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密闭闷热,咫尺相近呼吸交错,许熠倒在车座上,薄衫被揉皱,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紧绷的脖颈。
整个人虽瘦,薄肌却分布均匀丝毫不缺力量感,被大手搂住的瞬间,浑身一震。
手掌冰凉力道巨大,掐死身体的一瞬不自觉上挺,那只青筋鼓起的手划过喉结,细痒发麻。
周祁贪婪埋在他颈间啄吻、轻咬,许熠的每个地方都能让他迷恋,无时无刻勾着他那条烂命,上瘾却无法自拔。
许熠越是挣扎,他的呼吸越重,意识逐渐虚浮,在暴力撩拨下抗拒又迎合,
三年来的契合在这上面称得上无言相通。
周祁迷乱间对上他的视线,许熠冷白脸颊透着红晕,很淡,说浅粉更贴切。
他纤长睫羽散下片阴影,眸色流转的变化全隐藏在覆盖之下——神秘,周祁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那是种似有似无的神秘感,在他那张极具欺骗的温和外表下,把他骨子里的张扬不羁全藏在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
许熠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一丝能用来抗衡的力道,他就像条粘板上的鱼肉,锋刃横在脖子上,任人宰割。可身上持刀的人,不想干脆利落了结他,刀尖刺进敏感点,受尽难耐折磨。
“畜生。”
周祁动作一顿,抬起那张写满涩欲的脸,喘息混着低笑:“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软。”
许熠抬眸,深处那抹恨意冲出:“滚开。”
周祁额前耷下两缕发丝,晃在冷峻狠戾的眼前,幽深黑眸阴鸷地盯在许熠脸上,沾染许熠血渍的唇勾起。
“我只想让你抱抱我,连这点施舍都不肯?”
“你的恳求我受不起。”
“许熠,你别逼我。”
上身半衫薄如蝉翼,都不用使力就能扯碎,闷热气流全扑在胸前,许熠剩下的力气只够摁死腰带。
他红着的眼眶颜色渐深,恨意渐浓。可开口声音却是轻的。
“你还想对我用强。”
出乎意料的‘失望’落进耳里,心脏被猛地捏紧,四目相对,周祁忽然就不忍心了,许熠放下的软态挠在他心上,鲜血淋漓留下一道又一道。
眼前的许熠不是装的,他突然就明白自己不是看不惯温柔,是看不惯伪装,这样真实的许熠,只需要静静躺在那,就能把他给玩死。
“我说过,你不想我不会——”
“我不想。”
周祁呼吸陡然滞住,心脏上的血痕更深,好像血快流干了,许熠就在他手里,为什么还是抓不住?
他胡乱亲着许熠的嘴,恳求道:“我不强迫你...和我回去好不好,只要你不走...”
许熠仰头瘫软在车座上,胸腔空气好似被抽空,情绪殆尽的后果就是把他所有的力气带走。
无力感深深裹挟,他费力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你放过我,我跟你走。”
“好。”这几个字把他从深海中拽出来,来不及考虑后果,他放肆在许熠身上留下咬痕,为了满足他心底那份无用的证明——许熠只能是他的。
“你他妈属狗的...”许熠呼吸微弱,动不了一下。
周祁从他胸前抬起头,笑得狡黠:“是啊,但我只对你摇尾巴。”
周祁亲咬够了才坐回主驾驶,没开多远,挥之不散的盯视时不时瞄着后座,临上高速前他不安心地把人抱进副驾驶,这才算给心里找了点慰藉。
许熠憔悴的倚在玻璃上,昏昏沉沉睡了整条高速,车开进地下车库,周祁拦腰把人抱起,一步不敢停将人抱回了家里,放到了床上。
许熠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然天光大亮,身上被压的沉重,胸前环着的胳膊健壮瓷实,上面的青筋一眼看去就是能抡死人的程度。
从前周祁也会这么搂着他睡觉,但只存在于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许熠背后抱周祁睡觉,每次周祁睡觉前都会把他的手拿走,熟睡之后,许熠再偷偷搂回去。
现在他只觉得这条胳膊很沉,不仅压着身子,还压住了他的自由。
许熠抬手搬动,感受到动静,周祁缓缓睁开眼,看见许熠起身眉毛立马压下来。
“你要去哪?”
