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陪伴

佐助沉默地跟在少女身后,沿着粗糙的石阶一级一级向下,脚下的石阶终于到了尽头,汇入一条平坦的、泛着灰白色的坚硬路面。一辆红色的的“铁盒子”静静地停靠在路边。少女脚步轻快地奔过去,掏出一个金属片按了一下,那铁盒子便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如同某种驯服的机械兽被唤醒。

“佐助君,上车!”少女拉开车门,转过头看着佐助,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她指着副驾驶的座位,示意他进去。

佐助的脚步顿住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封闭空间,带着本能的戒备。这东西,比傀儡更陌生,更难以理解。他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车门边缘,那感觉让他微微蹙眉。但是视线扫过周围,似乎这里的人都在使用这种工具?最终,他还是弯下腰,谨慎地坐了进去。座椅出乎意料的柔软,包裹住身体,却带来另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小雪一边熟练地摆弄着面前复杂的仪表和按钮,动作流畅,一边说着“佐助君,你叫我小雪就行!现在我们要开车去给你买一些生活用品。”

佐助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的动作,每一个微小的操作都被他刻入脑海——这是忍者的本能,在陌生的环境里,观察、学习、理解。

“嗡……轰!”一声沉闷的发动机咆哮响起,整个车身随之震动。佐助的脊背瞬间绷直如弓弦,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依旧空空如也。他猛地转头看向小雪,眼神锐利如刀,写满了警惕和一丝惊疑。

“啊!抱歉抱歉!”小雪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脸上带着歉意,“这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啦!别紧张!就像额……使用忍术之前要先结印一样!”她觉得自己的比喻很形象。

佐助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但那份戒备并未完全消退。

他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陌生景象:笔直得不像自然形成的道路,两旁是整齐划一、样式奇特的房屋,巨大的、闪耀着各种色彩和图案的牌子在头顶掠过,还有更多颜色形状各异的“铁盒子”呼啸着擦身而过。

世界的速度太快,太嘈杂,令人眩晕。

他闭上眼,将后脑勺靠在椅枕上,试图隔绝这汹涌的视觉冲击,只留下引擎的嗡鸣在耳边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车速慢了下来。小雪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的雀跃响起:“佐助君,我们到啦!带你见识见识现代人的‘战场’!”

佐助睁开眼。

一座大得超乎想象的建筑矗立在眼前。它由透明玻璃和钢铁构成,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强光。无数衣着各异的人流,从自动开合的“口”中(旋转门)涌入涌出。喧嚣的人声、节奏怪异的音乐、以及各种混杂的食物香气,如同有形的浪潮,隔着车窗扑面而来,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下意识地又裹紧了身上的袍子,跟着小雪踏入那自动旋转的门,一股混合着冷气、香水、食物香气和无数兴奋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一愣。

明亮的光线穿过高高的玻璃穹顶洒下,照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各种他无法理解的店铺林立,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色彩之鲜艳、造型之奇特,远超木叶。会动的彩色图画悬挂在墙壁上,变换着画面。人潮在宽阔的通道中涌动,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店铺里传出的音乐声……所有的声音都混合成一片。

佐助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投入河流的石子,瞬间被这湍急的河水吞没。

他惯于在寂静中追踪目标,在阴影里潜行,此刻却被暴露在如此毫无遮拦的的光明之下。

一种生理性的排斥感涌上心头。他微微侧过身,将自己藏进身旁高大货架的阴影里,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人影,身体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佐助君?”小雪的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她站在几步外,手里推着一个带轮子的金属篮子,正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是不是人太多不舒服了?”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到她身边,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推车上,带着一丝探究。小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将购物车推到他面前:“喏,推着这个!我们的‘战利品’就靠它啦!”

佐助迟疑了一下,用右手握住了冰冷的金属推杆。这个动作让他感觉稍微……安定了一点点,似乎握住了一点可以掌控的东西。他沉默地推着车,像一个忠诚而沉默的影子,跟随在小雪身边,穿行在这片奇异丛林里。

小雪如同一位专业的向导,穿梭在货架之间。佐助手里的购物车很快就被各种色彩斑斓、包装奇特的物品填满。

“这个!薯片!咔嚓咔嚓的,超多口味!我全都要”

“冰淇淋!必须来一盒!佐助君你也尝尝它和冰遁做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诶?那边有生鱼片,你们忍者应该不陌生吧?”

“对了对了,生活用品!毛巾!牙刷!牙膏!还有洗发水,换洗的衣物……”

她每拿起一样东西,都会用轻快的语调简短地介绍,像是在分享什么宝藏。

佐助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被丢进购物车,堆积成一座小小的山。他的目光偶尔会在一件商品上停留片刻,比如那盒寿司,又或是那散发着薄荷清香的牙膏。

这个世界物质的丰富程度,远超他的认知。在忍者的世界里,生存所需不过是武器、干粮、伤药和简易的宿营工具。而这里,人们似乎热衷于购买各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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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的现代生活
连载中铁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