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莺时心情不错,准确来说是非常好。
现在和衣食父母沈宁晏的关系融洽,沈老太太也很和善,她还成功买了三间铺子,请到了教书先生,这日子顺的让人做梦都会笑醒。
因着明日生辰,沈老夫人早就暗自命人给谢莺时裁了新衣,暗中观察谢莺时喜欢的菜式,就想让谢莺时在沈家第一个生辰能过的开心。
谢莺时每日都去向沈老太太请安,却没发现沈老太太暗中做的这些,若非沈宁晏告诉她,谢莺时根本没有察觉。
“想不到祖母这么会保守秘密,每日与我见面,却什么都没说,我也一丁点儿都没有察觉。”
听着谢莺时的话,沈宁晏脸上的神色不太好,但是开心的谢莺时并没有发现。
沈宁晏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看来你最近只关心自己的事,难怪没有察觉。”
谢莺时有些不乐意,但是沈宁晏说完之后已经出门去了,倒是让谢莺时把这句话给上心了。
自己嘴角确实忙着买店铺的事儿,好像是有些大意,若是以后要做生意,可不能这样。
谢莺时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袋,她得去看看书艺,也不知道自己给她安排的房间她喜不喜欢。
刚出门,喜儿走了过来,行礼后说着:“少夫人,老太太派人来请你过去一趟。”
谢莺时愣了一下,想着只能等一会儿再去见书艺了。
“那去把那镯子拿来吧,我戴上再去。”
喜儿立刻去拿,谢莺时戴上后,理了理衣服,觉得没什么不妥,这才和喜儿一起朝着寿安园走去。
谢莺时疑惑:“刚刚回来之后不是才见过吗?怎么才过一会儿又要见我?”
喜儿笑道:“许是少夫人明日生辰,老太太怕还有什么筹备不周到的地方,所以请您过去详说吧。”
谢莺时想想觉得似乎也对,便也不继续纠结。
到了寿安园,见到了老太太,老太太精神很不错,拉着谢莺时的手又说了会儿话,末了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莺时啊,你和晏儿的感情如何?”
谢莺时顿时愣了一下,这个话题明明之前沈老太太就提过,怎么今日专门叫她来问一次?
但是很快谢莺时就很自然的露出一副羞涩的表情,低声说很好。
这话说完,谢莺时立刻在心里回想了一边这几日在老太太面前的表现。
莫非是她哪里漏了馅儿,让老太太看出了什么端倪?那要是让沈宁晏知道,不得怪她么?
听到谢莺时的话,沈老太太一口气舒展开来,说着一些忆往常的话。
“你们感情好那就好,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已经是晏儿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虽然你出身农户,但是现在做了家中主母,得要学着管家,成为晏儿的贤内助才行。我不想晏儿离开我身边,你们两个就在松安县待着,好好经营沈家。明日你生辰之后,就每日来寿安园吧,我让管家跟你说说沈家的产业。”
老太太说着这些,谢莺时小心翼翼的和她旁边的嬷嬷对视一眼,然后试探性的说着:“祖母,您忘了吗?我不是说夫君已经在教我管家了?所以这几日他都没有来给你请安来着?”
听见谢莺时的话,沈老太太愣住,然后笑着拍拍脑袋:“哎呀,这人上了年纪不服老不行,我还真忘记了。”
“祖母哪里是忘记了,分明就是太担心我学不会被夫君骂,所以找借口把我叫过来,让夫君知道知道,要对我有耐心些,对不对?”
谢莺时为沈老太太找的借口再次把她引得哈哈大笑,谢莺时继续道:“祖母不用担心,我前日子专门......”