“公司。”
“我送你。”
“不用。”
周祁脸色更沉,早起声音沙哑也盖不住凉意:“你的车晚上才能送回来,我送你去。”
许熠没回答,转身径直走进浴室,周祁走到浴室前,抬手压下门把,上了锁,他握紧门把的手捏紧,继而又松开。
刚把人哄回来,他不敢逼太紧,听着水声响动他转身去了楼下浴室。
许熠直视玻璃门板,宽壮黑影离开才松了口气,以前他洗澡不会锁门,周祁兴致来了时,会直接进来把他压在墙上,动作狠戾强硬,水声混着喘.息,是两人最常做的事。
许熠洗的很快,出来换好衣服拿起手机直接出了门,手机没充电,兜里幸好有现金,他下楼叫到车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楼下比往常热闹,是要打起来的那种热闹,许熠刚走没几步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下意识后肘就要向后撞去,赵哥突然悄声耳语。
“别出声走后门。”
许熠拿下他的手,带着疑惑从公司后门跟赵哥去了会议室,一推门,所有项目部长都在,杨蕊坐在许熠空座后,一双眼红肿的要命。
许熠淡淡扫了一圈,没一个脸上表情好看的,很明显,出事了。
‘怎么了’还没问出口,短短两天沧桑了好几岁的赵哥,沉声愠怒问:“不是让你别来吗,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许熠坐到自己空位,说:“这几天忙,手机没时间充电,出什么事了?”
一听见许熠声音,杨蕊像终于找到主心骨,匆匆打开文件,忙说。
“熠哥你之前签的华美宴厅设计终稿,前天施工队出事了,一死一伤,责任划分主责是施工,但是死伤的两人都是施工队的。”
赵哥说:“家属不认责任划分,一口咬死是咱们设计有问题,华美那边也不消停,把锅甩给咱们,机构鉴定查出终稿设计确实不合理,塌掉的是个主宴厅的承重梁。”
许熠拿过杨蕊手中的平板,上面终稿主宴厅部分,明确标注承重梁禁不能违拆,不能加建。
“施工动承重梁干什么?上面不是说了不能动吗?”
赵哥一听气的骂了句:“华美一帮不带脑子的傻缺!非要在承重梁上挖拱门!施工队是图便宜找的,只会看图建,华美一加钱还不是让干啥干啥!”
终稿共签部长:“说这些有什么用?标注漏标没概括全,华美拿住这个把柄,反过来要告我们,家属被华美一撺掇天天在这闹,华美拿钱堵家属的嘴,赔的钱还想从咱们头上找!”
许熠看完合同,标注就少说俩字‘全部’承重梁,少叮嘱一句,下场就找上门了,他盯了这么多合作方,华美是头一个不长脑子的。
“我们的设计没问题,就算承担次要责任也是劳动部门监管下来处罚,这么说机构敲定我们承担分责了?”
“承担个屁!本来就是华美全责,打官司也是华美败诉!”
赵哥气的牙痒痒,部长不咸不淡说:“华美和家属都要告咱们,次责判定一出,孰轻孰重,一并案最后都能送咱们一个全责。”
许熠刚要起身就被赵哥一嗓子吼回去了:“你干什么去?谁也别动都给我老实在这等律师!”
许熠属实想不通,这种糊涂家属到底要的是钱,还是公道。
“操!摊上这事纯倒霉!”赵哥把话头对准许熠。
“让你别来这下可好,来了就走不了了,主宴厅负责人是你,打官司你也跑不了。”
许熠捏着眉心,点了点头:“晚点找人和家属谈谈吧。”
杨蕊看着楼下聚堆的媒体,大门都快让人家拆了,横幅挂了一整排,满地红漆喷着难听的话。
许熠面色冷峻精神状态很差,隔壁部长侧目看看,满会议室人加一起都没许熠憔悴,年轻人抗压能力还是不行。
许熠听见窗外人声,起身透过窗往下看去,扭头说:“保安拦不住,华美带人来了。”
“什么?!”
赵哥和部长们全凑在窗户前,门外华美负责人和律师被媒体堵在门口,没说两句场面瞬间失控,赵哥手机紧接着就响了。
保安队长:“赵总,律师从后门上去了,华美负责人在这瞎说!凑热闹的一听瞬间把火全堆咱们这了!”
“狗娘养的!把人都给我拦住了,华美那几个给我揪上来!”
挂了电话,赵哥紧接着给公关部打了过去,没过多久会议室门打开,华美负责人和双方律师到场,杨蕊瞬间从许熠身后拽了拽他衣角。
小声道:“熠哥坏了,你快看楼下又来车了,哎?不对啊,楼下闹事的被控制...住了?!”
许熠循声朝楼下望去,车门打开男人身穿定制,气质肃冷,半张脸被黑伞遮住,烈阳把他身影拉长,斜影透着凉意,人群全被拦在他身后。
伸缩门缓缓合上,横隔里外。
门里,周祁半身掩在伞下,稳步经过空地,身旁人始终慢他半步,门外是被压制的暴躁骂声和群情愤慨。
整个全景闯进许熠眼底,同一场景,不同图层,门外有多躁动,门里就有多沉寂。
啧,高速没了,只有高审[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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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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