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祝我快乐,祝大家快乐

【在生日当天发这个还真是蛮有戏剧性的,但是如果连生日都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像也有点奇怪吧。】

有时候我在想,超凡脱俗的艺术是不是都意味着创作者的自我折磨、痛苦伤病乃至肉、体消亡。因为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他会产生强烈的不满足,他就想要抒发和表达一些什么,这个时期创作出来的作品往往是最字字血泪、打动人心的。我也听过很多欧美创作歌手以及少数内娱歌手的歌曲,也许他们幸福快乐、生活平静的时期创作出来的作品温柔静谧,有别样的美感;但是他们的作品中让我反复咀嚼的、甚至在多年后仍然留在榜单和经典回顾中的,往往是他们痛苦挣扎、颠沛流离中倾泻出来的作品。很残忍的一个事实是,温柔平静的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大的幸事,对于创作者而言却可能是磨损灵感和创意的软刀子,在日复一日的满足和平静中把他们变得庸俗不堪,和世上碌碌无为的众生再无区别。

防弹的歌曲中不乏纯粹快乐动人的,比如许多人的入坑神曲《Boy with luv》。我得说,单纯听过这首歌还没看歌词时,这首歌在我的防弹曲目里面排得很后面,甚至不一定进的了前二十。我最喜欢的歌词是里面一句:“关于你的所有小事和细节,你的兴趣、步调、语气和小习惯,从一到十,全都十足特别”。从这里可以看出,可能是我从欧美转韩娱,也可能是我的听歌习惯使然,我不管听偶像歌曲还是歌手作品,需要的从来不仅仅是视觉和听觉的简单刺激或者是人工打造的快乐糖精,而是希望从中看到创作者的思考、审视和自我表达。在这样的原则下,我对于防弹歌曲的喜爱排行,乃至对于整个偶像行业歌曲的排行,都是以“新鲜、原创、思想深刻、打动人心”为审美标准。除了《Fake Love》在我心中是无可撼动的第一之外,我第二喜欢的还是疫情期间出的《Black Swan》。我觉得那种自我审视和痛苦挣扎永远比热情快乐、无忧无虑的唱着小甜歌更为打动人心。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一个艺人在过于一帆风顺、志得意满,周围的人都捧着他不愿意说出真相的环境下推出作品,大概率是会让人失望的。

当然我绝不是说一个创作型的艺人只配生活在颠沛流离中才能写出好作品。也有非常多才华横溢的创作者在幸福美满时依然创作出传世之作。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艺人既过得舒舒服服,又没有太大的野心任由公司或者团队来喂资源,那他给出的东西几乎可以肯定是不够真诚和高质的。

我一直都清楚,在一个团体中,公司的资源分配从来都是不均衡的,但我本人却很少把这一行为归咎于某位成员本身。要知道,父母生了不止一个小孩都很难完全一碗水端平呢,更何况是职场中的上下关系。资源分配不均也许还能理解,但我最反感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粉丝说他的solo如何如何缺资源、被公司打压,我想说当其他的哥哥们solo回归了一次时,他的两支单曲加一次full album宣传已经相当于活动了三次了。

拍了三支主打曲规格的MV,推广宣传铺满了公司能力所及的每个地区;专辑是按照最高配置的版本数量来的,是不会明明有货却不卖给粉丝的;特典卡是每个平台都开的,甚至主打歌都是有七个不同版本的混音刷流媒数据的。说起不同版本,混过欧美圈的人多少都知道,明面上歌手和粉丝都会说同一歌曲的不同版本是“歌手为了向听众展示一首作品的不同魅力”,实际上就是为了多版本合并刷流媒体播放量。我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呢?因为我的欧美本命,之前就一直是榜单和格莱美常客的歌手,有一年因为给一首主打歌发行了两三个不同的混音版本被著名的滚石杂志批评“这是刷播放量的无耻之举”。那歌手好歹之前就一直拿奖哎,两三个版本就要被这样批评,那现在的七个版本怎么说?要他这样都是被公司打压的话,全KPOP真的一个受捧的爱豆都没有了。承认公司对他的solo花了最多的精力宣传推广,砸了最多金钱、资源和人脉遴选制作人和合作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可能是因为即使砸了那么多成本进去,拿出来的成品也没有比资源少的可怜的其他人的作品更为突出,甚至在表达自我、突出个性上还远远不如吧,那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夸耀呢?

