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病房门开了。
严朗月讪讪收回嗔责对方的话,舔了舔嘴唇。粉嫩的小舌头一顿,突然又收回去,紧闭双唇。
忘记了顾焕言刚亲过他。
严朗月眼神乱飘,就是不看站在他旁边的罪魁祸首。安静的病房让严朗月是忍不住的乱想。
应该没事吧?只是嘴角,又不是嘴巴。感冒什么的,必不可能!
才想明白的严朗月都佩服他自己,榆木脑袋啊!
捶打脑袋,歪着头似乎要把进去的雨水弄出来,这直接让他的大脑宕机了。
可恶,什么浆糊脑袋!
又瞪一眼顾焕言,后者莫名其妙。
“吓死了我了。”扑在严朗月床边,担惊受怕的李谷雪刚经历儿媳差点一尸两命,又听说严朗月一个人跑出去,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担心?
“对不起妈,下次再也不敢了。”差一点就喊阿姨,严朗月面容不自然,不过还是被在场其他人捕捉到了。
得到严朗月知错能改的保证,提一口气,李谷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下雨天跑出去做什么?难不成好心去给蜗牛打伞?”
被揪着耳朵的严朗月捂着通红的耳朵,哼哼唧唧地求饶。他没有,别瞎说!
“哈哈哈有趣有趣。”顾晏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她旁边的顾一川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给蜗牛打伞,真是有趣。
顾焕言则是满头黑线,而李谷雪还在继续说严朗月的不上心,“下雨天不知道躲雨是吧?不知道骨折不能乱动吗?”
严朗月撅嘴,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李谷雪一眨一眨的,让人忍不住再责备什么。李谷雪当即调转方向,准备喷失责的顾焕言。
嘭,推门声拯救了倒霉的顾焕言。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戚纯扑过来,顾永新则是在她身边护着她。戚纯号啕大哭:“月月你有事,我就不活了,一头撞死在这里。”
“可别!”严朗月立马言辞恳切地拒绝了这番话,一尸两命的责任他实在是担当不起。
第一次被好多人关心,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鼻头酸涩,忍下泪水,严朗月低头认错。
“对不起,大家。我没考虑那么多,让大家担心了。我的错,我不该乱跑的,也不该找借口糊弄大家。”
揉了揉严朗月低落的脑袋,李谷雪柔声安慰他,“好了,月月还是大功臣。妈妈不能责备你什么,感谢你救了七七。”
知道对方也是担心自己,严朗月真诚地拒绝了把所有功劳算在他头上,笑着和李谷雪讲:“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好,我知道。”拍拍严朗月的手背,一脸的慈爱。李谷雪是真心喜欢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对矫情的两人连连咋舌,“行了,既然咱家住院人数激增,那这几个月大家轮流来吧。”交代两句后顾一川挥挥手潇洒地走了。
走廊外,追上去的戚纯出声挽留他:“爸。”
顾一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紧张的儿媳和无错的儿子,他又转回去说:“要离婚也是你俩的事情,不用和我们说过程。”
“啊?!”戚纯很是意外,直接吼出来。意识到自己的聒噪后,捂着嘴安静下来。
才出门的李谷雪瞧见这三个人的站位,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补充丈夫的话语:“再说了,你们商量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了。”
“那……”戚纯犹豫不决,这是个什么情况?平常在小说里学习的技巧用不上啊!
听见李谷雪的声音,顾一川转身搀扶疲惫的妻子,同小年轻们摆摆手,语气随意道:“随你们。”
扶着李谷雪转身就走,那是一点也不纠缠。
沉默的戚纯突然出声:“停!”
李谷雪淡然回头。顾一川则是揉着妻子酸涩的腰身,她今天实在是辛苦。
“爸妈,我们俩还没具体商量到底要不要离婚,我白天说的气话。”
安静的顾永新突然眼前一亮。
难不成我还有机会?
“明天吧明天吧。”顾一川摆手让戚纯早点休息,挽着不想说话的李谷雪她的臂膀,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戚纯微笑告别恩爱爸妈,随后看了眼顾永新,撇撇嘴抬腿就走。顾永新自觉跟上对方的步伐,不慢也不快,与她距离三步远。
车上,闲人一个顾晏然的竖起大拇指夸老爸:“以退为进,妙啊!”
“少扯,你多上点心。”抚摸闭眼休息的妻子的秀发,顾一川打趣女儿别贫嘴。
再交代顾晏然一句让她转告其他人:“我和你妈碰碰王家背后那人。”
自觉安静的顾晏然比个OK的手势,表示关于王章天的一切交给她没问题。
病房里,严朗月意识到一件事,顾家人风风火火走了以后,整个病房似乎空了不少,
“就咱俩?”
