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用词好有意思。”严朗月觉得好笑,张开嘴笑,喉咙里鹅扁桃体似乎都能看见。
顾焕言挑眉,这人情绪真是变化无常。
刚才严朗月那番真情流露落在顾焕言耳朵里,就是甜到不能再甜的情话告白。第一次被完完整整的放在心里,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倾诉爱意。
不嫌弃他畸形的手。
顾焕言眼神乱飘,喉结滚动,他声音很紧张,“你……喜欢我?”是极度的自卑,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顾焕言懊恼。自己以往的矜持都喂了狗,之前雷厉风行的去哪里了?
他浑身僵硬的像块海底的石头,只要足够深,就看不见这块黝黑的石头一样。又如同深海里的鱼,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看不见丁点光亮。
严朗月实话实说:“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你,但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顾焕言按捺住自己失落的情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反问他:“不喜欢小钱钱了?”
知道顾焕言的意思,“我长大了是大人,自然是两个都要。”人和钱,严朗月都要。
“真是贪心。”脸色不悦的顾焕言点评完严朗月的想法,还不忘长篇大论教导起天真蠢萌的严朗月,和他讲述大道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其一,不一定能得到另一个;如若兼得,一场空,什么也做不好。人教人,不如事教人。事教人,一教就会。可代价过于沉重了。”
他清晰的逻辑一出,反倒让严朗月愣在原地,熄灭了想要同顾焕言理论的想法。
“嫌你老公啰嗦?”
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哆哆嗦嗦的指尖指向床上的顾焕言,严朗月一脸被看穿的窘迫神色。
天塌下来的惊恐表情落在转头看他的顾焕言眼底,当即挂上戏谑的表情,说:“怎么,很想我用下半身思考?”
“不不不,当然不是。”
欲盖弥彰一样的否认,自己都心虚的严朗月撇撇嘴,懊恼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神色慌张。
呜呜呜反派比自己还会说。
我这是遇到对手了啊!
越挫越勇的严朗月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情绪里太久,大脑在思考对策,下一秒飞扑过去。
他抱着顾焕言的胳膊,又开始演戏了。试图同顾焕言商量:“能不能就当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啊?”
他不贪财,也不闹了。
闻言顾焕言只是抬眸看他。
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严朗月当即撇着嘴,“又欺负我!”眼中瞬间出现泪水,噙在眼眶里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啪嗒。
“我做什么了?”
试图理论的顾焕言微微扬起头,让迟钝的后脑勺远离柔软的枕一秒头。但看见严朗月这脆弱的模样,顾焕言怔愣,随后自暴自弃一样重重跌了回去,陷入无法自拔的忧伤里。
缓缓说道:“人,当然可以既要又要。但,又不能既要又要。”
严朗月擦掉几滴真情实感的眼泪,哑着嗓子问顾焕言:“什么意思?”
顾焕言抬手,“是条件范围的。”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严朗月脑袋上,“同样,合作共赢是一个伟大的想法。”
抬手挪走顾焕言的大手,不想让他摸头的严朗月摇头,“不理解。”
“听故事吗?”
“不想听。”严朗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对方的请求,他不想听顾焕言说话,不爱听。
顾焕言话锋一转,“你是因为什么,要和我联姻的?”
“还是听故事吧!”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让严朗月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样,猛然低下头。
却听见顾焕言说:“放心,我保护你。”
对此,严朗月笑笑不说话。想着自己有可能糊弄过去了,转过身来,又趴在床边,望着顾焕言他的手臂。不知道此刻对方的视线落在身上。严朗月伸出自己的手指,在他血管交错的小臂上点来点去。
“通俗来说,就是小说里的炮灰觉醒自我意识后,拒绝走狗血剧情。”
顾焕言被气笑了,“能不能不要答非所问?”
“切。”摇头晃脑的严朗月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随即脸色凝重,语气也变得认真,“你会讨厌我一个外来人吗?”
顾焕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他:“你和我是一家人,这间屋子就两个人,哪有外来人?”十分耐心地给严朗月讲,没有任何的不高兴情绪,侧面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没有外来人,更谈不上讨厌。
“谢谢你,不讨厌我。”严朗月他真情流露,将头埋进顾焕言的臂弯里,抽动鼻翼,小声呜咽两声。
“好了好了。”
柔声安慰脆弱的严朗月,顾焕言眼底闪过未知的情愫,他有时候也分不清严朗月的泪水有几分真几分假。
“该死的,我竟然害怕一个小小的剧情,我一个路人甲有什么好害怕的!”严朗月在激动的情绪下还猛捶床板,整得顾焕言一个激灵,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麻木地坐了起来。
又发什么疯?
看着伏在床边抽泣的肩膀,顾焕言还是没忍住,摸了摸严朗月他柔顺的头发。
“不就是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吗?我怕屁啊!”严朗月大声说话给他自己壮壮胆,说实话,他害怕路人甲的悲惨结局。
挖肾什么的不要啊!
