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芒掠过三尺虚空,只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三具身体同时砸在地上。还有一人化作几道残影攻向慕子贞,但真身很快被慕子贞发现。慕子贞收剑时,那人已经倒下。
女人惊魂未定,连声道谢。
慕子贞看向那名女子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欠债的?”
女子沉默了一会:“丈夫精神紊乱引发火灾,火势蔓延到楼上,损坏了房屋和家具,由我们赔偿。”“丈夫,他!”女子掩面哭泣,“已经被带进斗场。”
“实在不行就离开这里,去混乱区好歹还能活下去。”慕子贞说。
“这些人就这样暴力追债?”景年说,从刚才的对话他得知。女人的丈夫因为精神紊乱,引发火灾波及上层邻居,所以应该赔偿。丈夫已经去了斗场,还要继续追债这位女性?
“安定区的隐藏暴力。”慕子贞说。
“没人管?”景年问。
“管的话,斗场和实验室就没人了。”慕子贞说。
景年瞬间觉得很不舒服:“可是,这种意外虽然是她造成的。但她显然没有足够的偿还能力,就要这样把人逼迫至此吗?”景年说,作为波及者也属于受难者,可大家都是受害者。
“异能者的精神紊乱是最大隐患,因为精神紊乱爆发的事件可不少。有人专门购买昂贵的房子和工艺品,发生事故的时候,强制破坏者赔偿。没有赔偿力就暴力追债,还不起就丢进斗场,去不了斗场就进实验室。”慕子贞说。
“混乱区的建筑物不小心被我破坏,会让我干什么?”景年问。
“强制打工,直到修复建筑,还完债务。”慕子贞答。
听的景年一阵胆寒:“那我还不如在混乱区呆着呢。”照慕子贞说的,安定区只有上层人过的舒服,其他人和蝼蚁有什么区别?
慕子贞对那位女性说:“你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改变的,他们还会再来。”“是被丢进实验室等着更可怕的命运,还是选择苟到混乱区生活,你自己选择吧。”
那女子双眼流着泪,“谢谢你这次救了我。”说完回到居住的公寓。
景年看向回去的女子:“你说她会怎么选啊?”
“能怎么选?要么拼一下,要么等着她的就是被扔进实验室了。安定区会过度宣传混乱区的可怕性,武力并不强的人害怕也正常。”慕子贞说。
“混乱区也有会乱来的混混啊。”景年说。
“是有那么一些,比较少。但留在这里只有被强行丢进实验室的份,去混乱区还能拼一把。只要到了目的地,还是能熬下来的。”慕子贞说。
景年点头,所以原主可能失败了,只是他过来了。但他遇到尚怀,尚怀救的他。可按照安然的说法,他身为治愈系本来就没那么容易死。
而且安然是打算救他的,但发生了意外。他也记得安然被尚怀打伤,但因为接触到他的能力,身体被治愈了。所以原主会不会是和他魂穿?如果是这样的话,原主会去到他那个世界。
慕子贞看景年在沉思问道:“在想什么?”
景年反应过来,总不能说他在思考自己穿越的事吧,想到之前说的什么问了句:“斗场是什么?”
“安定区不人道的地方之一,走吧,去看一下。”慕子贞说。
“我们可以直接去看?”
