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分析不到自己的闪光点,是我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知。”张清颜有些萎靡地说。
陈列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不自信,挠了挠头反问了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对你自己的认知就是错误的呢?”
不想她陷入一种糟糕的情绪,陈列转移了话题:“先别想这么多,未来很长,可以慢慢探索,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把自己头上的伤养好,剩下的那些想不通的,以后再一起想办法,你可以跟我表达你的思想,我会尽我所能去回馈你我的思想,思想一碰撞有没有可能不一样。先这样,觉得OK吗?”
陈列的话跟她以往听到的话都不一样,她曾经试图跟一些人深入交流,但是他们不懂,张清颜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让所有人都得懂自己,所以她没有敞开心扉打开自己诉说。
他说让她把想法说出来,一起想办法,她喜欢这样的解决方式,她应声好。
陈列笑了,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突如其来的微信来电铃声打破了当下的宁静,张清颜看到自己的手机,点了接听,她没开自己的摄像头,因为头上有伤不合适,也因为陈列在不合适,而对面刘佩兰女士的脸出现在屏幕中。
“怎么了,妈?”张清颜没什么情绪地问。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都不让我看到你的脸?”
张清颜一边捋顺着头发一边说:“我现在不方便,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你这十天半个月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快元旦了,有什么安排没?”
以往元旦的时候家里可没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张清颜还是如实说了:“没什么安排,在家里待着。”
现在头上有伤,想出去也去不了啊,思及此,张清颜决定给自己买一顶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好,以防万一。
“家里没什么事吧?”张清颜关心一句。
“没事,都挺好的。”
既然如此,张清颜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了,刚说要挂电话,就听见奶奶在那边说:“你又谈没谈男朋友啊,我让……”
没有话题就开始给她了是吗,张清颜赶紧截断话茬:“奶奶,我先不说了啊,我老板有事找我,再过段时间就放年假了,回家咱们再说,挂了哈!”
张清颜赶紧摁了红色按钮,挂了电话才长舒一口气。
陈列把这段长达一分钟的对话全部听了去,只是他没想到张清颜这么快就挂了电话,他问:“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不方便吗?”
如果是因为他在,那他可以先离开一下,等她把电话打完。
张清颜摇头,诶呀一声:“当然不是因为你在了,没开视频是因为我头上的伤,不想继续说下去是因为我不知道跟她们说什么,你也听到了,如果再说下去我可能就要回家相亲去了,我可不想。所以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
“……”他倒也没想这么多,不是因为他就好。
又想起张清颜说自己元旦没事做,陈列问:“你元旦真没有安排?”
“没有,而且啊,”张清颜看这陈列的眼睛,朝他指指自己的额头,“我这样怎么出去?”
陈列看着她微微嘟起嘴的模样笑了出来,“这有什么,一个帽子的事儿。”
昨天的时候,周策约了顿火锅,就在31号晚上,说人多热闹,陈列答应了。反正他们都见过,不介意叫她,况且,他也有这意思。
“明天晚上没事吧?”陈列倚靠着沙发问。
张清颜不明所以,伸手捞起桌子上的被子,拿过来喝了一口水:“没事啊,干嘛?”
“带你出去吃饭,周策想约顿火锅。”
提到周策,张清颜才意识到,自从那次过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还挺神奇的这种感觉,突然多了这么多朋友。
一直没等到张清颜的回应,陈列又问了一遍,怕她没时间或者不想去:“去不去啊,给句痛快话。”
张清颜放下杯子赶紧解锁了手机,一边打开淘宝一边说:“去,当然去。我先买个合适的帽子,总不能这样出去吧。”她指着头上的伤。
陈列探头看了一眼张清颜的手机屏幕,一眼就看到了淘宝页面:“你现在在上边买,一天它也送不到啊。我明天从实体店给你买一个吧,或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问陈述要一个。”
陈述衣帽间里的帽子多得数不清。
提到陈述,张清颜抬起头:“你妹妹是在北城上学吗?”
