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科技创新会上，肖乔衍正在和丽海厂的代表聊得正高兴。
李贵洞看见这一幕脸色有点挂不住。
他插了进来，对着丽海厂的代表就是一个蔑视的眼神，“小肖总，怎么跟小厂子联系起来了？”
“丽海这次出展的产品品质上确实比你们黑钢的高。”肖乔衍实话实说。
“不过是0.012%，放在现实中，根本看不出来。”李贵洞说道：“而且小肖总，之前咱们说好的要签约，您这几天忙，约不到，今儿有空咱也定下来，当个南海项目的彩头如何？”
“工程最重要的就是质量，没有好的机器，怎么生产好的产品呢？”丽海厂的代表将李贵洞的表情尽收眼底，一声冷笑，“听说黑钢厂还在用20年前的老机器了，项目的产量跟得上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实力不是靠嘴说的。”李贵洞反击道。
“是啊，不是靠嘴。”丽海厂代表说着就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肖总，您看，这是我们工厂的照片，是上个月的，我们现在已经完成全面的升级……”
肖乔衍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是最新的机床，我听说是从D国进口的？”
“是啊，D国最顶尖的西子公司最新一代的产品，我们现在的产量已经翻了5倍不止。”
“如果全部运作起来，整个项目需要的耗材我们两个月就能够完成！”
近几年的钢材行情不好，好不容易出一个大项目，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喝一口汤。
“两个月……”肖乔衍估摸着项目总量，虽然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从神情不难看出他对丽海厂的中意。
李贵洞眼看着就着急了，对着不远处的市长使了个眼神。
大鹏市长赶紧过来，对着几个年轻人说：“哎呀，这位是许代表，这位就是肖代表吧。”
“市长，您好。”丽海厂许代表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您好。”肖乔衍平淡地回应。
“哎，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看了这次的会展，丽海的产品质量已经是数一数二了……欧信国际对旅游方面的规划也很不错！”
“能得到市长您的认可，我们也很高兴。”
“咳咳——”李贵海捂着嘴咳嗽两句。
大鹏市长立马转了话锋，说：“不过我们本土王牌黑钢厂这几年在同行的竞争里也很优秀，而且最近我们还要跟黑钢厂合作，一起深化资源型产业向旅游型产业的绿色转化……”
肖乔衍听了个大概，对着大鹏市长似笑非笑道：“旅游方面还在计划当中，毕竟我们欧信更看重实业经济，也更看重对手的实力。”
“哈哈，听肖代表这么一说，应该是有了人选了。”大鹏市长说：“不过毕竟是个百亿的大项目，我建议还是多看看，多比较，才能选出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您放心，在质量把关这方面，我还从来没有输过。”
“我跟许代表还有些细节要商定，你们先聊。”
说着，肖乔衍就跟丽海厂的人走了。
李贵洞的眼神要是能杀人，估计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李总。”大鹏市长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无奈摇摇头，“唉……”
会议结束后，李贵洞回到公司，对着下属发了一大通火。
“妈的，真是什么人都骑到我的头上来了，一个小破厂也敢跟我抢生意！”
“立马去给我查西子公司最近推出了什么装备，统统都给我换上！”
下属听到这句话，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直接在网上搜出了很多家公司，下属又问道：“李总，是我们国内的公司？”
“蠢货！”李贵洞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句：“D国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详细资料！”
下属苦着脸找到官网，一看价格，眼前一黑。
“李总，一台新机床的价格是5w美金啊！”
他们厂一共有3000台机床，这要是换下来需要1.5亿美金！
“什么逼玩意这么贵。”李贵洞看着宣传页面，说：“我们只换一部分，只要产量超过丽海厂就够了！”
等到机器更新，他就不信肖乔衍还有什么借口拒绝自己这么好的条件！
“是是是。”
下属又加班加点核算，最后得到的数据是需要更新200台，一共1000万美金。
“一千万……”李贵洞看着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咬了咬牙，打通了某银行的电话：“喂，刘行，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
……
在繁忙的大鹏市，有的人朝九晚五，有的人加班到深夜，但总归都是在忙。
肖乔衍忙完一阵子后就陪着林清知回了一趟老家。
林清知住了几天的豪华总统套房，当推开家门，看着陈旧的家具，熟悉的一切让他恍若隔世。
肖乔衍就跟在他身后，刚刚走了一步，头就撞到了门框上。
肖乔衍：……
林清知转过身看见他捂着额头揉着，忍不住笑出声：“我去给你煮两个鸡蛋，你坐下等我一会。”
“好。”肖乔衍见他笑了，心情也好起来了。
他拿起一根塑料凳，抬头打量四周，这里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唯一值钱的只有那部破烂手机。
不过那个手机已经被他换掉了。
一想到林清知拿垃圾配置的手机都能一串四战神队，忽然觉得队友弱爆了。
“你拿着揉揉。”煮好以后，林清知放在凉水里才拿起来，温度刚刚好。
招呼好肖乔衍，林清知去床底下把银行卡收好，又把林兮的衣物都翻出来，准备放在院子里烧掉。
肖乔衍滚完鸡蛋后又直接敲开外壳，把鸡蛋吃了。
然后就看见林清知抱着一大捆柴火从偏门进来。
他跑过去接下柴火，问：“要烧吗？”
林清知本来不让他抱，怕弄脏他的衣服，肖乔衍听都不听，也不在乎衣服上有没有泥巴。
利落地把柴火堆好，肖乔衍掏出打火机点燃干草塞进底下，火很快就烧起来了。
林清知把一件件衣服丢进火堆里，火焰的高温扭曲了空间，流动的空气带动灰烬在空中旋转飞舞。
他安静地站在那，看着弟弟过往的存在一点点被火吞噬。
忽然，有人搂住他的肩膀。
林清知抬头，看到肖乔衍的侧脸。
他也认真地看着柴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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