“可以,买最外围的票就行了。”
景年第一次坐上城里的公共交通,一辆开向城市中心的车。到了目的地后,景年跟着慕子贞进入一个地下室。外面还是白天,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散发微弱的灯光,显得很黑暗。
景年跟着慕子贞检票,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嘶吼声,叫喊声。很嘈杂,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检完票的景年跟在慕子贞身后,穿过一道走廊,完整的地下斗场呈现在景年眼前。湿冷的混凝土墙壁渗出细密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血腥的混合气息。观众席沿着椭圆形的竞技场层层叠叠,昏暗的荧光灯管在头顶投下冷白的光柱,将所有人的面孔都染成病态的青灰色。
地下空间比想象中辽阔。原本的地铁月台被改造成环形看台,上万名观众的嘶吼声震得混凝土顶棚簌簌掉灰。
中央的圆形斗场上,一个身材壮硕、皮肤呈现岩石般灰白色的壮汉,被他的对手——一个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双臂化作螳螂般锋利骨刃的瘦削男人——一记重击狠狠砸在腹部。岩石壮汉呕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沉重的身躯踉跄后退,重重撞在能量护罩上,激起一圈涟漪。
观众席像倾斜的蜂巢,一层压一层。西装革履的男人捏着高脚杯,杯里是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不是酒,是稀释后的治愈药剂。他们赌的不是胜负,而是“多久才会有人需要续命”。每一次惨叫,都掀起一阵哄笑与电子筹码翻动的浪潮。
一条覆盖着石质皮肤的手臂应声而飞,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溅在能量护罩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猩红轨迹。
断臂的剧痛让石肤男人发出野兽般的惨嚎。但攻击没有停止。刀锋的骨刃再次挥动,这一次目标是脖颈。
景年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治愈异能让他对“伤痛”的感知远超常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笼内那人生命力的急速流逝和极致的痛苦。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慕子贞一把死死攥住了手腕。慕子贞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冰冷有力。
“别动。”慕子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而压抑,“你看那边。”
景年顺着慕子贞的目光看向笼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个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奇怪的仪器,似乎正在记录场中的数据。他们的眼神冷漠,仿佛笼中发生的不是血腥杀戮,而只是一场普通的实验测试。
“那些不是普通的角斗士,”慕子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很多是‘失败’的实验品,或者欠下巨额债务被扔进来还债的‘消耗品’。他们的命,甚至他们的异能爆发数据,都是商品。”
慕子贞松开了手,他的侧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眼神深处翻涌着景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某种深切的厌恶。
他不再看那血腥的铁笼,转身拉住景年的胳膊。
“走吧。这里的气味让人作呕。”
回到地面时,路过的全息诊疗中心依旧亮着暖黄的灯光,治愈系异能者与机械臂协同工作的画面温柔得像一场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慕子贞说:“我以前为了挣钱来过这里。”
“哈?你不要命了!”
“嗯,被哥哥狠狠教育了一顿。”
“你哥哥什么异能,还能教育你?”景年问。
“哥哥他没有异能,只是我不会还手。”慕子贞说。
景年哈哈一笑:“确实该打,这太危险了。”
说笑之间两人已经走出地下室,无法想象地下会有那么大的一个斗场。
“还有没有异能的人吗?”景年问道。
“有的,只是很少。”慕子贞说。
“这样。”“晚上估计大家都聚齐了,多买一点菜回去。”景年建议道。
两人回去后,来到附近的超市。景年在一旁选购菜品。看到货架上的火锅料:“不如吃火锅吧?”
“好,我想吃。”慕子贞说。
“多买点肉吧,傅霁松叫着干活太累了,可以吃下一头牛。”“尚怀哥虽然不说,这两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干啥去了。”
安然站在大门前,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两侧各有一盏复古的壁灯。能够透过墙外看到里面精心修剪的草坪和繁花盛开的花朵,石子铺成的小路蔓延至池塘。
水里的金鱼漫无目的的游着,池塘旁是一座木制凉亭。凉亭的顶上爬满了葡萄藤,绿叶和果实交织在一起,为人们提供了一片阴凉。一张圆桌摆放在中央,周围摆放着几张藤制的椅子,诉讼着主人的悠闲时光。
同样的地方,和安然哪里对比起来,他家就是简易的居民自建。
一位中年女性走了出来,打开门:“少爷,你回来了。”
安然跟着这位阿姨穿过小径,进入房屋内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位女性。
“已经成年了,也没必要耍青春期的小脾气离家出走吧。”坐在沙发边上的一位年轻女性道。
安然选了个位置坐下,没说话。
另一位看起来年纪偏大的女性说:“阿春,你下去,这是我们的家事。”
阿春看了一眼安然,“好的,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安韵,他是你弟弟。”时夫人道。
“待会父亲就回来了,时安然你不好好去治疗中心工作,想干什么?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时安韵的语气带着愤怒。
“所以我留下来的代价就是,必须杀掉自己的母亲吗?”时安然愤怒的吼道,声音带着颤抖。他无法想象,那段时间的自己有多么痛苦。
实在难以承受的他,选择了逃离安定区。遇到景年的时候,疯狂的思想在脑海徘徊,他选择杀死景年。万幸的是景年活过来了,而他在绝望的苦痛中,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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