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 449 年·晚春】
【地点:黑冕专属星港·荧藻海】
夜空无月,只有一条横贯天穹的人造光带。那是帝国为民间庆典投送的“极昼回廊”,像被拉长的银河垂落到海面。
荧藻海是黑冕两年前买下的私人行星湾,水里有上亿计的纳米发光藻,受到引力潮汐刺激便会冷光闪烁,一波一波,像替夜空把星子洗进浪里。
此刻,海面正蓝得发冷,浪峰却镶着银白电纹,远远看去,仿佛一整块流动的黑曜石被星刃划出火屑。
曜把銮驾留在轨道,只带一架隐形穿梭机落地。
二十七岁的俊美皇帝立在栈桥尽头,黑衬衫被夜风熨得贴骨,金色长发被一根极简的乌绳束在颈后,低马尾的发梢随浪拍岸,一荡一荡,溅起暗色磷火。
海面冷光斜削上来,映得那双紫瞳几乎透明:
不是宝石,是子夜将冻未冻的潮汐,深处浮着碎冰,也浮着尚未沉没的星。
登基三年,他终于甩开母后残余的提线,也掐灭了皇兄最后的反扑。
黑冕的旗帜正式插上军部大楼,他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一晚假。
“就这里。”
曜回头,声音低沉却掩不住雀跃,
“今晚没有皇帝,也没有侍卫长。”
澈跟在后面,29岁,Alpha的肩背在晚风里挺得笔直。
黑短发像夜色被刀裁断,发梢扫过冷白后颈;钴蓝瞳仁里倒映着整片发光海,仿佛把深海搬进了眼眶。
他习惯性去摸日程板,却被曜一把扣住手腕,声音刻意地放软:
“别走…”
那点祈求轻得像潮声里夹带的碎冰,浮在紫瞳最表层,一闪就化。
他不敢把目光钉得太实,只让视线虚虚落在对方鞋尖,仿佛只要稍一用力,那点希冀就会“咔”地碎成齑粉。
可每一次抬眼,睫毛都沾上海面返照的冷光,像替他把说不出口的话反复擦亮:
“别走,再留一盏浪的时间,就够…”
海浪扑上脚背,留下细碎蓝光。
澈的指尖悬在日程板边缘,像被无形的线牵住,停了一瞬。
他抬眼,目光穿过冷光与潮声,落在曜低垂的睫毛上。
那睫毛正轻轻颤着,像怕惊扰什么似的。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陛下,您应该知道,明天还有六场会议。”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把板子慢慢推回暗格,动作轻得像在收起一把未出鞘的刀。
妥协写在指节微曲的弧度里,也藏在他转身时,那一声极轻的“算了”。
澈垂眸,看见对方有些兴奋地抬头,动作轻快地脱下靴子,将裤脚卷到小腿。金发被风撩得凌乱,像终于肯落地的太阳。
曜走了两步,回头冲他笑,紫眸弯出罕见的柔软弧度:“过来。”
那一瞬,澈心里忽然升起浓烈的不真实感。
他这条鱼,真的游到了浅海,还被太阳邀请共泳。
可他没动,只站在原地,让海风吹散自己信息素的冷意。
“陛下,风大,您——”
“叫我曜。”年轻的皇帝走回来,指尖点上他胸口,隔着制服布料画圈,
“今晚,我只做曜。”
澈便不再说话,任由对方牵着,往水线更深处走。
纳米藻被脚步惊扰,爆出幽蓝光尘,像无数细小星舰在两人脚踝间起飞。
澈的瞳仁映着光海,深处却浮出更遥远的向往:
没有日程、没有针剂、没有议会厅的刀光剑影,只有浪声与风。
他下意识深呼吸,冷杉混着臭氧的雪松香被海风放大,飘出去很远。
曜猛地停步。
那缕向往太过明显,像鱼跃出水面,溅起月光。
他错觉那是想要离开的讯号。
“你想走?”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一颤。
下一秒,黑豹的本能撕破皇帝的外衣。
他把澈推倒在发光沙滩上,膝盖陷入冷沙,手掌扣住对方腕骨,紫眸缩成细线,瞳孔深处燃起玫瑰火。
“我让你离开研究所,不是让你离开——”