哇一声又哭了。
他闷闷的哭声敲打着顾焕言的思绪,知道严朗月非常在意这件事,达到和酒鬼戒酒似的魔怔地步。心脏似乎漏跳了半下,顾焕言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也明白了什么,紧张的心情一起不复返。顾焕言并不吃惊严朗月的态度,也预料到他会这么说。
毕竟好多人都说接近顾家的人都贪图钱财,都想瓜分顾家财产。这种谣言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连大嫂嫁给大哥的时候,流言蜚语不断。
想到这里,顾焕言没有说什么。
严朗月感受到自己头上一重,心里对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好招惹的反派有了新的认识。
这次没有犹豫,他抬起头来,郑重对顾焕言说:“我,严朗月,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我五雷轰顶!”
轰隆隆。
一道闪电从窗边经过。
“啊!!!”
严朗月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一头撞进失神的顾焕言他怀里,捂着胸口的顾焕言顾不上先前他自己追问的问题,现在他胸口痛。
严朗月大喘气,伴随着雷电声他整个人僵硬在顾焕言怀里,哆哆嗦嗦抓着顾焕言的手臂,固执地重复这一句话:“我没说谎……”
一双温暖的大手仿佛从天而降,捂着了严朗月的耳朵,“信你。”沉稳的嗓音穿透哗啦啦的雨声,再钻过手掌,敲打起窗户外昏沉的景象。
狂风四起,树影摇曳。
顾焕言张嘴想说‘不要再提及背叛’,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化为无奈的叹息声。
默默起身,下一秒衣角被抓着,被动停下了动作,严朗月问:“去哪?”
“拉窗帘。”
听着顾焕言冷漠的话语,严朗月才不管他对自己敷衍的态度,扬言:“一起。”
顺势抓牢顾焕言的胳膊,与他寸步不离。顾焕言扶额无奈,身后黏一个热烘烘的家伙,实在是心力憔悴。
咔哒,管严窗户,再拉上窗帘。
默默陪着顾焕言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严朗月告诉顾焕言一件事,“老公啊,你以后绝对不能乱投资!”
听见严朗月这番话,顾焕言摸头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因为反派会给别人做嫁衣!”
“哦?”
顾焕言眼神冰了下来,抚摸的动作却愈发轻柔了起来,周身也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没察觉反派异常的严朗月掰着指头告诉他剧情,再艺术加工一下。
“霸总和他小娇妻恩恩爱爱,偏偏有不长眼的反派想要破坏他们的感情,于是反派联合两大家族决心陷害女主。女主被社会舆论压得喘不过来气,几度要轻生。这个时候霸总好像龙王,霸气归来。一声令下,让反派住狗窝。”
顾焕言越听脸色是越越黑,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拆散别人的恶人?
不对,我怎么自动认角色了?
反应过来的顾焕言幽怨地看严朗月一眼,见对方依旧在侃侃而谈,当即怒火中烧,吼道。
“严朗月!”
严朗月的肩膀上被猛地大力一拍,直接吓得一哆嗦,立马噤声。眼巴巴盯着顾焕言看,发现后者冷着的脸更难看了,只好躲避起他炽热的目光。
见他心虚低下头,咬着唇瓣不敢吭声的样子,无名的怒火瞬间偃旗息鼓,顾焕言他只得挤出一句俗语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向来脸皮厚的严朗月听见自家老公跟他**一样的话语,主动配合起他玩闹。
握拳放在眼下,张嘴:“汪~”
顾焕言当场石化。
心情非常好的严朗月摇头晃脑,主动出击。伸出手臂亲昵地搂着顾焕言,蹭了蹭僵硬的顾焕言他的脖子,俨然是缠人的大金毛。
败下阵来的顾焕言选择冷战,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无论严朗月要用怎样的方式,他都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从现在开始。
做不到是狗!
嘟嘟嘟,手机响了。
顾焕言抽出手臂来接通电话。
李谷雪的骂声接踵而至:“你小子现在脆得个和纸一样,还让月月陪你一起住院,脸呢?”
而严朗月乖巧在一旁,他可不敢惹阿姨生气。听见李阿姨的怒骂声,严朗月可不傻。顾焕言就倒霉了。
“妈不是。”
苍白的解释还没说出来,李谷雪怒气纷至沓来,“不要狡辩。我都可以想象你那笨样儿,等我来了好好说说你!”
严朗月张嘴哑言,听着李阿姨这么骂,他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不好意在这里丢人现眼。毕竟是他气反派的原因,因为他害的别人背黑锅了,产生自责想法的严朗月抽动鼻翼,转身就走。
“别走!”
随着顾焕言焦急的挽留声音落下,电话那边安静了,病房里也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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