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观寒:“进来吧。”
时稚迦立刻挤出一个灿烂的假笑,“多谢先生~”
慕观寒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里书院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叫什么名字?”
时稚迦跟在后面,边走边拱手,彬彬有礼:“小生姓秦,之前顽劣贪玩,如今决心一心向学,给自己改名了,叫秦好问。”
慕观寒:“……”
被买通的学子们连忙捧场:“不错不错,勤学好问。好寓意。贤弟以后有先生教导,定能有所作为。”
时稚迦笑:“多谢诸位兄台,那日愚弟多有得罪了。
”
时稚迦很快在被买通的学子们的帮助下,和周围的学子们打成了一片。
弹幕里也热闹非凡。
时稚迦给了被买通的学子们一个满意的笑容。
【侍读学士们说的没错,用人果然应该不拘一格,人才没有好坏,只有用没用对地方。也果然没有白花的钱。】
弹幕:【哈哈哈,宝贝你究竟想做什么?】【特意将身边明面上的侍卫都没带来,是想让他们冒险刺杀你,好以此将对方一锅端吗?】
时稚迦一边和周围的人言笑晏晏,一边道:【那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不过很难实现。】
【之前是朕偏激了。朕作为天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不能只因个人好恶便轻易决定其他人的前途和生死。】
【这几日侍读学士们给朕讲了许多相关的史书。人性是很复杂的,大势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人心更不是靠暴力可以解决的。】
【人心嘛,越多约好。人才嘛,该抢就抢。不就是跟这些世族抢寒门学子吗?朕富有四海,看谁抢得过朕!】
【而且,先让这些寒门学子将这些士族门阀的家传绝学都学了,再将人都抢过来,为朝廷做事,那这些士族门阀的文化垄断不是也就被破了吗?】
【不就是挖墙脚嘛,谁不会啊?】
【他挖父皇的,朕就挖他的!】
【哼。】
弹幕:【可以可以】【这小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崩到星际了】【蹲直播间了,想看看主播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从这日起,时稚迦傍晚下了课,匆匆扒口饭,就骑着小毛驴来到书院上课,遇到休沐日,还带着一群寒门学子们回自己的小院。
他年纪小,人大方,又讨喜,学什么都一点就通,还会玩,很快和书院的学子们打成一片。
二楼,看着被众学子们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心的时稚迦,慕观寒扶额失笑,一脸无奈。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可究竟如何是好?”
傅子饶:“他要跟我们把这些寒门学子抢回去吗?”
慕观寒笑看着时稚迦:“是啊。如之奈何?”
傅子饶:“制造意外,烧死他?”
慕观寒:“那正中他下怀。”
傅子饶蹙眉:“难道就拿他没办法,看着他这般收拢人心?”
慕观寒摇头,半晌,才收回目光,“走吧。都在等我们。”
话落,率先下楼,傅子饶又看了时稚迦一眼,紧随其后。
听完书院教习先生的一课,时稚迦和众学子们正在讨论书本的内容,忽然瞥见慕观寒带着傅子饶从二楼下来往书院外走,眼珠一转。
【哼,这个家伙肯定是去密谋对前线不利的事了。】
弹幕:【他真的敢做影响前线的事吗?】【就是,再如何,现在是和外敌作战,他们怎么能……】……
时稚迦眸中冷芒闪过:【在后面背刺和扯后腿,可是这些家伙的传统艺能,这才哪到哪?根据墨微烨的情报,这个人可是和北燕的三皇子有通信往来的。】
弹幕一片议论纷纷。
时稚迦已经捧着书追了上去,“先生,先生。”
慕观寒回身,看着时稚迦,不由一阵头疼。
时稚迦站到慕观寒跟前,捧着书,一脸乖巧:“先生,这个是什么意思?”
慕观寒看了一眼,简单给他解释了两句,抬腿就要走。
时稚迦接着跟上追问。
慕观寒一边走一边解释,忽然,跟在他身边的时稚迦停下了。
慕观寒假装没发现,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却听到身后有人问:“好问,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是先生说什么了吗?”
时稚迦:“我仰慕先生学问好,才一直追着他问问题,但不知道慕先生为什么一直不怎么理我,其他的教习先生也一直针对我。先生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
其他学子:“这……应该不会的。先,先生一定是有其他事要忙吧?”“就是,其他的教习先生可能就是,有点小脾气吧,人其实,都挺好?”
慕观寒猛的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时稚迦,扯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脸,“好问,怎么不跟上?”