收拾东西的顾焕言分心回答他的问题,“就咱俩。”
褪去运动外套外套,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强有力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胸大肌鼓起显得他宽阔厚实。顾焕言的肌肉线条流畅且优美,精壮的小臂一拳下去,墙体估计都能破裂。
瞧见顾焕言魁梧的肌肉,严朗月顿时怂了,“这位好汉有话好说,别冲动。”将手挡在眼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严朗月觉得对方能和他三七开。顾焕言三拳,他头七。
扣了扣眉心,尴尬的顾焕言随意找个话题问:“想吃什么?”
严朗月摇头,感觉是断头饭。
“喝点什么?”
他继续摇头,感觉有毒。
“洗漱睡觉?”顾焕言提议道。
“行,”总拒绝对方不是好事。
等等!
“顾焕言!”严朗月一脸的难以置信,目光上下打量他身旁身形孔武有力的顾焕言。
我不会中计了吧?
顾焕言困惑:“嗯?”
应该不是。
见对方一脸傻样,食指横放在嘴里,咬手指的严朗月在犹豫,心里在想:应该不是放松警惕那一招。
不保险再问他一句:“就咱俩?”
“对。”
得到顾焕言肯定的回答,倒吸一口凉气,感到害怕的严朗月顺势用左手捂着嘴。一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严朗月就想死。
在顾焕言的注视下,严朗月开嗓:“离我远点!!!”因为右腿被医生固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严朗月嚎得撕心裂肺,“医生,护士,救我!”
顾焕言:……
有一种过年杀猪的既视感。
抹了把脸的顾焕言默默穿上他的运动外套,咔嚓一声拉上拉链。已经做好再洗一遍澡的顾焕言无奈,“别嗷了,医生说可以。”挽起袖口,撸到手肘的位置。
“不行,我过不去这道坎。”严朗月哭得崩溃,扭动上半身挣扎着不让顾焕言过来,见对方还撸袖子,大事不好的严朗月出声威胁:“你敢碰我,我、我一头撞……”
但话没说完,顾焕言的食指搭在严朗月嘴巴上,“嘘。”语气温柔但眼神冰冷,好似渗入骨髓的寒意笼罩了僵硬的严朗月。
顾焕言:“别说话。”
抽动鼻翼,撇嘴的严朗月能屈能伸,难得安静下来。心虚地望着他身边的顾焕言,咬着大拇指甲的严朗月觉得他有点恐怖。
“怕我做什么?”顾焕言点破他的想法,拿下严朗月嘴里的手指。
严朗月拼命摇头,却不说话。
顾焕言又说:“怕不是你不敢吧?”
“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严朗月拍开顾焕言的爪子,“超勇的好吗?”又呛他一句,得意地摇头晃脑。
他愤怒的表情像呲牙的奶狗,在顾焕言眼里毫无杀伤力。面对外强中干的严朗月,顾焕言只是笑。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同意啊。滚!”
啪,砸过去一个枕头,正中顾焕言的面门,喘着粗气的严朗月歇会儿。
“……”
切,还以为成功了。
轻咳一声的顾焕言和咋呼的严朗月一通解释,发誓保证不嫌弃他,具体还说要给他买卡比呢。
顾焕言的一大堆条件罗列下来,拖延时间没成功的严朗月咬着嘴唇,看了眼真诚的顾焕言才勉强接受。
费口舌的顾焕言松了口气,准备给严朗月身上粘糊的病号服脱下来洗洗。
吃着严明朝画给他的空气大饼,知道对方也是为他好,犹豫片刻,猛地抓着顾焕言在他上衣扣子处的手掌,后者动作一顿。
严朗月细弱游丝:“那你轻点……”
听细软声音从耳边传来,顾焕言看去。耳根红透,声音又糯。原本堆积在严朗月喉咙里的气团跑出来,化为哼唧两声。微微偏头的严朗月木然,屈辱的泪花翻涌,落在枕头上,湿了三三两两的墨梅。
顾焕言呼吸一顿,
喉结滚动,“嗯。”
忽略掉眼前白花花的颜色,手底下动作轻柔。勒令自己忘掉满脑子的粉嫩,折磨死了快,最先受不了的顾焕言草草结束。
而红着脸的严朗月小声哭个不停。
呜哇哇,被反派看光光了,还是在不能完全动弹的情况。
耻辱啊,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我的黑历史,呜呜呜……别看那里了啊喂!
拍拍严朗月他白净的手臂,“好了,咱妈知道了,高低骂我禽兽不如。”顾焕言现在非常凌乱,他想静静。
娇羞的严朗月嘴里时不时跑出来点小气音,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顾焕言也不纠结,掏出一个绿色的毛绒睡裙。
不知道顾焕言从哪里整来的恐龙睡裙,是系扣子的设计,还算方便。等顾焕言抖落开,将睡衣展示给严朗月看。
严朗月虽然嫌弃但实诚穿上,还不忘嗔怪顾焕言:“你就是!”
严朗月掐得能出水的调子惹得顾焕言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咬着牙,表情似乎很痛苦。
而绿色小恐龙软乎乎的躺在病床上,右腿被吊着,小尾巴还被顾焕言把玩着,可怜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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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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