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乔想做任何反应,乔夫人就开始不停地诉说着她的委屈。
从年轻时嫁给乔父,脾气要强的婆婆给了自己多少委屈,一直诉说到自己现在还在操心乔想以及乔想弟弟的事情,简直把前二十年的人生全部翻了一遍旧账。
“妈妈如果不是为了你好,根本不会忍受这些委屈。想想,妈妈是为了你才吃了这么苦,你还这样伤我的心,妈妈真的感觉心都要死了。”乔夫人一脸悲戚。
乔想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夫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
这就是乔夫人的惯用套路,首先诉说自己命苦,最后再把命苦的所有原因归结在都是为了乔想好,不停地洗脑乔想,如果乔想敢忤逆她,就是不孝。
乔夫人哭完之后开始偷偷瞄乔想,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乔想不应该一脸内疚地抱住自己道歉,然后承诺什么都听自己的吗?难道是自己哭的还不够伤心?这样想着,乔夫人故意哭得更悲惨了。
“我好苦的命啊,在婆家受尽委屈不说,连我自己的女儿都要和我离心,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乔想从包中拿出一块精致的手帕,同样捂着脸嘤嘤嘤了起来:“妈,你好苦的命啊,我好心疼嘤嘤嘤。既然你嫁给我爸这么不幸福,我和弟弟也都已经长大了,妈你不用再忍了,我给你联系律师,起诉离婚吧!”
嘎?乔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乔想不应该心疼不已然后再想办法补偿自己吗?这是在闹哪一出?
见乔想真的拿出手机要去联系律师,乔夫人泪也不流了,脸也不抖了,眼疾手快夺过乔想的手机,脸色有些僵硬地说道:
“我好歹和你爸也将就了这么多年,不至于闹到离婚。”
开玩笑,且不说她都已经四十多了,这种时候离婚简直就是活生生沦为豪门笑柄,更何况她要是离婚了,上哪儿找这么逍遥自在的日子?她哭诉,不就是希望乔想对自己妥协,然后再拿点好处,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
“可是妈你既然觉得自己生活得水深火热,我没道理还让你忍受啊。”乔想哭的更伤心了,“都是我不孝,没办法帮上你……”像是意识到什么,乔想忽然停止了哭泣:
“妈,要不然你给爸说说,让爸把乔氏的股份分一部分给我?这样的话,妈你觉得生活不幸还可以来找我,我用乔氏的股份对你好!”
乔夫人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乔氏的股份都是她儿子的,乔想一个女儿家来凑什么热闹?但看着乔想一脸期盼的目光,乔夫人又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叹息道:“这……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说得上你爸的话。”
“可是没有乔氏的股份,我就没什么底气。”乔想委屈不已的擦拭着眼泪,将乔夫人来时说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嘤嘤嘤,我和我老公的关系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要是未来我老公抛弃了我怎么办……”
“妈,我真的只有你了,你也帮帮我吧,不然我真的没什么后盾也没什么仪仗,这样的我实在太可怜了。还是说,妈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一点都不关心我死活?”
乔夫人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来找乔想讨要好处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乔想向自己讨要了?
乔夫人的笑容很勉强:“想想,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亲生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只是妈妈也很艰难……”
“原来妈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乔想半是气愤半是痛心,“亏我还那么关心你,想给你找律师离婚。结果我有需要,妈你却丝毫不管我!”
乔夫人僵住了,话已经被乔想说成这样了,自己不给不等于直接撕破了脸皮?想到自己未来还是有需要乔想、需要乔想老公的地方,乔夫人忍住肉疼,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给了乔想:
“想想,瞧你这话说的,多伤妈的心。这是妈的副卡,你拿去刷,以后再还给妈妈。”
“妈,你对我真好!”乔想毫不犹豫地收下黑金卡,泪眼摩挲,“妈,我还想……”
不,你不想!乔夫人简直想要咆哮,她生怕乔想再提出什么要求,立刻站起身朝外走:“想想,妈忽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没处理,改天再来看你。”
看着乔夫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乔想没忍住愉悦地笑了起来。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宿主威武!】小团子摇旗呐喊,【宿主心情值又升回一百二了,健康值负七十,生存值计为五十。】
【本来还担心宿主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如今看来宿主只会比我想象中的更优秀。】
乔想笑而不语。她从小到大都众星拱月,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就算没有生存值,该怼的话她也要怼,因为她乔想绝对不会忍受憋屈!