陈列一愣,想起当时张清颜问他是哪里人的时候,他说的他不是北城人。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对,她在北城上学,我家在北城有个店。”陈列面不改色道,“她平时放假会去那。”
张清颜撇撇嘴,打个哈欠:“能在北城开店,也是挺厉害,什么店啊,改天我去光顾一下。”
陈列怎么可能把这个“店”是华润的事情告诉她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况且,他现在被赶出来,真的跟华润没什么关系,无非是那个“店”的一个打工人。
看到她打哈欠,陈列赶紧说:“困了就早点睡吧,明天我跟陈述要一顶就行了,省事儿,估计这小破孩也会跟着。”说完他还啧啧两声,非常不情愿。
陈述那是从小就跟周策一起玩的,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陈述也特别能跟周策开玩笑。
张清颜确实有些困了,平时工作的时候,一根弦紧绷着,倒也不会这么早就困,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醒来的时间也不早,但今天就是困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说到你妹妹可能会跟着你,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我的朋友,她有个弟弟,我们那会儿还上高中,然后我们约出去玩,她弟弟就非得跟着,几个小女生身后跟了一个小男生,那画面别提多有意思了。”
“我先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张清颜关了卫生间的门。
陈列无奈摇头笑笑,也掏出手机给陈述发微信,她们上学是可以带手机的。
看看时间,现在十点钟,刚下了晚自习。
陈列:【明天放不放假?】
陈述秒回:【放,当然放了!元旦哪能不放假!】
陈述:【周策哥是不是约火锅来着,我能蹭顿吗?】
陈述:【就算你不答应也行,因为我已经跟周策哥说好啦[调皮]】
陈列:【……】陈述还真是个话唠。
陈列:【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呢??明天放假以后先回家,出来的时候带一顶毛线帽,然后去我那,敲门,礼貌一点,叫姐,等我回去。懂了?】
说这么明白肯定懂,陈述又不是没脑子。
陈述:【带帽子干什么,你要戴帽子?怎么还要去你那?清颜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吗?】
陈列看着傻了吧唧的对话,翻个白眼,虽然现在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但他还是露出了职业假笑,手指点着屏幕:【有什么问题吗,我亲爱的妹妹[微笑]】
陈述:【问题倒是没有,但是你跟清颜姐姐的[坏笑]】
笑个脑袋。
陈列没再回,关了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了张清颜站在卫生间门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那眼神怎么感觉在看智障?”
张清颜哈哈笑起来:“你对着手机职业假笑的样子太好玩了,隔着屏幕又看不到对方,干嘛那么辛苦。”
话落,又是一阵狂笑。
陈列赶紧解释:“是陈述,我在跟她要帽子,她说了一堆很没脑子的话。”
张清颜摆摆手:“你爱跟谁聊吧,我困了,晚安啦。”
“晚安。”
——
第二天下午陈述放了假,回了家把东西放下,又在衣帽间找了一顶最百搭的毛线帽,自己换了衣服也配了一顶帽子。
出门前,梁艳茹问她:“你干嘛去啊?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陈述一边换鞋一边说:“出去跟我哥还有周策哥他们吃火锅,晚上晚点回来,不用去接我。”
梁艳茹听到她要去跟陈列吃饭,开始絮叨:“你也跟你哥说说,别让他总在外边了,那公司他迟早得管,还有这个对象……”
这些东西陈述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诶呀妈,您别说了,我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就要被催婚,为什么非得按照别人安排好的生活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为什么非得听别人的话呢。
这次,她依旧站陈列。
陈述还记得上次她去的地址,很快便到了门口,跟陈列说的一样,敲门。
听到里边传来动静,陈述站好。
很快,门从里边被打开,陈述自然露出一个笑脸,跟她打招呼:“姐姐好呀,又见面啦!”
只是话刚说完,陈述就看到了张清颜头上的伤,“姐姐你受伤了呀,什么时候的事?”
张清颜尴尬笑笑,把门开大,先让陈述进来。
陈列今天中午跟她说过下午妹妹会来。
“没事,一个意外,没什么大问题。”张清颜说。
陈述进去,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她哥要让她带帽子了,原来是给清颜姐姐用。
她哦一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帽子:“我哥让我带帽子过来是要给姐姐戴吧,给,早知道是给你戴,我就给你买一顶新的了,送人家一顶戴过的算怎么回事啊。”
张清颜招呼她随便坐,她给她倒杯水,“我不介意的,有一顶能稍微歇一下就好了,我我已经买了一顶,只不过短时间内到不了,所以先问你借一顶。”
陈述摆手:“这一顶就算了,姐姐先戴,等我重新买个新的送给你,到时候我让我哥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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