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对你吗,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张翙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痕,扯住,关切询问,她支支吾吾,脸色红地要滴血,张翙没想到这家老板对自己的妻子这样凶狠,弄得她伤痕累累。
其实那不是伤痕。
怀好音想要开口解释,又张不开嘴,只能小声说:“不是你想的这样,真的不是,你不要问了。”
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和张翙逐渐成了能说上话的好朋友。
张翙同她讲自己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毕业后,工作遇到的傻逼领导与同事,以及她与之隔离的外界,发生过的各种各种好玩有趣的事。
张翙的到来,让怀好音无趣地灰白生活,有了一抹鲜艳色彩。
“怎么不是,”张翙义愤填膺地拉住她的胳膊,指着那红紫交错的痕迹,“他打你,你还护着他,你恋爱脑嘛!”
早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多次邀请她去逛街,她总是吞吞吐吐的拒绝,为什么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要一刻不离地住在庄园中。
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加人身伤害。
怀好音抽出胳膊,左顾右盼,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该怎么告诉她,这是那个男人在床上亲出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好音,你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张翙苦口婆心地劝说。
“不是,不是打的,”她羞得眼睛不敢看人。
“不是打的,那是怎么样,难道是你自己碰的?”
“是他弄得。”
“我就说是他!”张翙提高声音,愤愤不平,忽而意识到什么,急急收住怒骂,脸色尴尬起来,“弄得,是哪里弄得,不会是床上吧?”
怀好音险些耷拉到地上的脑袋,告诉了她答案。
“他……呃真热情。”
张翙脸皮发烫,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看出来这个传闻中的蒋总裁还是个狂野激情分子。
不过有一件事一定要搞清楚。张翙脸色严肃道:“他是不是不让你出去啊?”
“能出去,但是要有人跟着。”她如实说。
“那我可以跟着你啊,和你老公说一说,两个女人逛街才有意思,找一个男人跟着算怎么回事。”
“他……”一想到蒋维则高高在上,执掌风云的样子,她就畏缩不前,不敢靠近,但真的很想和张翙一起逛街,苦着脸挣扎一会,温吞说:“我试试吧,可能不会成功,他这个人,很难改变主意的。”
“你撒撒娇,没问题的。”
张翙抱着她的胳膊,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摸了摸她细腻光滑的脸,“放心,只要你喊一声‘老公,求求你了’,绝对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你,别说男人,女人也一样,我靠,近看你更漂亮了,好想亲一口!”
怀好音急忙闭着眼把脸转到另一侧,“不行,没有这么简单。”
“不试试怎么知道。”
“……”
怀好音觉得张翙的办法太儿戏,蒋维则不是好相与的人,他情绪反复无常,对人对事,向来直抓死穴,说一不二,自己单凭三言两语哄骗他的话,很可能出现比现在加难过的结局,还是直接摆事实讲道理,如果不行,顶多被他刻薄的讥讽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早就习惯麻木。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晚饭时,她特意去问了林厨师,蒋维则的喜好。
在林叔的指导下,花费一下午的时间,做成三菜一汤,第一次知道看起来清淡无味的粤菜,做起来如此耗费时间,因为求“鲜与本味”,所以处处要求精准,火候、食材、调味都要做到恰到好处。
一道椒盐濑尿虾、一道蜜汁叉烧、一道虾酱啫通菜,汤是最费时间的,椰子鸡汤的搭配也是很怪,椰子清甜奶味,和老母鸡的鲜油混在一起,变成奶白汤汁,怎么看都觉得难以下口。
呈上桌时,蒋维则刚回来,放下大衣,又去洗手,走到餐桌旁,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菜,怔了怔。
目光循向厨房里的怀好音。
他缓缓偏头,暗想,她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想要用这些拙劣的计俩,讨好他,哄他放下戒心,然后侵占他的生活,掌控他的思想。
他不动声色坐下。
怀好音在厨房里擦来擦去,没什么好擦的,就是害怕看到他怀疑的目光,刺刀一样,剖析她的内心。
“过来吃饭。”
他声线平直,没有起伏,对她的大献殷勤,有很深的戒备。
“哦。”
“吃饭为什么心不在焉?”
他放下碗筷,直直看着她,她碗里夹了一片叉烧,一直没有吃,用筷子挑着米饭,玩一样,把叉烧埋进了饭里。
“嗯?”她澄澈目光在灯光下别有一番风采,惶恐的模样,像猫尾巴挠得人心痒难耐。
“有什么事要说?”
“是有一件事。”她嗫嗫嚅嚅,悄悄抬起眼皮,偷看一眼他此时的脸色,“我……可不可以出去,和翙翙一起。”
“翙翙是谁?”他话语带着寒气,目光沉沉压在她垂着的头顶。
“翙翙是我的健身教练。”
想起她的私家教练特意选的女人,他脸色好看一些,又想到两人刚认识不过一个月,就亲热称人家翙翙,另一头的火气继而上来了,冷冰冰道:“你和她关系很好?”
