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师卦”初显,边境烽火

秋意渐浓,云溪县的土豆田与红薯地已翻起层层金浪。苏清晏站在田埂上,望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手中摩挲着一枚刻着“师”字的木卦——那是她特意请工匠雕刻的,卦象为地中有水,象征着兵者诡道,亦象征着众志成城。 “清晏,柳大人的密信。”沈慕言策马而来,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递给她。苏清晏拆开信纸,眉头渐渐蹙起。信中写道:北方游牧民族“黑石部”集结三万骑兵,突破长城防线,连破三城,兵锋直指青州!朝廷已下旨,命青州通判柳大人即刻领兵出征,沈慕言因熟悉军务,被任命为副将,三日内启程。 “边境告急了。”苏清晏将信纸递给沈慕言,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沈慕言看完信,沉声道:“我必须去。” 苏清晏抬头望他,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几分决绝。“我知道。但你要答应我,万事小心。”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划过他肩上的铠甲,“云溪县和常平仓,我会替你守好。” 沈慕言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等我回来。” “好。”苏清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等你。” 三日后,云溪县的官道上,沈慕言一身戎装,带着五百亲兵,在村民的送别声中策马离去。王老实扛着新做的“鹰嘴铧”曲辕犁,挤到最前面,哽咽道:“沈公子,你放心去吧!我们一定把粮食种好,等你凯旋!” 苏清晏站在人群中,望着远去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转身对众人道:“沈公子不在,云溪县就交给我。从今日起,常平仓的粮食由我亲自掌管,任何人不得私自动用。” 然而,就在沈慕言离开后的第七天,一场突如其来的“蝗灾”,让平静的云溪县陷入了恐慌。起初,只是几只蝗虫飞过田埂,村民们并未在意。但没过几日,蝗虫便如乌云般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而来。它们啃食庄稼,践踏土地,连树皮都被剥得精光。 “完了!我们的土豆和红薯……”李秀莲抱着孩子,看着成片枯萎的作物,急得直掉眼泪。苏清晏却异常冷静,她立刻召集村民,分发之前准备好的“驱虫符”——那是用艾草和硫磺混合制成的香囊,挂在田埂上能驱散蝗虫。同时,她带着人在田埂上挖沟,沟里倒满石灰,试图阻止蝗虫靠近。 “苏姑娘,这方法没用!”张大叔焦急地喊道,“蝗虫太多了,根本挡不住!” 苏清晏望着天空,忽然想起什么:“快!把所有粮仓的粮食拿出来,一部分做成‘毒饵’,撒在蝗虫聚集的地方!另一部分,全部封存在常平仓,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们要留着粮食,等沈公子回来!” 村民们虽然不解,但看着苏清晏坚定的眼神,还是照做了。他们将土豆磨成粉,混合毒药,撒在田埂上。果然,蝗虫吃了毒饵,纷纷倒地。虽然损失了一小部分作物,但云溪县的土豆和红薯保住了。 “苏姑娘,你这‘毒饵’真管用!”王老实拍着大腿,“要不是你早有准备,我们今年就完了!” 苏清晏却没有丝毫轻松,她望着那封来自青州的加急信件,心沉到了谷底——信中说,沈慕言在一次伏击战中受伤,正在军营休养。 “伤得重吗?”苏清晏颤抖着问送信的士兵。士兵摇摇头:“沈将军只是手臂被流矢擦伤,并无大碍。但黑石部骑兵凶猛,柳大人的部队损失惨重,目前正被困在一座孤城。” 苏清晏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绷紧了神经。孤城被困,粮草是关键。她立刻打开常平仓,将里面的粮食分作三份:一份留给村民,作为过冬储备;一份交给信使,送往青州;最后一份,她亲自带着亲兵,秘密送往柳大人的军营。 “苏姑娘!你这是……”王老实看着空荡荡的粮仓,急道,“要是沈公子回来,没有粮食怎么办?” “沈公子会回来的。”苏清晏坚定道,“但柳大人的部队更需要粮食。我们不能让沈公子在前线饿着肚子打仗。”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匆匆跑来,脸色惨白:“苏姑娘!不好了!李员外的儿子带着人,闯进了常平仓,说要抢粮食!” 苏清晏心中一凛,李员外的儿子——李二柱,就是那个之前被李员外派来捣乱的纨绔子弟。他果然不甘心失败,竟勾结了黑石部的奸细! “走!去看看!”苏清晏立刻带着亲兵赶往常平仓。只见李二柱带着十几个家丁正试图撬开粮仓的大门,嘴里还骂骂咧咧:“苏清晏这个小贱人!竟敢断我的财路!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云溪县的主人!” 苏清晏厉声喝道:“住手!常平仓的粮食,是全县百姓的命根子,你也敢抢?” 