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姑娘!”见她端着药进门,小姑娘惊喜地迎上前来。
“药熬好了,喂张婶喝下吧,待到下午我再来熬一次药,张婶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云易生将药碗递给小姑娘,嘱咐道。
“知道了,多谢易姑娘!”小姑娘乖巧点头。
“易姑娘留下来吃中饭吧,我家丫头的手艺还算不错。”张婶虚弱的声音响起。
哪怕云易生说这药材都是剩下的,药效也不甚好,可白用她的药材扔让张婶心里难安。
“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叨扰了。”云易生微笑着婉拒了。
她向张婶母女俩道别后,独身一人回到了暂住的小客栈,大堂一个人都没有,老板娘趴在前台打瞌睡。
云易生上楼去,走路不缓不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反手在门上设下了禁制,为防有人窥探。
哪怕这是一个偏僻的人类小镇,她杀手的本能也一直告诉她不能放松。
几日以来,面上再平静,也只换得内心一丝安稳,她从未真正放松过。
她一抬手,药箱凭空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她抚摸着这把剑,就好像在与再熟悉不过的老友谈心一般。
长剑出鞘,剑茎上赫然刻着两个娟秀的字:“云中”。
要是有另一位修士在此,无论正邪,都能认出这把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云中剑,从而认出这位温婉得如世家小姐一般的人,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第七魔使——云易生。
当天下午,云易生先是去给张婶熬了药,在确定她身体没有大碍后,便离开了这座人类小镇。
来时一身儒生打扮,不显山不漏水,温婉如玉,走时依旧白衣胜雪,腰悬长剑,混似江湖侠客。
可是为什么会从那个飘逸的身影中,读出几分难言的寂寞呢?
“云易生你终于舍得来了。”赵知难此时正靠在一棵大树上,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提着一壶酒,她仰头喝了一口,将酒壶抛给云易生。
“久等了。”云易生接过酒壶,微笑着啜了一口。
“你真是个闷葫芦。”赵知难跳起来从她手中夺过酒壶,“这可是老五私藏了三百年的长生醉,我好不容易要来的。”
“嗯。”云易生点头。
“罢了罢了,此次我们前来中州的两个任务,刺杀叶青我已经完成了,不过盗取千机伞一事……你我都不擅长偷盗,不知道叫教主怎么想的,居然会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
云易生浅笑着听她讲。
“而且这任务怎么看也不该同时派遣你我二人,咱们十二个里随便一人足矣,云易生你老实告诉我,你使了什么手段才得了这差事,那老不死的明明知道你肯定偷懒……”
“知难,慎言。”云易生打断她的话。
赵知难撇撇嘴:“我看那宋三要现在闲得很,她不是妙手神偷吗?就该叫她来……”
云易生开口:“三要上次夜探洞虚受了伤……”
赵知难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知道你体贴,我们云姐姐可不是最体贴的,今天心疼这个受伤,明天替那个接了任务,后天又指不定帮谁挡刀了,可是唯独啊……”
赵知难摇头叹气,一脸背痛欲绝状:“唯独不体谅我这个为她鞍前马后的苦命人。”
云易生哪怕已经习惯眼前人的茶言茶语,此刻也依然忍不住嘴角抽搐:“你跟一小姑娘吃什么醋。”
“原来你还能看出来我吃醋了啊。”赵知难的表情瞬间转变出几分惊喜,她提起酒壶一饮而尽:“铁树开花,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云易生忍无可忍,不轻不重地敲了她脑门一下,面无表情道:“说任务。”
赵知难终于正色道:“我已探清如今千机伞存放于九阳宫中,九阳宫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千机伞也不是什么至宝,盗取应当不难,只是九阳殿的阵法有些玄妙,到时你来破阵会快一些,别的我自有安排。今日现任宫主已经离开去往西洲会友,我们今夜子时动手,速战速决。”
“好。”云易生点头。
虽然赵知难说的粗简,且很多地方都疑点重重,但是上百年的信任和默契让她没有多问。
毕竟以赵知难滴水不漏的心机,她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她又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还以为你这次会多问几句。”赵知难看着云易生的双眸,那双眸子清淡似水,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有多温柔。
温柔到让人无比贪恋,让人想呵护、想玷污……
“不必。”云易生笑着看向她,眼眸里的信任几乎满溢出来。
赵知难呼吸一滞,心想:易生莫非是千年的狐狸成精了不成,不然为什么每次她这样看我,我都觉得魂被她勾走了似的。
“这长生醉,真是醉人。”赵知难掩饰性地咳了咳,避开云易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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