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卡利，我可不会告诉你密码哦”
就像是随口说出的一个玩笑话，维利洛斯看着光屏上编写出的新一层的防御系统，点下开关，程序重新启动激活成功。
“这又没有什么”
希卡利并不在意。
“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就要保存好了”
回应这个玩笑。
“我可能会把你的密码找出来呢”
在国度中运行的全部系统中，维利洛斯的名字虽没有全然出现在上面。
但主要的运转核心，维利洛斯都已参与其中。
拍上对方的肩膀，希卡利看着光屏之上来自制造者们共同的心血。
“维利洛斯，这是新的一天”
一切一如往常，阳光依然温暖。
维利洛斯却不再去看希卡利。
“嗯……也许？”
按下按键，文件存封。
“希卡利，我可能要出去会”
“外出任务吗？”
放下手，希卡利问：“这次要多久回来？”
“啊……可能……”
常常接受外出任务的战士迟疑了。
看向友奥，语气最终还是像在小时那般述说了一个玩笑。
“归期未定？”
对于外出申请被拒，是维利洛斯没有想到的。
在没有从没有被拒绝过的战士眼前。
凯恩并没有在申请书的同意下方签下名字。
“维利洛斯，为什么突然想出去呢？”
大队长抬头不解。
“长期的外出考察并不适合你”
此刻战士的脸上不是被拒绝的不可置信，而是不解的疑惑。
“维利洛斯，这对你……很危险”
这不单单是对维利洛斯的危险，还有对其他生物的危险。
对生的渴望，让生灵不惜代价的试图永存。
而对死的模糊概念，也让生灵不可控制的被那神秘吸引。
如果说生是此刻胸膛内心脏的跳动。那么死就是身体意识对最后的奔赴。
从生的诞生，到最后对死的赴约。
从对生的注目到对死的仰目。
不可否认，生灵在对生的仰望中，也在对死亡拥有这一种无法明说的倦慕
而维利洛斯便是这两道最初与最终的蔓延。
死亡的留恋不散，生命的斜目倾注。
他站在那里，便可吸引目光。
他张开手臂便可拥抱生灵对死的渴望。
在他还待在这里时，他所说的便已可引导外面那些所谓的‘追求者’发生混乱。
而当他离开光的视线。
那便更会得到不应当得到的‘满足’。
“所以，我不能以考察的理由出去吗？”
维利洛斯这样询问。
凯恩静默，看着他，这位强大却始终不失温柔的战士起身。
“不，不是不能考察，而是，你现在最好不要在如何时间离开这里，维利洛斯”
在这里，光的生物会限制维利洛斯的行动和行为。
他们并不会毫无理智的满足他的要求。
奥特一族并非是毫无底线的放纵孩子的索求。
在一定的规则理智之下，得到注视和引导的维利洛斯也还能保持此刻的道德底线。
“所以，我是，被拒绝了？”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但维利洛斯并没有生气，平静的收回申请。
他看着凯恩：“大队长，这就是拒绝吗？”
所想要的没有得到给予。
所请求的没有得到满足。
“是的，维利洛斯，我拒绝你的外出考察申请”
战士若有所思。
“你以前从未没有拒绝过我”
应该是所有认识维利洛斯的奥都没有拒绝过维利洛斯的要求。
“是的，我们都没有”
凯恩叹息一声：“但，并不是所有的要求都应该被满足，维利洛斯”
“你需要明白了，有些事，我们不会一直同意这样去做，而是会做出拒绝”
“因为什么而拒绝？”
“因为，这不应该被同意”
沉默，维利洛斯没有立刻回答，而从沉默了一会。
“所以，这不再是‘爱’了？”
“不，维利洛斯，我们依然在‘爱’着你”
拍上战士的肩膀。
“只是你还没有学会，有一些爱需要被分别出来，并不是所有满足你要求的就是好的，一些对你所传递的感情是错误的……”
“那，贝利亚呢？”
那场曾经的战士回归的战斗。
被黑暗所染指的光之战士，带着不甘与痴恨的回归。
那沾染血迹和快意的恨，那带着回忆和傲慢的意。
这又是否是对他的爱？
凯恩沉默了。
看着这曾被贝利亚教导过，却又被回归的战士所打伤的孩子。
凯恩也不知那曾经的挚友所想的是什么。
哪怕贝利亚难得的温情便是投注在维利洛斯身上。
但，那也绝不是口中所谓的爱。
起码，爱从不是建立在痛苦和血泊中的。
“那便去见见他吧”
最终凯恩这样说着。
他无法给出答案，只能让那位当事奥自己说出他的答案。
“去见见他吧，维利洛斯”
这一次凯恩在探视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维利洛斯也没有拒绝。
——————————
“你来做什么，小子”
宇宙监狱里，贝利亚看着那监牢之外的红族战士。
“是大发‘慈悲’的来想看看曾经的临时‘养父’的下场吗？”
贝利亚嗤笑一声，却又在下一秒冷漠的开口：“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维利洛斯”
在监牢外盘腿而坐，维利洛斯看着这不复曾经模样的贝利亚。
“大队长拒绝了我的外出考察申请”
“大队长……啊，是凯恩那家伙啊”
贝利亚并不在意：“所以呢？”
“这是我第一次被拒绝”
贝利亚眼神一动，维利洛斯单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所以，他为什么会拒绝呢？”
“是因为他觉得这不是应该被允许的事，小子”
看着维利洛斯疑惑而不解的模样。
“他觉得这是错误的，所以他拒绝了”
被局限于监牢一小块区域的贝利亚靠着墙壁。
“维利洛斯，你已经被他们所养废了”
维利洛斯投来目光。
贝利亚笑着：“怎么，只是这样的一个拒绝，你就这样可怜巴巴的来找我了？”
“他们都是一群死心眼，你要知道，当你的所求超过他们允许的范围，得到的只会是拒绝，维利洛斯，你的要求变多了，你的胃口也变大了，他们不能满足你了，是吗？”
似乎是找到了问题所在。
贝利亚看着维利洛斯：“你终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孩子”
填不满的黑洞收敛起那深不见底下深渊。
以最符合光之生物的模样成为那其他眼中的最绚目的阳光。
可并就是假的，又如何真的变成那轮太阳。
“维利洛斯，不要去成为太阳，要去变成那撒下的一抹阳光”
不要成为让他们看见的，而是成为让他们感觉到的。
哪怕那是黑色的，哪怕那是寒冷的。
但只要他们感受到，那就是阳光，那便是永无法拒绝的。
黑暗能教给维利洛斯什么。
是永可被满足的索取。
他们不会去关注这是否正确，这是否错误。
他们只会去要求自己得到所想要的。
“贝利亚，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维利洛斯开口：“你‘爱’我吗？”
或者说，那攻击刺穿自己肩膀的一瞬间，是否说得上被称为‘爱’。
这个问题让贝利亚一顿。
长大的红族战士看着他，一如曾经孩童般的询问着他。
“……当然”
贝利亚笑着，讽刺的，嘲笑的，又似怜悯的看着他。
“维利洛斯，没有谁不会想不去‘爱’你”
哪怕那是可悲可笑的。
哪怕那是不堪入目的。
哪怕维利洛斯的一切都是所假装的。
但，谁能去拒绝死亡垂目的温柔呢。
就像谁能去拒绝对生的求生欲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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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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