尾音被浪声吞没,他低头,鼻尖贴上澈的颈侧,重重嗅闻,像确认领地是否被外敌沾染。
澈被压得微微皱眉,却没反抗,只抬手,指腹擦过皇帝鬓角:
“我没想走。”
可黑豹已听不进解释。
曜从腰间抽出两支药剂——
第一支,冷银色,推进自己的臂弯。
药液迅速压制甜腻的粉玫瑰,黑白玫瑰香拔地而起,冰刃般环伺,危险、压制、高高在上,像宣布所有权的海啸。
第二支,幽蓝色,针尖对准澈的颈侧静脉。
“陪我。”
他嗓音低哑,带着求证的迫切,
“用你的全部。”
针尖刺破皮肤,雪松香瞬间炸开,被药剂催情到极致:
冷杉、臭氧、海盐,一股脑扑向黑白玫瑰,却在玫瑰刃墙前自动俯首,化作绕指柔。
纳米藻被两股信息素冲击,爆出大片蓝白光瀑,将两人裹进流动的星茧。
曜俯身,犬齿贴上澈的锁骨,不重,却足够留下印记。
似乎是在急于证明什么,留住什么,渴求着什么。
也许,他只是渴望得到一个承诺,一个不会被违反的约定。
澈察觉到对方传来的恐慌情绪,明白对方肯定误解了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不断许下承诺,希望能安抚到对方。
“无需感到不安,我是属于你的…永远。
对此,你可以不断向我进行确认。”
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深海在月下起誓。
他抬手,扣住皇帝后颈,把人拉向自己,用唇瓣蹭过对方耳廓,一点点把玫瑰刃墙融化成温水。
黑豹的撕咬渐渐变成舔舐,高高竖起的尾慢慢垂落。
曜的呼吸仍急,却不再带刺,他埋在澈肩窝,声音闷而哑:
“以后你的私人时间,只能归我。”
“好。”
澈拍着他的背,像安抚炸毛的猫,
“研究减半,睡觉加倍。”
他有些俏皮地冲他笑了笑,带着淡淡的安抚气息。
光藻仍在涌动,浪潮一下一下拍岸,为两人的剪影铺成冷蓝色的软垫。
玫瑰火被深海包容,只剩温热的余烬,沿着相拥的皮肤缓缓燃烧,却不灼人。
后半夜,风停了。
曜枕着澈的手臂,长发散在发光沙粒上,像一条被月光驯服的金色银河。
澈用指尖描摹他眉尾的弧度,声音低而柔:
“等回宫后,我在你寝殿外间设个小实验室。白天你处理政务,晚上我陪你整晚。”
皇帝哼了一声,却把人抱得更紧,像终于把逃出领地的猎物重新锁进怀里。
次日·晨
荧藻海的光渐渐熄灭,只剩一线银蓝浮在水面。
曜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澈颈侧自己留下的齿痕,第二眼是对方仍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他低头,用唇蹭过那圈齿痕,声音带着晨起后的慵懒:
“侍卫长,今天日程——”
“先陪您用早茶,再陪您午休,晚上陪您就寝。”
澈接得飞快,像早已打好腹稿。
曜笑出声,紫眸弯成月牙,玫瑰香安稳地蜷在雪松里,不再带刺。
一个月后·帝都
臣子们惊奇地发现:年轻的皇帝不再喜怒无常,政务厅的玫瑰香清冷而稳定;
黑冕的密报里,侍卫长私人实验室的灯提前两小时熄灭。
民间开始流传:
“陛下有了月光,太阳便不再灼伤人间。”
大猫吃小鱼,
太阳和月亮,
玫瑰与雪松。
(哎,我也好想得到坚定的选择[可怜][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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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际帝国ABO世界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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