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排在一层楼了。”秦或问,“Omega和Alpha?”
“Omega那层在装修,就这层有位置,先暂时迁过来了。”护士说,“上层的意思,不知道怎么想的。”
秦或挑了挑眉。
秦或往里面走,看了看走廊的全损凳子,站着等叫号。
外面等着的还有几个Alpha,显然气氛并不是太美好。秦或扫视了一圈,把人挨个看了一遍,感觉已经把这几位的症状猜了个**不离十。
坐在旁边的那位鼻青脸肿,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半颗犬牙,多半是干架把牙都嗑掉了,暂时丧失标记权;远处的一个女人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不停地走来走去,挠头发,踢墙,应该是比较严重的易感期不安;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正面色阴沉地盯着秦或,感觉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给他一拳,秦或眯着眼正纳闷儿自己和这位难道在哪里结过梁子,就看见这位又用同样的目光开始盯其他人,主打一个雨露均沾——典型的Alpha狂躁症。
这种地方真的不用额外增设安保吗?秦或无语。
过了几分钟,秦或的号就到了。
“怎么了?”刘医生看起来面容很疲倦,“你好久没来找我了。”
“昨天无意吸入了人造Omega信息素,那之后开始流鼻血,鼻腔痛。”秦或说,“头也痛。”
“先去抽个血拍个片吧。”刘医生在电脑上打字。
“刘医生,你越来越有大师风范了。”秦或说,“非得么?赶时间。”
“那就先抽血。”刘医生瞥了一眼秦或,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或问。
“嗅觉有恢复迹象吗?”刘医生问。
“没有。”秦或说,“不指望了。”
秦或拿着抽血单子先走了。
抽血的楼层在下面。秦或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异动,抬起头来,就看见两个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是方言,秦或没听懂。
其中一个是刚刚看谁都想给一拳的狂躁症,一个是那位易感期不安。
两个人嗓门都大,吵在兴头上吵红了眼,险些动手。两部电梯,两个人一人一个,完全把通往电梯的路挡得死死的。
周围还有一些人在等电梯,刚开始远远围观,不敢上前,最终观望半天他们也没有休战的迹象,无奈地选择走楼梯。毕竟那个壮实的男人感觉能一拳把周围围观的Omega叠起来打穿。
秦或看了一圈人群,伸手去按了按钮。
他才不想走楼梯。
又过了几分钟,电梯快到楼层。秦或对二人的争吵置若罔闻一般,走上前去道:“麻烦让一下,挡路了。”
秦或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吵架的两个人停了一瞬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让步掉面子,反倒吵得更凶了。狂躁症男人手舞足蹈,口袋里的身份证都掉了出来,也不低头去捡。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也没人站出来和秦或一道。
秦或听着耳边的争吵,觉得额角乱跳。
他现在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检查单压在他手上,像是翻旧账的前夕乌云,此时此刻遇到这种事,更像往脾气头上浇了一勺热油。
他扭头,视线扫了一圈,找到刚刚给他一次性止咬器的那位护士,对他勾了勾手。
小护士忽然被点名,饶是再不想上前,还是被职业精神压着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没跪下去。毕竟狂躁症的Alpha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找个保安过来。”秦或凑过去,在他耳边道。
护士听完点点头,飞快地从楼梯跑了。
秦或看着护士跑走,又开口了,声音不大,但相当铿锵地留下了八个大字:“有病治病,没病滚蛋。”
二人终于被从“二人世界”惊动,扭头看了秦或一眼,面色十分不善。秦或眯着眼看着两个人,看起来毫无畏惧之色。旁边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秦或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体格占优的人。好在这里是医院,这位小白脸一会要是趴下了,抬走倒是快。
那个易感期不安的女人多看了两眼秦或,好像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面色缓缓平静了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起冲突非她所愿,冷哼了一声,扭头按了电梯,先一步进了电梯,就准备走。
“等等。”秦或说,“我按的电梯,是给你坐的么?”
女人按上了关门键,秦或伸出一只手就挡了下来,扭头对围观群众道:“看什么?谁要下楼?”
有几个胆子大的从狂躁症患者旁边绕进去了,还有一些没挤上。
然而那位狂躁症显然没有这么好说话,被众人无视一般的感觉更是让他气血上头。他像一头被红布激怒的公牛,猩红着双眼盯着秦或:“和你有什么关系?”
“吵死了。你是狂躁症还是狂犬病,在这里乱吠?”秦或看起来很不耐烦地后退了一步,像是嫌他声音太大。这一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踩在了刚刚掉落的身份证上;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或扭了扭脚脖子,像是要走,又把身份证碾了几脚。
狂躁症顿时暴怒,污言秽语难以入耳。
秦或低头,像是才注意到身份证:“啊。”
说完也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眯着眼看了一会:“怎么医院里还有小广告?”
下一秒秦或就感觉一阵冷风从身前袭来,对方不出所料地动手了,只是拳头的速度要比他预料得还快一点。
秦或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击,但不适应止咬器的他没有出正确的距离,男人的拳头没有击打在秦或脸上,却打中了他的止咬器。
一次性止咬器质量低劣,被一拳打得歪七扭八,其中一排金属丝恰好被顶进去。止咬器从秦或脸上脱落,连带着那一排金属丝擦过秦或的脸。
被打散的金属丝边缘锋利,立刻割破了秦或的皮肤,在脸上留下三四道擦过的血痕。
秦或垂眼看了看地下的止咬器,用手背擦了擦脸,看见手背上的血迹,又抬眼看了看那狂躁症Alpha。
从正统意义上,秦或并不擅长打架;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缺少经验和歪门邪道。对于这种并没有太多理智的人,他也只是盯准了时机,只需要两三个动作。
秦或直接伸手擒住了对方袭来的胳膊,扭身将他胳膊拧了个圈,移动到了他的身后,将男人手往背后一别,一脚踩向了他的膝盖。前面几个动作还因为力道不足有些软,唯独这一脚下得极狠,男人砰地跪在了地方,呈一个被制服状。
秦或扭着他的手,因为运动,头发有些散乱,遮住了半只眼睛,脸上的血痕没有滴血,确显得格外狰狞。
就在这个好死不死的时候,秦或感觉自己的鼻血又缓缓流下了。
旁边围观的一圈人群不敢轻举妄动,只见这个这个西装革履、面色苍白的Alpha看起来明明只有被制服的那位狂躁症一半宽,却让他完全动弹不得。血从他下巴滴下去,让他看起来简直形如恶鬼。
终于有几个Alpha患者也反应过来,帮忙上前制服住狂躁症。Alpha狂躁症的男人发出嘶吼,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护士叫的援兵终于到了。
几个安保装扮的人接过了秦或的活儿,把那个躁狂症抬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医务人员装扮的人匆忙跑来,从颈侧给男人扎了一针。
闹剧终于差不多结束,围观群众都散场了,秦或见事情差不多平静了下来,转了转太久没活动有点不适应的胳膊肘,走上前按了电梯。
这一闹反而闹得秦或有点神清气爽。他年轻时候是个特别“闹”的人,从来不怕事儿,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不乏一些“大人物”。这几年看着稳重了些,一半是因为老了闹不动了,一半是也学会忍了。不管主观上如何想,客观结果总是不喜欢闹出事,做事偏向于低调地解决问题,动手更是不会出现的情况。今天这个纯属刚好撞他枪口子上,不弄他一下都不舒服。
秦或静了静心,重新按了电梯,看着数字攀升,等到自己这层时,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
谁料电梯门一开,他又不冷静了。
电梯里的徐雁回和他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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