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两人岁月静好地抱作一团,半晌,刘邦一个翻身,让张良待在上面。

“我从今往后跟了你,不该有点表示?”刘邦看他红着的脸,没能忍住再逗一逗。

张良点点头,戳他衣领,表情认真:“我会对你好。”

“我要什么都给?”

“什么都给,”张良抿唇微顿,“但不许无理取闹。”

“好,那既然如此,”刘邦看着他早已松垮的衣服,“是不是可以看你身上的伤了?”

张良跨在他身上坐着,哪料到他还记得这茬,闻言就要跑,可惜被刘邦拽住手,没能如愿。

两人算是通了点心意,此时还要用这个姿势宽衣,张良总觉得心中更不自在,手在衣服上挠了半天,破罐子破摔,往旁边一倒一滚,仰躺在床上:“罢了,你来吧。”

刘邦轻笑两声,表情却凝重,起身去把灯火置于床头,要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衣衫被剥开,直露出里头洁白的花心,肌肤白皙,在烛光下显得光泽温润。

那目光有如实质,张良感觉自己起来薄汗,抬臂遮住双眼,身体下意识地要蜷缩起来,却倏然被刘邦握住了脚踝,往下一拉,平展开腰腹。

窄腰滑腻,微微颤抖着,诱着人顺着肌肉条理摩挲,平坦腹间有两条线隐隐延到衣物遮住的下方。

刘邦却眉心紧锁,细细翻来覆去看着张良的身体。

白皙的身体上触目惊心地布着挫伤与淤青,左侧腰腹更是惨烈,应是被人重拳砸了,青紫几乎蔓延了整个左侧腰,背后也摔上几处。

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刘邦眼中杀气腾腾,轻轻摸上他伤得最重的腰腹,打腰腹是往要命了打,他生怕张良有什么新的内伤,开口问:“吐过血么?”

张良咽了几下口水,正要说没有,被刘邦眼神一盯,迫不得已道:“吐过,但医官已经看过了。”

“你真是好样的,”刘邦狠狠地帮他把衣裳拢起来,“你要不直接拿刀往我心口挖好了。”

张良用好的那只手扯他衣袖,想了半天,试探道:“你与我一同睡,我讲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本就该与我讲,”刘邦抱着手站在一旁,不让他蒙混过关,“我今日也本就要在这睡。”

张良无奈,只觉得所有智慧用来想这些问题都不够用,与他大眼瞪小眼半天,憋出一句:“那你怎么还站着?”

刘邦被这没心肝的倒打一耙,气笑了,抬手在他伤轻的那边腰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带得整个人一颤:“你还在这横躺着,叫我怎么睡?”

张良理一亏再亏,颇憋屈地换了姿势,又翻身朝里头,不再看人。

刘邦不恼也不哄,脱了外衣,平躺在外侧,看着顶上的床帐。

听见耳边悉悉索索地翻身,刘邦侧头过去,肩膀却扒上一只手,下定某种决心般使了力,柔软的唇便凑了过来,蜻蜓点水地落在刘邦嘴唇。

刘邦猛然坐起翻身,顾及着他的手不好,将双手绞了按在头顶。

“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刘邦忍得辛苦,哑声威胁。

说完,身下的人挣扎起来,刘邦便放了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只见张良撑起自己,靠坐在床头,眼看着他:“刘兄不是说想亲我?”

刘兄不说话了,捧着他的脸,抵上了唇。

这吻不像吻,更像发了狠地将人压住,唇舌侵略着,直叫张良丢盔卸甲,伸手环他脖颈,有种快要窒息溺亡的慌张。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方才喘息着分开,身上俱是一层薄汗。

“夜深该睡。”刘邦鼻尖蹭他侧脸,唇又意犹未尽地细细啄了几下,伸手抹他唇上水色,“别闹得受寒了。”

张良点头,后知后觉地脸红,钻到被子里睡了。

雪。

许是身边安定温暖,他这次梦到的是天晴。

天霁雪晴,亭台楼阁盖在雪里,人们穿梭在韩宫的长亭旧廊,阳光闪着檐上冰棱,又穿过斑驳树影,厚厚的冰雪熠熠生辉。

韩王安从张开地怀里抱过襁褓中的张良,看他生得娇嫩可爱,没忍住摸摸小脸,不想引得他哇地一声啼哭。

孩子哭,大人却被逗笑了,夸他哭也可爱,夸他哭声嘹亮。

韩王安安抚地颠了颠他,抬手往上指,让他向上看积雪的房檐,青瓦被雪覆盖,平整而洁白。

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张良突然停了,咯咯笑了一声,伸出小手接住从房檐飘落的雪花。

雪落在手上化成水,张良举起手给韩王看。

韩王笑道:“下雪喽,福至喽。”

