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脑补太多是病

“你之前有奇怪过为什么椒都会出现这么多双性新生儿吗?”

面对左相的询问李暮声早就事先进行过模拟问答,也知道左相来了肯定要问问她的想法,心中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才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

“回大人,依本朝惯例,凡有异事不外乎天灾**,下官走访小刍郡数年,对本地风土人情略知一二,此事或为天灾。”

大震作为一个朝代史上自然灾害不断的国家,周围又常有因各类天灾**导致家国破灭流落至此的外域国,所以很多人对一些突如其来的灾祸看得很淡,李暮声认为椒都的情况完全可以视作赤杯的又一次历练,以其规模和伤害性大小来说,颇具地方特色,不足为奇。

江见月不知可否,大震的每个都城都有自己的独特魅力,李暮声说的或许有可能,究竟如何她既然来了也不能像一些领导一样做做样子走形式,还是问问好,就算是天灾,有威胁大震根本的形况,也得被扫除。

“新生儿双性最初出现在哪一年?初具规模又在何处?”

李暮声一一作答,虽然说话有些不温不火,但她的记性却很不错。

左相若有所思,然而话锋一转,她陡然问起了椒都的内政,甚至连近几十年的气候变化也问了起来,问话的速度越快,涉及面也越来越多,李暮声渐渐支撑不住,额头冒出了点点细密的汗水。

或许是左相的手下留情,她最后简单问了问最近十几年来椒都的主要经济情况,也就结束了。这是李暮声的学术专攻领域,她回答起来不难,李暮声松了口气,再不敢有半分松懈。

果真如老师所言,左相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在她面前试图有所遮掩,是件极困难的事情,像她这种只有中人之姿的庸人,还是不要自作聪明、老老实实跟随大人们的脚步为好。

“请倒杯水过来,将寒兔县县令喊来,然后去工作吧。”

江见月快速在光屏上将刚刚听到的信息整理出来,一一回顾,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异常的情况。她已经霸占了对方的住所,怎么能浪费对方珍贵的工作时间呢,江见月深感工作的快乐,不愿剥夺其他人的快乐。

李暮声应了声,看左相还精神奕奕,她亲自去沏了杯茶送去,然后才去思考左相的用意。

老师说过现在的左相是个务实的人,性格很有些冷傲,但却不会说废话,老师赞许左相的品格,所以推荐她走左相的路子入朝。只是一为官就被下派到地方,后面有了几年政绩又被调到天狗县当县令,这场boss直聘直到现在李暮声才有机会和本阵营老板真正面对面交谈。

结果是让李暮声一下子老实了,有时候人要有自知之明。她自问没有本事在短时间内记下这么庞杂的信息,而且看左相的样子,似乎还是在将她说的话与大震官方数据库中的信息整合比较,单是这份工作量,就能让李暮声望而却步。

旁边的同僚进门前投来探知的目光,李暮声不着痕迹微微点头,同僚心里有了底,看来应对上司视察不难。

对方出来后一直用幽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李暮声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同僚,看来同僚做的准备不够充足啊。

过了一会同僚回到她身边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李暮声忍不住肘击同僚,“大人训你没?”

同僚无语看过来,“我没有被训斥你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会,怎么会。”

“只是想知道咱们大人的为人罢了。”

李暮声连连摇头,左相微服出京,一路上又在观光游览一般随意行动,一般人哪里想到这会是传闻中一向心思深沉的左相,她们也就是占了长辈早早投向左相的便利。但作下属的,除了老实憨厚能在一个位置扎根的,但凡有些上进心,哪儿忍住不去试探上司的情况。

同僚跟李暮声也是有些年头的友人了,被小小算计了一下并不生气,略一沉吟说道,“大人胸有沟壑,远非常人能及,我朝能多有几位大人这样的官员,是大震之幸,百姓之幸。”

同僚自己出身平平,但对工作能力远超自己的人还是很佩服的,况且这位大人威严而不失平和,虽然看着冷淡,却很有耐心,有这么一位愿意耐心教导下属的上司,同僚认为是件好事。

“看来你很认可大人。”

李暮声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左相一定是有所猜测的,才会前来。

“我虽然人脉不如你,但也是正经科试考上来的,眼力倒是还没糊涂到认不清良莠。”

同僚回怼她一句,又有些好奇,看李暮声的神态,摆明了这位路子广的同僚是知道这位大人身份的。

“这位大人的身份,你给我暗示一下?”

看李暮声迟疑,她更加好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嘴严,都跟着你向密使大人汇报工作了,万一出了事我也逃不开,还不如提前告诉我,也省得出错。”

“大人这样品级的人物,全天下总共也不过是三人罢了,停停猜猜?”