“咳咳——”
沈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突然出声打断了谢莺时的话,扶着老太太道:“午睡的时辰到了,太太先休息吧,若是睡晚了,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面对被打断的话,谢莺时马上明白,一定是她去找西席先生的事没有让沈老太太知道,更不知道现在那位女先生已经在沈家住下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退,祖母好生休息。”
离开寿安园,本来准备去看看书艺,但是谢莺时还是回去了望月园。
进门见到沈宁晏,谢莺时便眉头微蹙,第一句话便是:“夫君,我觉得祖母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你让阮大夫去看看吧。”
听着谢莺时的话,沈宁晏合起书本,面色也凝重起来。
沈老太太给谢莺时筹备生辰宴,把谢莺时瞒得滴水不漏,可是现在听完谢莺时说着刚才的事情,明显觉得沈老太太情况非常不对劲。
可若是老太太有事儿,寿安园的人不可能不来禀报。
“我知道了,你好好待着,我去寿安园看看祖母。”
谢莺时急忙道:“可是祖母已经午睡了,你去了也见不到。”
“那我等一等就是。”
说完,沈宁晏已经走远,谢莺时也不能再说什么。
看着沈宁晏离开之后,便带着喜儿去看望书艺。
关于张书艺的到来,涉及到居住问题,谢莺时征求过沈宁晏的意见。但是当时沈宁晏头也没抬,说这是谢莺时自己请的夫子,要住哪里自己安排就是。
于是谢莺时看了府中情况之后,把张书艺安排在了一处叫听风阁的地方。
谢莺时带着喜儿到了听风阁,张书艺很是欢喜。
“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等明日你生辰过后再开始教学吗?”
张书艺的父亲是百川书院的山长,张书艺要出门,张山长多少有些担心,所以让她带着一个丫鬟随身伺候,名叫水惜。
谢莺时看了看张书艺的侍女水惜递过来的茶,又将目光打量了一番房间四周,微笑说道:“其实说着急吧,好像也不着急。说不着急,似乎又有点儿着急。”
张书艺抿唇:“你这说的我都糊涂了。”
谢莺时叹气,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让自己展现出会写字会认知不那么突兀而已。越拖下去,那就越晚展示,只能一直做一个“文盲”。像今日签契约,还要带上人去帮她“识字”,这也太麻烦了。
“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你在这听风阁喜不喜欢?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够,需要添置的?”
张书艺笑道:“该要的东西我都带好的,我看笔墨纸砚你也提前准备好了,没什么还要添置的。”
“那就好,希望你能住的习惯。”
“听风阁我很喜欢,你不用担心。对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水惜——”
张书艺叫着水惜,水惜诶了一声,前去搁物架取下一个长盒递给张书艺。
“这是?”谢莺时不解。
张书艺笑道:“明日你生辰,太过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精致的礼物,看你在此画前驻足良久,猜你应当喜欢,所以告知了父亲要把此画赠你,祝你生辰快乐!”
谢莺时没想到张书艺把自己欣赏的那幅画送给了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她不会欣赏什么字画,当时只是等待张书艺觉得无聊,所以随便看了看而已。没想到张书艺误会,现在张书艺把此画赠给自己,不会欣赏的她生怕糟蹋了此画。
水惜将画卷打开给谢莺时欣赏,谢莺时反倒有些尴尬。
“邀请你参加我的生辰宴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不是为了要你这幅画的。”
张书艺也笑道:“我明白,但即为朋友,参加生辰宴,没有礼物怎么行?明日你生辰宴,我今日先提前给你。此画是家父所作,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希望莺时不要嫌弃。”
既然张书艺都这样说了,谢莺时继续婉拒,就显得不好了。于是接下此画,对着张书艺道谢。
片刻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些事情,谢莺时已然不想浪费时间,从桌上抽出书本,让张书艺开始教自己。
张书艺也不推脱,认真的开始教学。
另一边的沈宁晏,在寿安园等了半个时候后,沈老太太起身了。听闻沈宁晏来了,沈老太太愣了许久,知道贞嬷嬷呼唤了好几声,她才回神。
“他来了呀,让他进来吧。”
看着老太太奇怪的样子,嬷嬷出去后还是给沈宁晏提了个醒,等到沈宁晏进来,就看见发呆走神的沈老太太。
沈宁晏上前,对着沈老太太行礼,轻声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眼神微微泛红,她听见声音,终于回神,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失神。
“你......”
“祖母,你可安好?”沈宁晏问。
听到这句话,沈老太太突然留下痛苦的泪水,她抬手用手帕掩面,道:“老身何德何能,怕是当不起你的祖母啊。”
沈老太太说完这句,沈宁晏顿时愣住,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而一旁的贞嬷嬷眼神也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而此时老太太突然道:“阿贞,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阿贞嬷嬷看了看沈老太太,又看了看沈宁晏,面色犹豫的出了门。
大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二人,沈宁晏张了张嘴,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吐出三个字。
“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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