外头下了一夜的雪,哪怕门窗关得好好的,也还是亮得晃人。

刘邦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身边尚在睡梦中的张良,上手在他腰间摸了两把,心中甚慰,只觉得人生到此时几近圆满。

刘邦就这样仔细端详着他熟睡的模样,心想他睡着好乖,明明还这么年轻,那么小一个。

那双眼睛睁开,浓密的睫毛眨了眨,露出下面明亮的眼。

张良眼睛弯了弯,对他说:“醒这么早。”

刘邦凑过去拦腰抱他,微抬,让张良趴于自己胸口,轻轻拍了拍他:“时辰尚早,你再睡会儿。”

张良埋了半晌,语气轻快:“我做了个梦……”

见刘邦忽然紧张地要坐起来,他连忙说道:“不是噩梦,”他笑了一下,额头蹭蹭刘邦下巴,脸结结实实地贴在他胸前,“梦到韩王,梦到我爷爷与父亲,我们一起看雪。”

刘邦闻言默了片刻,手顺着他的脊背来回轻轻按摩:“你想去玩雪吗?”

“玩儿。”张良就要起来,又被按回去。

“躺会再去,早不早的。”刘邦无奈,“你与我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不说点体己话,第一件事是要玩雪。”

张良被他说得一愣,脸拉下来,伸手拧他腰:“你说些什么话,这话直叫人误会。”

“我和你两心相悦,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这怎么就让人误会了?”刘邦轻笑两声,那笑有些坏,随着笑胸腔微微振动,“还是说,你想发生点什么事?”

张良手上加了力气,刘邦痛得倒吸口冷气,“嘶”了好几声。

“你要听什么体己话?”张良问。

刘邦思考:“我和你错过太久,不如挑点趣事与我说道?”

说完他又后悔,如果张良因此想到什么伤心事,他可要打自己巴掌了。

谁知张良确实有趣事要和他说,拉他坐起来并排靠着床头,兴奋地就要讲。

“我好久之前就去过下邳,那时候我刚刺完嬴政,还没找到阳厉,改了名姓,从博浪沙逃到下邳去的。”张良说到此,极其生动地翻了个白眼,“这老匹夫,狡诈得很,竟学了狡兔三窟,我没能刺到他。”

“等等……”刘邦咋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化名什么?”

张良不解:“怎么了?我化名韩方。”

“你倒是让我好找!”刘邦挠他痒痒,“我做亭长时,叫我找刺秦的韩方,没想到就是你。你到了下邳,然后呢?”

张良躲了半天没躲掉,窝在他怀里笑了半天,喘了一会儿才道:“然后,我待了好几久,浑浑噩噩的。一日,我就这样走到一个桥上,待了半天。”

“你到桥上做什么?”刘邦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

张良闻言也有些懵,思考了半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想活了,也许只是闲逛罢了。”

那点落寂总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上,哪怕再开心也没法驱散,刘邦把他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呢?”

“我正站着,有个老头从后面叫我,待我转过去之后,他才脱了一只鞋,直接丢下了桥。”张良一边回忆一边说,“他无礼得很,命令我说:‘年轻人,把我的鞋拿上来’,把我气得不行。”

“你也会真的生气?”刘邦奇道。

“那当然!”张良声量加大,又笑了两声,“我心情本就不好,差点两拳招呼上去。”

刘邦跟着笑,他当然知道张良不可能这样就打人,等着继续往下说。

“但我宽慰自己,这不过是个老人,无礼便无礼吧,就走到桥下面去帮他把鞋子捡了,”张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谁知这老人反而得寸进尺,要我给他穿鞋,”说罢,他惟妙惟肖地粗着嗓子学起来,“孺子!履我!”

刘邦喜欢听他讲这些,有心想要弥补相遇之前的遗憾,又看他心情不错,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我想着帮人帮到底,便给他穿了,这人穿好鞋就走,一点招呼都不打,我看着他的背影,却总觉得不对。”张良卖了个关子,狡黠看他一眼,“你猜猜如何?”

“这老头不是人,其实是鬼?”

“唔……差不多吧。”张良说,“我观此人健步如飞,竟不像这般年纪的老人,正打算追上去,他却忽然从背后出现,敲了我头几下,说我孺子可教,五日后平明来见他。”

刘邦真心实意地惊讶:“此乃奇遇,你去了吗?”

“自然,我去了好几次,先是听他说的平明去,结果他早到了,训我和老人相约却迟到,我便又伴着鸡鸣去,结果还是被训了。”张良无意识地去牵他手,与他比大小,“最后我受不住了,半夜就在那里等着,他终于姗姗来迟,从此收我为弟子,教我许多。”

刘邦握住他的手,评价道:“福人自有天相。”

“……我有福吗?”张良沉默半晌,突发其问。

刘邦默然片刻,吻上他耳朵,张嘴轻轻咬了一下,惹得人战栗。

他笃定回答:“有的,从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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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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