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人节的一课

9.1

“恭喜通过椚丘高中部的对外入学考试,业!”

冬休结束后新学期伊始的某一天回家路上,栗山优子高兴地在业的身边蹦跳着祝贺。

赤羽业被她的快乐所感染,喉咙里忍不住也跟着泄出笑声,从嘴角冒出的热气在依然寒冷的天气中形成一团白雾。

他侧头同她道谢,并把她拿在手上反复欣赏的录取通知书夺回来收进书包。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业微扬起下巴,示意她请讲,“哪怕是比椚丘偏差值更高的高中,对于业来说明明也是小菜一碟吧,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待在你曾经认为很无趣的学校里呢?”

“好的学校的确还有很多,但能与我势均力敌一起竞技的人可是选择了椚丘高中啊。”

“说得跟别的学校没有学神了似的。”优子斜眼看他。

“而且,后来我发现椚丘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是个挺有趣的学校——”业注意到刚刚还在专心听他说话的优子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发问,“你在看什么?”

优子侧开身,把街边贴着的某张宣传海报露出来:“是情人节的活动呢!DIY甜点的店铺会对当天进行消费的情侣打折,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好啊,正好这家店离家不远。”赤羽业端详着海报,低头沉思了一下,“上次生日你为我做过了蛋糕,那这次去做巧克力怎么样?”

栗山优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以示赞同。

9.2

夕阳西下,太阳已经快沉落于天际线之后,此时等待在车站外的栗山优子才终于看见了急匆匆向她跑来的业。

“业,好慢。”她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抱怨,“不是约定好了今晚一起去DIY烘焙店做巧克力的吗。”

“抱歉抱歉,在班里围观爱情故事耽误了点时间。”业说,“不过,之前优子前辈吹奏部训练的时候比这更久吧?”

优子大声地反驳:“我那时可是有强调过业可以先回家不用在车站等我的!而且,今天可是情人节哎!”

然后她亮起了八卦的星星眼,马上转换了话题:“业的班里有谁表白了吗?还是说,有哪位小女生给你送了本命巧克力啊?”

“告白的话,倒是围观了许多他们送巧克力的趣事。”业右手握拳拍在另一只的掌心上,像是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啊对对,我拜托了班级里一位化学成绩非常好的女生制作恶搞巧克力算吗?”

“什么啊那是?是在让我吃醋吗?”优子嘟起小嘴。

“诶——只是用了非常危险的化学物品制作的巧克力,单纯为了恶作剧哦。”业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两侧。

栗山优子声音含糊地嘟囔着让他赶紧松开,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在模仿什么隐藏的打架或是杀人方法吧……前不久你有带着一身伤回家不是吗?我当时差点以为你又要在毕业这个紧要关头被停学呢!”

“啊那件事,优子给我擦药的时候不是有好好地解释了吗?算是和渚——你见过的蓝毛小动物——和好的打架。”业左手拎着制服包,右手放开对她的钳制,背在脖子之后,状似回忆,“我可没有杀人这种恶趣味哦。”

“不不,虽然称呼的确从国三复学时的‘渚君’变成了‘渚’,但你之前的确还说着‘老师挂了’这种话吧……”

“诶,优子前辈记得真清楚呢!”

“因为是关于业的事情啦!”

……

两人叽叽喳喳的,漫步在已经点亮的路灯下朝原本约好的目的地走去。

9.3

DIY店内满是黏黏腻腻紧贴在一起的小情侣们。

栗山优子在推门进店后就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颊迅速升起了绯红,既是因为店内热烘烘的暖气,也因为这样恩爱的氛围。

毕竟是情人节啊。她眼神闪烁着想。

“优子更喜欢什么味道的巧克力?”

在向店员表达清楚他们的诉求后,赤羽业站在原料柜前,开始挑选起了自己心怡的食材。

“嗯,大概是适中的那种?既不太甜也不太苦的巧克力就好。”优子指了指其中一种问他,“业,难不成会更偏爱稍甜一些的白巧?”

“可能也会有点太甜了。不过如果能是草莓味的话也值得一试。”业摸着下巴,想了想说。

那不是会更甜吗?

优子直皱眉头,看着眼前不同的巧克力纠结地考虑。

果然还是普通的牛奶巧克力就好了。

她最终决定。

9.4

“嗯,是不错的味道呢!”

栗山优子在店员的指导下给融化在碗里的巧克力撒上一些草莓碎,偷偷用洗干净的手指头沾了点尝试了一下。

“噢——是我喜欢的味道。”

赤羽业忽地从旁边伸过手臂,握住她的手腕朝他自己的方向扯去,然后——

“呜哇!为什么舔啊赤羽业!”

她猛地挣脱开他的手收回来,脸上热气蒸腾,害羞得差点语无伦次。

“优子,脸快红得像煮熟的小番茄了。”

她一手捂住眼睑只露出一条小缝,另一手用水把残留的巧克力冲掉,随便抓起一个心形模具朝他扔去。

“接住了。”

然后她看见赤羽业灵巧地接住那颗心,笑对她说。

9.5

“真好看啊!”优子看着业装饰得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巧克力,感叹道,“莫非业的家庭科也考得很不错?”

“大概?”赤羽业吐吐舌头,用店内提供的包装纸和包装盒把巧克力装好,最后在外面贴上了一张粉色的心形小卡片,让优子忍不住回想起去年春末夏初时修学旅行的绘马。

“你写了什么上去?”

“待会给你就能看见了。”业一把捂住,笑嘻嘻地说。

在家门口分别时,他们两个互相道了晚安,并把巧克力进行了交换。

“请好好享用——这饱含了我满满心意的巧克力,绝对是最棒的礼物!我的料理程度可是也相当不错哦。”栗山优子宝贝地捧着业的巧克力,“我也会好好品尝的。”

“诶——‘新的一年也会继续喜欢业’,二月份了才写这句话吗?”赤羽业把她在包装外写的留言念出来,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肉。

“业!”

他笑起来,带着暖洋洋的感觉说:“我也会好好品尝的,至于这句话的回复,我也写在巧克力的卡片上了。”

“那么,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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