时稚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他。
别的学子连忙推了推时稚迦:“快去,有什么问题就去问,先生很好说话的。”
时稚迦这才捧着书本上前,到了慕观寒面前,勾起唇角,向慕观寒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慕观寒:“……”
时稚迦恢复乖巧的模样:“先生是要出去办事吗?”
说着,他低下头,一脸踟蹰,“对不起,先生先去忙吧。”
慕观寒:“……”
他余光扫过关注着这边的学子们一眼,笑着走到旁边大树下的石桌边,在石凳上落座,“没什么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时稚迦颠颠的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的眼神,翻开了书……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
周围的学子们看着两人一个勤学好问,一个耐心教导,感动极了:
“慕先生果然是大好人。”
傅子饶:“……”
终于,时稚迦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一脸满足又乖巧的合上书本,对着慕观寒道谢。
慕观寒:“你的名字,真不错。”
时稚迦呲牙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多谢夸奖。”
“先生明天见。”
说完,就转身走到学子们中间,一起离开了书院。
慕观寒看了看天色,深深的,深深的叹息一声。
傅子饶轻声问:“公子,还去吗?”
慕观寒疲惫的捏捏眉心,摆摆手,用沙哑的嗓音道:
“算了。”
累。
—
这日,时稚迦在太学附近的小面馆里吃面,一青衫年轻男子路过,时稚迦眼睛一亮,“嗨,沈伯宴?”
男子闻言转身,看向时稚迦:“是你。”
时稚迦笑着起身,走到沈伯宴身前,“好巧,过来一起吃点。”
沈伯宴也不客气,和时稚迦一起落座,时稚迦跟老板又要了一碗面,付了铜板。
沈伯宴看着他,连忙道:“上次的事还没答谢,该我请的。”
时稚迦摆手,“这算什么?别客气。面上来了,快吃吧。”
说着,时稚迦也继续香喷喷的继续吃面。
沈伯宴吃了两口,看向时稚迦。
他这段时间有事,离开了台城几天,走之前就听说时稚迦大闹了沧川书院一场,可惜最终被谢藏楼阻止了。
沈伯宴收回目光,挑起一缕面条放进嘴里,笑了。
迦儿,你还是如此好骗。
时稚迦吃完,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对看过来的沈伯宴一笑。
沈伯宴一愣,也不由失笑:“有这么好吃?”
时稚迦:“好吃~”
就在这时——
“好问!”
时稚迦转头,就见一群太学生从太学里出来,一边往他这边走一边跟他挥手。
时稚迦立刻起身挥手,“这里这里。”
沈伯宴:“?”
他看着那群呼啦啦向这边走过来的,之前和他对峙的太学学子,又看看时稚迦。
时稚迦一脸骄傲:“我现在已经是沧川书院的学生了!”
沈伯宴:“……”
很快,那群学子走到了跟前,看到沈伯宴,便将时稚迦拉到了自己一边:“好问,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
沈伯宴起身,冷下脸,看了众人一眼,又看向时稚迦:“好问?”
时稚迦笑着一拱手,斯斯文文道:“小生秦好问。”
沈伯宴看着时稚迦,表情古怪极了。
眼看着两边的人剑拔弩张,时稚迦连忙招呼道:“都吃了吗?这面不错,都尝尝。”
说着,就一边唤老板做面,一边将包括沈伯宴在内的众人挨个按坐下。
“来来来,都坐都坐,面一会儿就好,吃完了咱们再去上课。”
沈伯宴蹙眉,就要再次起身,时稚迦连忙拉住人:“唉,你干嘛去?”
说着,凑到沈伯宴跟前,悄声道:“你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给了沈伯宴一个眼神。
沈伯宴侧头看着时稚迦的面容,沉默。
时稚迦按下沈伯宴,面也上来了,还让店家上了酒,给两边一通说和,好在学子们和沈伯宴都还算配合,勉强将之前的嫌隙消了。
吃完饭,时稚迦让学子们先走,他拉着沈伯宴走在后面。
沈伯宴不冷不淡道:“秦少爷要带我去哪?”
时稚迦:“叫我好问就行。当然是去书院。”
沈伯宴停下脚步。
时稚迦拉住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左右看了看,轻声道:“偷偷告诉你,我没叛变。”
沈伯宴:“……”
时稚迦声音更小了,“我这叫打入敌人内部。现在还需要个帮手,要不要一起来?”
沈伯宴:“……”
时稚迦抬头,对着沈伯宴一笑,拉着沈伯宴的胳膊:“走吧您嘞~”
—
两日后的傍晚,时稚迦上完课,刚要出宫,简未之匆匆赶来:
“陛下,王爷让人过来说,战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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