李二柱看到苏清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转为狠厉:“抢又如何?我爹说了,只要黑石部打进云溪县,我们就是这里的新主人!这粮食,自然也该归我们!” 苏清晏心中一寒,原来李员外早已勾结外敌!她立刻下令:“抓住他们!” 亲兵们一拥而上,与家丁们扭打起来。苏清晏趁机靠近李二柱,一个手刀将他打晕。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黑衣人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黑石部的奸细! “苏姑娘,有埋伏!”亲兵队长喊道。苏清晏立刻组织突围,她将常平仓的钥匙交给王老实:“王大叔,锁好粮仓,守住这里!” 她自己则带着亲兵,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向了深山。夜色中,苏清晏带着亲兵在山林中穿梭,敌人紧追不舍。她忽然想起《易经》中的“师卦”——“师出以律,否臧凶”,打仗不仅要靠武力,更要靠智慧。 “分两队走!”苏清晏低声道,“一队由队长带领,从左侧山路突围,去青州报信!另一队跟我从右侧绕后,袭击敌人的粮草!” 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便将敌人引向不同的方向。苏清晏则带着一小队人,悄悄绕到敌人后方,将他们的粮草和武器全部烧毁。 “黑石部骑兵无粮,必乱!”苏清晏看着熊熊燃烧的粮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去柳大人的军营,助他一臂之力!” 当苏清晏带着人赶到柳大人的军营时,柳大人的部队正被黑石部骑兵围困,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苏姑娘!”柳大人看到苏清晏,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粮食!”苏清晏举起手中的粮袋,“沈公子的信中说,你们缺粮,我这里有!” 柳大人看着那袋粮食,又看了看苏清晏身后的亲兵,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好!有了粮食,我们就能跟黑石部拼了!” 苏清晏道:“柳大人,我有一计,可破黑石部骑兵。” 她附在柳大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柳大人听完,连连点头:“好计!就按苏姑娘说的办!” 次日清晨,柳大人按照苏清晏的计策,故意示弱,将黑石部骑兵引到一片狭窄的山谷。就在黑石部骑兵进入山谷时,苏清晏带着亲兵从两侧山坡冲下,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石油”——那是她用土豆榨取的油。火借风势,瞬间蔓延开来。黑石部骑兵被大火包围,阵脚大乱。柳大人趁机挥军掩杀,黑石部骑兵大败而逃。 “苏姑娘,你真是‘兵神’!”柳大人拉着苏清晏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苏清晏却没有丝毫喜悦,她望着远方,心中牵挂着沈慕言。“柳大人,沈公子还在青州,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就在这时,沈慕言的信使来了——他带来了沈慕言的亲笔信,信中说,他已率军返回云溪县,让苏清晏放心。苏清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望着天空,轻声道:“他回来了,真好。” 三日后,云溪县的官道上,沈慕言一身戎装,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眼神,策马而来。苏清晏站在城门口,望着他,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回来了。”沈慕言翻身下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让你担心了。” “欢迎回家。”苏清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我们的家,还在。” 夕阳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苏清晏知道,这场“师卦”的胜利,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师,贞,丈人吉,无咎。”苏清晏轻声念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的‘师’,不仅是战争的胜利,更是人心的凝聚。” 沈慕言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嗯,我们的‘师’,是为了守护,为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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