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贤？”左夜雨面露疑惑，他可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这难道不是晋升等级考核的任务？
“这确实是你晋升考核的任务，但向你隐瞒了内情也是事实。”赵鹤言说，“星火精神病院里的怪物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应该也看到过了。”
“不是有四个、不，五个吗？”左夜雨反问。
“升等考核里的那只诡异，还没等到你递交申请报告时就闯入了星火医院。”赵鹤言回答，“在它闯进去的当天就被里面的怪物给干掉了。”
“那怪物是谁？精神病病院的院长？小赵？还是小明？”左夜雨追问。
“具体的情况队长应该会向你说明的。”赵鹤言没有多说，“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故生成为我们监察局其中的一员了。”
直到赵鹤言离开，左夜雨也没有从这令人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
*
南城，驱魔监察局分局内，陈故生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沙发正前方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当下热议的动漫《小少爷的日常》。
陈故生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零食，打开，往嘴里塞。
还在人生医院的时候，老头是不会给他买零食的，说吃多了会闹肚子。可他现在吃了好多好多都没有任何异样，老头果然是骗他的！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三下后，从外被打开。
一位魔法女巫打扮的女性从门缝探出个脑袋，“哎呀，大家都不在呢~”随后她的视线落在陈故生的身上，她抬手挥了挥：“你好呀~”
“你好。”陈故生嘴里塞着薯片，点着脑袋含糊回应着。
“我叫青晨。”青晨走进屋内，开始自我介绍，“我主要负责特殊情报的收集。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你多少岁了？”陈故生伸舌头舔掉嘴角的残渣，看向青晨问。
“陈故生队员，问女性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哦~”青晨清清嗓子说，“女性的年龄永远是个秘密~”
“可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问你吗？”陈故生露出疑惑的神情，“那是你在撒谎吗？”
“当然没有啦~”青晨扶正头顶大大的尖角帽，有些不满，“可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这是原则的问题，你懂吗？”
“不懂。”陈故生直言，“老头说遮遮掩掩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你现在的表现就很不值得被我信任。”
青晨沉默了下，小声地说：“￥％&……”
陈故生：“什么？”
“我说我……”青晨深吸了口气，“今年……％&#。”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吃饭了吗？”
“当然有吃，虽然本美少女需要保持身材，但是健康的饮食习惯才能保持更健康的身体！”
“难怪你说话我听不清，原来是为了保持身材节食导致的，真是可怜呐。”陈故生大放把手里的薯片递向青晨，“吃点零食填填肚子吧。”
“等你吃饱后，我们再来谈论你的岁数问题吧，反正我不着急。”
青晨：……神经病？！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上级给的命令，让他们都得和眼前这位新人打交道。
那些零食和打开的电视就是之前进来的队员做的。
她决定从科普方面入手：“你知道诡异是什么吗？”
“不知道。”陈故生摇头。
“诡异，是在正常的社会活动中令人难以用科学去解释的东西，它们也被定性为鬼怪。
这些怪物并非人死后灵魂的副产物，而是受到各种负面情绪影响诞生的怪物。
怪物根据受到影响的程度，会被分为四种级别：甲、乙、丙、丁。
而未明确身份的怪物，都会暂时以“诡异”作为代称。你知道这次潜入星火精神病病院里的诡异是什么级别吗？”
陈故生：“丙级。”
“嗯？”青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之前给零食的姐姐告诉我的。”
“……”青晨内心吐槽：谢逸这大嘴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她还告诉我，我忠实的信徒也是丙级。”陈故生说，“作为我的信徒，他怎么能这么弱？”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本来以左夜雨的资质可以到达甲级。因为小时候经历了些事，才导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如今能达到丙级都算是奇迹了。”
“人，生来就是为了创造奇迹的！”陈故生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举起双手大喊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信徒！”
青晨：“陈故生，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称左夜雨是你的信徒？”
“回答你的问题有奖励吗？”陈故生放下手臂，坐回沙发上向青晨问。
青晨微笑地说：“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没什么想要的。”陈故生苦恼地皱起眉头，但很快他眉头松开，整个人豁然开朗：“那就问问你多少岁吧？”
青晨：做矿工这么多年，头一回挖到神金！
她无奈地坦白：“二十三。”
“虚报了吧？”陈故生说，“本道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本道一看就知你在撒谎！”
“二十四……”青晨说完就看到陈故生一副严肃的模样，她微微叹气：“好吧，二十六。”
“那你还自称美少女？”
“要你管！你不也才十六，装什么山羊胡子老道士！”
“哎呀，失算失算。”陈故生摸着空气胡子，一副错算天机的模样，“我这就去买胡子！”
“等等——”见陈故生一副要跳沙发离开的架势，青晨赶紧上前把他按住，“胡子的事儿不着急，反正你不也可以扮演其他的角色吗？”
“此话深得我心。”陈故生十分赞同青晨的观点，“说起来你也并非常人，从你衣着打扮不难看出，你精通此道！你觉得我下次扮演什么角色比较好？”
青晨心道：我管你扮演什么！你扮演什么都和我无关好吧？我们很熟吗？臭小子！
“扮演……扮演……”青晨突然看到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动漫，连忙说道：“扮演那个小少爷怎么样？白毛蓝瞳看起来就很帅气。”
“小少爷能做什么？”陈故生问。
“被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植物人？”
青晨：“……”
“我才不当植物人呢！咦，等等，成了植物人是不是就能进行光合作用啊？我要当植物人！”陈故生兴致勃勃地跳下沙发，来到落地窗前拉开遮光的窗帘，灿烂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展开双臂闭眼陶醉，“我就是——掌握光合作用的神！”
青晨扯了扯嘴角：……神？深井冰吧！
在和陈故生又聊了几句后，青晨自觉地选择离开。她担心在这里呆太久会影响到自己的智商，还有……尊严！
至于陈故生为什么称左夜雨为信徒，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精神病患者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有可信性吗请问？
“……好无聊啊。”青晨离开后，房间里又剩下陈故生一个人。他挎着肩膀毫无精神地走回沙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偏着脑袋看向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小少爷的日常？这少爷真好啊，身边还有骑士跟着呢……我什么都没有，等一下！”
陈故生从沙发上爬起来，“既然我要扮演小少爷，那么就需要找到骑士！找谁当骑士呢？青晨扮演的是青春永驻的女巫，不符合骑士的设定。
忠实的信徒担任骑士也不错，毕竟小少爷身边的骑士就是男的。可是信徒的实力太弱了，弱小的人怎么能当骑士？要不我当骑士，让信徒当少爷？可我想当少爷的角色啊？！
要不还是去找谢逸姐姐？女骑士什么的超酷！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就在陈故生打算出门找谢逸讨论这个‘至关重要’的话题时，门再次被敲响。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英俊青年走了进来，“陈故生，你好啊。我是监察局分局的主治医生赵鹤言，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我认识你。”陈故生说，“小左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唔……”赵鹤言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身体倒是没有创伤，但心里就不清楚了。”
“心里创伤吗？这个我最拿手了！我能治！”陈故生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膛，“心理脆弱的主要原因是在于他的内心世界过于贫瘠，所以只要解决掉这个问题就行了。”
“那你有什么高招吗？”赵鹤言虽然不信一位病患的话，但并不妨碍他听取对方的意见。
“你想白嫖？”陈故生脸上露出戒备，“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告诉你？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我还不是你师父呢！
要不这样，你现在跪地给我磕几个拜师，然后我把这方子告诉你！”
陈故生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嘲讽，但作为医生，赵鹤言对类似陈故生这样的病患还是有所了解。
对方说的话或许是错的，但他说的内容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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