了一把薙刀型咒具，心心念念了好久，钱攒的差不多了。
可在看到温孤如霜的那一刻，她觉得买咒具也没那么重要，朋友的开心最重要！
“那下次我请你，你万不能再推托。”温孤如霜正色说：“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的。”
“好，我等着被你包养的那天。”禅院真希很相信温孤如霜的这句话。
毕竟实力摆在那，咒术师又是高危职业，接委托的酬劳自然不少。
所以，她是绝对相信温孤如霜有能力赚大钱。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能接济一下还是穷光蛋的清冷大小姐。
温孤如霜以为她没信，轻哼一声，手却不着痕迹的握住了禅院真希的手，却不满足普通的牵手，手指悄然钻入指缝。
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当禅院真希诧异的目光看过来时，温孤如霜淡定的说：“好朋友都是这样牵手的。”
木头便木头吧。
她亲自浇灌培养。
终有一天，木头也会开花结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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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木头开不了花 那便精心浇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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