和乔夫人虚与委蛇耽误那么久,乔想身上还穿着繁杂的礼服,行动分外不方便,所以回卧房换一件衣服。
路过妆镜前,乔想随意打量了一眼如今的自己。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狡黠明媚的杏眸盈盈若水,睫羽微颤,扫下一片光影。小巧的鼻子白皙高挺,肌肤胜雪一般的绸缎,乌发浓密,带着与生俱来的精致与脆弱感。
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相貌,甚至在重华的化妆之下更显灵动。
乔想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推开了衣柜,浏览了一圈之后扬声唤道:“管家!”
无人应答。
记忆中鎏柯别墅里的刘管家很年轻,怎么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乔想又微微抬高了声音:“管家!”
这一声已经非常响亮,楼下女佣基本都听见了,有女佣小声地询问刘管家:“刘管家,夫人叫您,您不上去看看吗?”
“她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挑剔这不好那也不好。”刘管家捻了捻八字胡,不屑一顾,“晾她一会儿,她自己感觉没趣儿就不折腾了。”
楼下刘管家是十足的好耐心,楼上乔想却已经不耐烦了。
她皱起纤细的眉,看着床榻附近的三个按钮。绿色是寻常小事的呼唤按钮,黄色是重要事件的呼唤按钮,红色是紧急事件的呼唤按钮——
乔想毫不犹豫,摁下了红色的按钮。
“哔哔哔——!!!”
霎时间,尖锐又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彻整座豪宅。
刘管家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往楼上跑去。
乔想懒懒地斜坐在妆镜前,以手支颔,好整以暇地看着赶来的刘管家:“刘管家要是耳朵不好使,我可以换一个更敏锐的管家。”
刘管家脸色不太好看,但他没有解释,语气生硬地问:“夫人有什么需要?”
刘管家的态度让乔想为之侧目,但她这会儿没有收拾人的心思,所以语气还算平和地说道:“衣柜里的衣物已经过时了,联系品牌给我送一批新的衣物,整体风格要偏复古一些。”
刘管家一板一眼地回复:“夫人,您前两天刚换了一批衣物,这么勤快的换新有些不妥当。”
看着乔想的脸色有些不悦,刘管家毫不畏惧地同乔想对上。
要知道,这个鎏柯别墅因为乔想这个女主人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管家,而他刘管家之所以能留这么久,就是因为他能制住不停作精的夫人。
“你是沈言恪?就算是沈言恪本人也不敢这样管我。”乔想已经看出这个管家是什么货色,冷笑一声,“不仅衣物要换,这个房间的装修我也不喜欢了,全部都要换。”
“夫人,这可能不太行,您的一些小要求还可以满足,但是换装修需要麻烦的事情太多,不可以。”刘管家用词看似恭敬,但是实际上语气倨傲。
乔想差点被给气笑了。她在这一刻真的挺佩服原身的,据说原身还是圈内有名的作精,喜欢作天作地,结果回到自己家里还要被一个小小的管家欺负?
懒得和管家多费口舌,乔想干脆利落:“既然你什么都不行,刘管家,你被解雇了。”
刘管家这才意识到夫人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梗着脖子,一把握住了床四周的床柱,手脚并用地晃了晃:
“夫人,您不能解雇我。我在这栋别墅里的作用就如同这支撑床帐的柱子,是坚实的倚靠,如果没有我,肯定会一团乱麻,到时候您一定会后悔!”
话音刚落,以黄金打造的床柱“嘎巴”一声断裂开,径直砸到了刘管家的背上。
刘管家:“……”
“看看,连床柱都不支持你说的话。”乔想轻“啧”了一声,“收拾东西立刻滚蛋。还有,这根被你折断的床柱要从你薪水里赔偿。”
说完,乔想就踩着高跟鞋潇洒离开,留给管家一个无情的背影。
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真的被解雇了,刘管家这才后知后觉地把肠子给悔青了。
在沈家做活不仅待遇极高,而且非常体面,离开这里之后,他上哪里去找这么光鲜亮丽的工作?
刘管家被乔想解雇的消息几乎是瞬间传遍了整个别墅,不少女佣都欢呼了起来,大呼夫人威武。
她们在这里做活,都没少没刘管家趾高气扬地呼来喝去,没怎么受主人家的气,尽受刘管家的气去了。偏偏主人家不解雇他,自己这群做活的也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这个人竟然被乔想给解雇了,简直是大快人心,乔想够飒够帅气!
乔想并不知道女佣们在想什么,她的手机此时正往外不停地弹消息。
因为消息太多,很多消息都被顶了上去,但是页面上那一句话却格外的显眼:
“@乔想,怎么不说话,你不敢?难不成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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