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见吗,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穿越喧嚣,我飘荡,我已彻底迷失找不到方向,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我的希望也被摧毁。有谁能帮帮我吗?救救我吧,我就要窒息了。如此黑暗,这片空间漆黑一片,我闭上双眼,但我还是能看见,我感觉……我感觉我就要失去理智,远离太阳,越过星辰我听到了他们的歌声,他们渐渐逼近,默不作声地交谈,唤我回家吧。
我悄无声息地尾随在后,林间的光影在我青蓝色的皮肤上流动。理智告诉我该立即向父亲汇报,可心底那份放不下的牵挂让我选择了沉默。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图克掉队那次带来的恐惧至今仍萦绕心头。我绝不能容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妹变成冰冷的尸体,其他人也一样。
必要时,我会用生命守护他们。在我的价值序列里,家人的安危高于一切。
当琪莉回头张望时,我迅速闪身躲到一棵蜥皮树后,粗糙的树皮贴着我的背脊。待他们走远,我才继续前行,小心避开一株埃比索斯树,它巨大的多刺果实仿佛随时会爆裂,我可不愿被成千上万的种子粘满全身。
洛阿克发现了第一处战斗痕迹,他和蜘蛛兴奋地低语。男孩子们总是对这些充满好奇。我不禁设想,如果当初爱娃没有回应父亲的祈祷,纳威人将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每个选择都在编织不同的未来,而潘多拉星球的命运悬于一线。
琪莉独自走进森林深处,她对植物的亲和力让我想到这或许是爱娃赋予的天赋。也许有一天她会继承姆阿特的衣钵,成为能与爱娃直接沟通的大祭司。我不敢轻易干涉,万事万物都有其轨迹,就像蝴蝶振翅可能引发风暴。我不确定自己的出现会带来什么变数,唯有尽力守护所在乎的一切。
过去的那个“我”已经逝去,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奥马蒂卡亚族的赫夫韦。这片美丽星球上有我的家人,而保护他们是我存在的意义。
当发现陌生脚印时,我的心猛地一沉。琪莉提醒大家要在日蚀前返程,但洛阿克执意要追踪这些明显不属于族人的足迹。我几乎想揪住他的尾巴把他拖回营地——这些脚印的主人比我们高大强壮,数量众多,而图克才七岁!即便奈特亚在此也难占优势,更别说训练有素的合成体士兵了。
我轻盈地攀上树枝,在树冠间移动。“恶犬,我是腾蛇。”我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汇报。
“收到,请讲。”父亲的声音传来。
快速说明情况后,我补充道。“他们正在走进包围圈。”果然,洛阿克他们很快落入敌手。看着士兵粗暴地拉扯弟妹们的神经鞭,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树皮。那些外置神经丝被如此对待,该有多疼?特别是图克和琪莉皱起的小脸,让我的胸腔燃起冰冷的怒火。
但优秀的猎人懂得等待时机。当发现蜘蛛的人类身份让库里奇改变了审讯方式时,我悄然退到更安全的位置。“暂时安全,我已躲避,目前无人受伤”
“很好”杰克萨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面传来“你来东边与你大哥汇合,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是,完毕”我切断通讯,在枝桠间灵活穿行。弓弦已被我悄然拉满,箭袋中的每一支箭都在等待饮血的时刻。这场狩猎,才刚刚开始。
我遵照指令向东疾行,为了争取时间,直接在交错的枝干间穿行。当三只高山斑溪兽的身影映入眼帘时,紧绷的心弦终于稍松——是奈特亚和父母及时赶到了。
"赫夫韦!"奈特亚快步迎上,"你没事吧?洛阿克他们怎么样了?"他的目光迅速扫视我全身,确认没有新增的伤痕。
"我没事。他们暂时安全,对方有六个人,我得回去支援。"我简短汇报。
"我也是战士,"奈特亚毫不犹豫地说,"我们一起去。"
在接近废弃小屋时,我拉住他的手臂:"分头行动,注意隐蔽,别给父母添乱。"
在一棵蜥皮树下,我们各自没入不同的方向。战局瞬息万变,洛阿克和图克趁乱脱身,蜘蛛拉着琪莉躲进树丛。当我看见一个合成体士兵举枪瞄准奈蒂莉藏身的大树时,心脏几乎停跳。幸好奈特亚及时现身,一箭解决了那个威胁。
但危险接踵而至。另一个士兵的枪口已对准奈特亚后背,我拉满弓弦,羽箭破空而出,精准贯穿了他的头颅。杰克趁机带走了奈特亚,我也迅速转移位置。
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我闪身躲到杰克和奈特亚所在的树后。"没事吧,孩子们?"杰克在枪声中大喊。
"没事!"我们异口同声。
"好,跟我撤!准备好了吗?"