当然,我表达的都是个人看法,并不是想扯着追星的旗帜进行党同伐异,所以有不同看法的人,大可通过合适、文明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就我个人听感而言,专辑的主打歌就很难评。我买了防弹15本专辑(有多个版本的同一种专辑,我把它们算为一“本”,所以实际数量并不止),听了防弹从出道到如今十年,每一张专辑里面的主打和非主打。这还是少数的几首,让我听到一半就觉得很想关掉的歌曲。

以防有人说我只喜欢KPOP吃不了“高级”欧美音乐,我只入坑KPOP一年,之前许多年听的都是欧美歌曲。二零一几年网络购物还未发展起来的时候,还是小学生的我就让爸妈带我到书城的音像制品区买英文专辑了。那个时候的欧美歌手的专辑是真的只有一个壳子、一本歌词本和一张CD,哪里会像现在的KPOP专辑一样又是随机特典卡又是随机专辑小卡、随机写真、书签、明信片...等等一系列促销的小玩意儿啊。就那平平无奇的一张CD就要80块,我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十多年前,对于一个小朋友而言80块已经算一笔巨款了。

这笔钱在当时也许买不到KPOP专辑里面那么多周边,却能买到歌手自己作词作曲、第一遍听歌就觉得旋律优美动听、朗朗上口的作品。优秀的创作歌手一直都很爱在自己的作品里面描写青春期的彷徨、对世界的思考、对恋情的感知、友情中的不满,以及最最重要的,对于自我的内省和作为个体与外界的交流与互动。对于我而言,歌曲的旋律只是作品中吸引人的一个部分,却远非全部。歌词中对文字的娴熟运用与把握,对于自我心境的探索、对自身感受的坦诚和不矫饰,才是我能够长久的喜欢一个作品以及歌手的原因。顺便一提,我的欧美本命这么多年一路长红出了十张专辑,我买了其中比较喜欢的六张。这六张CD以及其他墙头的一两张专辑都构成了我少年和青春期的记录,现在再听也还是无比感动。

回到他的专辑说说感想。抛开主打歌不谈,专辑里面的收录曲是不乏佳作的,比如《somebody》和《Please don’t change》都挺让人眼前一亮的。然而甚至这几首都是为了写这篇感言更为客观,我才反反复复听一开始并没有很惊艳的全专,挑挑选选才找出来的。可悲的是,我明明对他抱有残存的喜爱和期待,结果最后还要多听几次才能勉强找到比较喜欢的歌曲,和我当年听《Still with you》、《Decalcomania》以及他二哥写的《Stay alive》时如听仙乐、惊才绝艳的惊喜感一对比,真是令人唏嘘、恍若隔世。

令我受到最后一击的就是苹果音乐的官方介绍:Seven...about the power of good sex, and 3D, about the limits of good phone sex, immediately set the tone for GOLDEN’s role in showcasing a more a,d,u,l,t side of Jung Kook. 就Big Hit Music还是HYBE发的英文公告看,先是说Jung Kook参与了专辑的全部制作流程,但是为什么制作人列表没有credit呢?哦,原来参与方式是亲自挑选所有歌曲,表达他的个人品味。先不说这个“参与制作”的方式水分到底大不大,就当他亲自挑选了所有歌曲吧。这就是你的品味吗?这就是你的十年初solo,想要展示给粉丝、送给粉丝的礼物吗?别再说英文不好了,公司家大业大请个翻译的钱都没有吗,自己出个solo难道连歌词都懒得看吗?下辈子让我重生成有名气的男爱豆吧,不管做了什么都有无条件的喜爱和包容的生活,我也很想体验一下。

你这几个月的solo时间里,已经用尽了我听歌这么多年所有的惊讶额度。现在我连失望和无语都是淡淡的、疲惫的,只希望你们2025年合体之前不要出什么涉及底线的事情就可以了。

所以我趁着这段时间稍微不再关注你和KPOP,去补买了两张疫情期间因为种种原因错过的英文专辑。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和英文歌词,以及我瞬间就愉悦起来的心情,我才发觉,原来不用先搜中文翻译就能直接听懂歌词、不用反复听就能一遍惊艳的旋律、不用强迫自己花多少钱或者刷多少播放量收听量才能证明自己的真心的追星方式,本来就如此的简单、轻松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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