江停开始思考哪的官阶是三位并立的,但大震官员种类太多,江停也不敢太往上想,一时还真有点想不出来。

“停停啊停停,往日总说我有门路,今日来的这位,才是权倾朝野的真神,你要是得了那位一丝半点肯定,往后不说仕途一帆风顺,也要远比现在顺得多。”

李暮声手指向上指了指,接着撑开案宗缓缓点她。

寒兔县的江县令慢慢皱起了眉,三人同品、权倾朝野,身为中枢上官现下又不在帝京的,江停兀得一惊,似乎也只有那位恶名昭著的左相了。

她不由一阵后怕,拿起手上还未展开的卷宗敲了过去,“你作死啊,你不知道她…那位名声不好?你还敢往前凑,咱俩这官阶,这实力,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李暮声一边躲开对方的殴打一边顶嘴,“大人不是都没训斥你吗?而且不能听信流言的道理你也懂,怎么还打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接着又是一长串狡辩,江停很想大声控诉这能一样吗?流言止于智者,但智者也有分辨流言的能力,就算传闻里左相是皇帝走狗的说法是假的,那她这两年先是攻歼大皇女殿下被撤去玉碟,又在离京前逼死先帝庄相的事情也让人忌讳,就算不是左相做的,也该跟那位处于风波中心的大人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更何况还有同为陛下宠臣的温大将军重回京都,明眼人一看就是回来跟左相争宠的,万一左相在与大将军的争斗中失利下台了怎么办?这时候上左相的贼船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啊!

她又自带腥风血雨属性,现在出现在椒都,江停都不用想,就知道马上又会出现大震重要人物伤亡现象,说不定她也会在不经意间成为左相新业绩中的一个微小伤亡背景。

“你脑子有毛病啊李暮声!”

寒兔县县令恨不得掐住可恶同僚的脖子把她晃醒,左相给你下什么**药了?”

“你刚刚还对大人赞不绝口,接受现实吧,风浪已经出现,你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与其一无所知等待事后清算,不如主动入局,富贵险中求,我虽然比你多了分师承的优势,但比起京都官学和各都的天才人物也远远不如,此时不争,难道真要在地方小县里做个一辈子汲汲无名的小官吗?”

“话虽如此,也不该这么早早投靠。”

“那你去跟左相说,你是大郡守的人,不能跟着她兴风作浪。”

……

“你生怕我死的晚是吧!”

江停都不敢去想那幅画面,简直令人胆寒。

“你以为在那样的大人物面前,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吗?”

两人面面相觑,江停放下手里成卷的凶器走开。

“你干嘛去。”

“努力工作表现自己,争取那位大人看到我的忠心和勤勉,加点印象分也好。”

“你还说你不想投靠大人!”

“那能一样吗,快闭上你的嘴吧。”

寒兔县县令痛心疾首,深觉认识隔壁县的同僚是职场生活的一大败笔,但嫌弃归嫌弃,她比其他会背后使绊子陷害同事让自己上位的某些同僚比,还是好太多了。

为什么她的同僚都是这样的货色?

难道这就是中枢和地方的人才质量差距吗?

她好想要左相那样沉稳可靠的女人做同事。

不!不对。

左相好像对同僚下手更狠。

江停想到被左相上奏抨击的前大皇女和不久前不幸去世的先帝庄相,打了个寒战,大震职场生活真是太难了,只好凭借勤劳工作艰难求生。

”你说大人对忠于陛下辛勤工作的官员总会格外宽大仁慈,没骗我吧。”

“我在这上面骗你干什么,以后你去了中枢总会知道的,陛下和大人可是一脉的君臣相得。”

李暮声的老师从前去京都参加京都官学举办的学术交流会时有幸见过还未成为皇帝的今上与左相,那时的左相就已经是皇帝信重的近臣了。

大震皇帝们身为皇族中的佼佼者,或许真有些外人不知道的灵异之处,只看她们选出来的丞相,业务能力如何先不提,对她们效忠的陛下都挺忠心的,甚至极端些的会像当朝左相一样,因为太重视皇帝,反而将有资格继承大位的皇女视作仇敌。

大震的丞相,很少有想要赚下任帝王从龙之功的,她们大多数不走寻常路,喜欢采取另类职场晋升途径从心腹直升百官之首。

有种很无语,但发生在大震又特别正常的感觉。

勤劳忠诚的左相在天还没黑时准点下班准备哄美人睡觉。

在暗处悄悄观察的两个县令直到左相的马车离开,才结伴从房间出来。

江停心中疑惑,“我以为,大人应该是夙夜在公、勤于政务的人。”

她怎么不主动加班啊?

李暮声叹息,“或许是你我这般资质驽钝的人才需要熬夜处理公文,像大人这般世间仅有的圣哲想来早就处理完了,不需要额外忙碌。”

江停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九品县令和当朝正一品丞相之间的差距?

李暮声环视四周,发现桌子上的茶水未动分毫,拿起来仔细端详之后面色凝重。

“你干什么呢?”

“停停,你觉得大人是寻常人吗?”

“……这样官阶的大人物要是寻常人,你我是什么?先天不足的痴呆?”

江停无语了下,继而压低声音回答。

“我也觉得。”

那不是寻常人的左相为什么要了一杯水却一点没动呢?

病从口入,多少疾患都是通过吃喝进入腹中。

李暮声眼眸微动,想到她认为本地异常是天灾时左相并未有认同之色。

“难道,大人是暗示我等彻查水源?”

这不是不可能,椒都作为泰半地区土壤肥沃适合居住的地区,既有辽阔的平原丘陵,也有环绕城池的河流水事。

单纯因为工作中摸鱼和家里的美貌弟弟聊天而忘了喝水的江见月对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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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心机深沉
连载中倚栏听风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