"Yes,sir!"
杰克回身扫射压制敌人,我们趁机突围。子弹在身旁溅起碎木,我翻身越过粗壮的藤蔓,眼角瞥见一个士兵正在追击洛阿克。搭箭、瞄准、放弦——横向飞出的箭矢瞬间结果了那个威胁。
我终于与奈蒂莉会合,身后突然爆开的破片手榴弹将我们掀飞。重重摔落时,背上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奈蒂莉拉起我,残破的绷带下,旧伤与新创交织成钻心的痛楚。
第二次爆炸将蜘蛛掀到树下,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入敌手。根本没有时间抓住他。
他是人类又是库里奇上校的儿子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琪莉想要下去救他可是库里奇和合成体士兵们已经到了树下,琪莉的哭喊被奈蒂莉强行带走,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刺痛了我的双眼。
与杰克他们汇合,奈蒂莉抱住了图克和琪莉,稍稍放松后肾上激素的效果逐渐褪去,背后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我想我可能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紧张,是因为神经的兴奋和痛觉的刺激,在雨中我分不清奈蒂莉是不是流下了眼泪,她紧紧抱着琪莉和图克。反复呢喃。
“谢谢,圣母爱娃,谢谢”
洛阿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他的人类兄弟“蜘蛛在哪里”
琪莉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我知道她很担心蜘蛛
“他被抓走了,被那群人抓走了”杰克把琪莉拉进怀里安慰着被吓坏的女儿
“好了,别怕,亲爱的,他很坚强的,好了”
琪莉依靠着杰克的肩膀痛哭出声,杰克轻抚女儿的头
“他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疼痛让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奈特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
“赫夫韦,你还好吗”我很想说我还好但脚下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我可能不太好,奈特亚”
踉跄中,奈蒂莉及时扶住我的肩膀,却在触碰伤口时让我倒吸冷气。
杰克小心地检查伤势。"得马上带她回去。"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妈妈,"我轻声说。"有点疼。"
奈蒂莉轻抚我的脸颊。"我知道,宝贝,很快就好了。"
杰克小心的把残破的绷带拆下来以免和我的伤口粘连。
回程路上,我靠在奈蒂莉怀中,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奈特亚担忧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我。
这个总是隐忍的妹妹,她的脸色差极了,此刻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就像一个螺旋棕,被触碰就会迅速卷曲,缩回地下,才注意到她鲜血淋漓的肩膀,和未完全恢复的伤口形成一个新的口子,隐约渗着血。
姆阿特的草药帐里,祖母放下石臼走来
"赫夫韦"
"祖母,我有点累。"
她的目光落在我背上交叠的伤口,温柔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要照顾好自己。"我趴在软垫上,讲述今天的经历。药膏的凉意缓解了灼痛,却缓解不了心中的沉重。
"新伤口叠在旧伤上,"姆阿特包扎时说,"这只手臂最近不能用力了。"
"我会注意的。"我取出羽毛递给她,"捕猎时特意为您留的。"
回帐时,弟妹们都聚在门外。图克泪眼婆娑地拉住我。那份预感很快被验证。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蹲下身,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们会回来的,图克。无论去往何方,这片生养我们的丛林,永远都是家乡。"
夜色中,我望向远方悬浮的山峦。这不是终结,是为了更强大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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