她点点头。
“一个月就可以交上朋友,我们在一起两年,也不见你这个样。”
她搅弄着餐桌流苏,欲言又止,用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他把碗筷一推,座椅与桌子隔开一段空隙,发出刺耳声音,然后看向她,冷声道:“过来。”
反正躲不掉,她暗暗为自己打气,想想能够和张翙出去玩,心中生出微弱的勇气,磨蹭到他眼前。
他不费什么力气,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与她面对面,身高体格的差距,她的发旋抵着他的下巴,她伸手尝试拉住他松垮的衣领,被他紧紧抓住手,放在掌心,“我说不可以呢?”
他声线冷硬,尾音却有点惑意,发间有雪松焚香的淡淡清香,在她鼻尖似有若无萦绕。
她大着胆子问:“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是我说的。”他手伸到她后背,裹住她白净细弱的脖颈,“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怀好音坐在他腿上,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他松口,像只长在他腿上,笨笨的蘑菇。
“吃饱了吗?”他问。
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灰心丧气,闷闷道:“没有。”
无济于事。
翻云覆雨过后,怀好音体力不支,先睡了过去,白皙手臂又多了几处殷红,她背对他,习惯性弓着身体,被子盖到蒙住半张脸,呼吸声很浅很浅。
他坐在床上,一边的床头灯还亮着,手边摊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神色若静水流深,目光在纸张上游移。
忽然,一向睡觉老实的怀好音动了动身体,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攥着拳头,很气愤的样子,捶了捶男人的大腿,隔着松软的被子,就和小动物踩了一爪似的,不痛不痒。
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听见她在迷迷糊糊说梦话,“要坐牢……你会受到……法律制裁。”
他冷嗤一声,“坐牢,我吗?”
“这辈子,你别想出去了。”他打定主意,轻轻拂去她脸颊的碎发。
这句话说完,她猛然翻过身子,抱住他的手,闭着的双眼不安颤抖,好像陷入了想醒醒不来的噩梦之中。
“不要……”
“老公……”
“求求你……”
“好不好。”
——
“好音!”
张翙穿着一身活力四射的运动套装,在阳台下,大力喊着庄园女主人的名字。
“哎,你怎么来了?”怀好音披了一件外衣,走到阳台上,惊喜问道。
她今天起晚了,身边的男人已经吃过早饭,去公司了,要不是张翙喊她,她还能睡许久。
穿好衣服,下楼,脚下还穿着拖鞋。
“今天没有健身课呀。”她没睡醒的样子,像一朵淋过雨的海棠。
张翙眨眨眼,“今天周秘书打电话告诉我,每周二、周四、周五可以约你出去逛街,对了,他说要让司机小陈接送。”
“真的吗?”
她顿时容光焕发,只觉庄园内早已看够的单调景色,鲜活生动起来。
“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进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一改从前慢慢腾腾的模样,好像得了救命灵丹的病人,瞬间生龙活虎,她蹿上二楼,洗漱换衣,简单涂了一个润肤和防晒,在张翙刚坐下喝完一杯茶的时间,她整装待发出现在她脸前。
“这么快?”
“嗯嗯!”
“就穿这样简单?”
“啊,不好吗?”
“不是不是,我都做好等待一个小时的准备了,你快得我猝不及防。”
怀好音笑起来,眼睛弯弯,嘴角梨涡深深,勾的人挪不开眼。
“你确实不用化妆!”
张翙夸张地捂住心口,做出沉沦在她笑容里的模样。
小陈开车送两人去了长海最繁华的CBD。
“电影看不看?”张翙指着入门处的电影海报,看起来是部悬疑片。
怀好音出门带了手机,在浏览器输入电影名字,“讲的是追捕连环杀人的故事,听起来不错。”
“走?”
“嗯!”
电影很好看,悬念跌宕起伏,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3D大屏,在与蒋维则结婚以前,她对去电影院看电影并不热衷,觉得浪费时间,现在她想,大错特错,去电影院看电影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看完电影,又去甜品店买了各种新品,之后到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猫咖喝了一杯咖啡。
“好久不见了,怀小姐!”老板抱着一只白色缅因猫,看到怀好音,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好久不见。”
她与老板打完招呼,带张翙找了个双人座坐下。
张翙抱起一只胖胖的蓝短,“我家里养了一只金渐层,叫球球,下次来我家,我介绍你俩认识。”
“好啊。”
“你家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不养只宠物呢?”
怀好音眼神黯淡了一下,张翙立即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她家那位控制欲超强的男主人,简直是现代版金屋藏娇,彻底掌握了她的人生。
“那不是我家。”她很轻地说道。
那里没有爱,只有男人专断的统治,她也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玩物。
“往好处想啦,你看,他现在能放你出来玩了,是不是代表,他在试着改变呢?”
“啊,不可能啦,”她想都不敢想这件事,不过,昨晚他明明是不同意,为什么早上起来,又变了主意,她神经紧绷起来,环顾左右,没有找到跟踪监控的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施舍好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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