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其实并不擅长治疗眼睛这种比较精细的器官，但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问题，无奈只得接受了奈奈所谓[体质问题]论。
山吹奈奈那一脸血的样子过于惊悚，他去打了清水本来想给她擦掉，又觉得对方是女孩子不太合适。在征求过她本人意见后，索性让她自己动手清洗。
当冷水沾到脸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身体的动作又引起了一阵咳嗽。
虽然与一般的冬日感冒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山崎却面色沉重的退了出去。
院子里的冲田思绪里还是一片混乱。他一边脑子里挥不去奈奈留着血泪的模样，另一边又反复的回回想着新选组以及自己的事情。当山崎出来时，他堪堪把自己从思绪中抽出。
“她情况如何？”因为记起了秋山的事，他也记起了在秋山医馆里，山吹奈奈失明的那段时间。两者相联系，产生了不好的猜测。
“暂时看不出问题，但是要继续注意有没有后续症状。”山崎作为医生给出这种不明不白的诊断其实也挺无奈了。
冲田才松了口气，但山崎又接着说了下去：“比起这个，你应该注意到了她的病情。”
冲田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医生所指为何，他自己的病情肯定是瞒不过的，而每次配药要经过这里，所以山吹奈奈的情况山崎也有所了解。
冲田蓦然发现，他刚刚一时竟然忘了，山吹奈奈还患上了肺痨。他之前还在想，她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呆在他这个必死之人的身边的。而现在他明白了，原来她早就把自己的命和他绑在了一起。
而且他从未感觉到奈奈对于她自己患了绝症有过丝毫的忧虑或者抑郁。所以，她是真的打从内心想和他一起死吗？
这样一来，冲田就觉得有些沉重了：“她…还能治好吗？”
明知可能性比较低，还是抱着希望问了一句。
“抱歉，我无法保证。”山崎完全没有把握，只能用模糊的态度回答他：“如果能离开这里，去空气好的地方静养，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
“如果不离开呢？”冲田很清楚，都这样了她绝对不会离开新选组，那么问题就是能活多久了。
山崎很难回答，不仅因为山吹奈奈。更是因为冲田自己的病。若是他直接告知冲田奈奈肯定会死，那冲田立即就会得知比奈奈还严重的自己会死的更早。
只能避开了重点，委婉的回答了一些其他的：“那就尽量保持良好的心态配合治疗，我会尽力而为。”
想到刚刚山吹奈奈明显是在哭，于是补了一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尽量避免。”
冲田心中有些自责，山吹奈奈做到了这个份上，他刚刚却在气头上故意说那种话去伤害她。
“如果…治不好，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她能活多久？”
山崎一瞬间陷入了为难，他作为医生来说不能说假话，但也不能直说。没想到冲田会这样直接，只是叹了口气。
冲田明白了他的为难，换了个问法：“那比起我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山崎大约也知道了，冲田对自己的病情了解的很清楚。于是如实回答了：“以她的情况来看，最多比你多两年。”
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而这段时间内，奈奈也清洗完出来了。脸上干净后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衣服上还留有血迹，想快一点回去换掉衣服：“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见冲田面色还是不好，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然而并没有说什么，山崎嘱咐完她如果有异常随时过来，就让他们走了。
回去时一路上奈奈走在前面，冲田一言不发，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地上滴落的血迹和掉落的匕首变得刺目。她赶紧收起来匕首，而此时下意识瞟向冲田，发现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匕首。
奈奈立即把匕首背到了身后隔断了冲田的目光：“队…冲田先生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杀逃避的。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自大，但是如果我死了，今天我说过的话包括我的存在，大概率会像秋山一样被你们完全忘记。”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如果还有其他问题，请不用担心，我不会再隐瞒了。”她低着头，自认为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了，等待着冲田的提问或是…离开。
而她等到的是一个意想之外问题：“你以前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
“诶？”山吹奈奈被问的一脸茫然。
“我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人生，也是这种性格吗？”
冲田觉得自己太迟钝了，山吹奈奈的性格明明就很有问题，这种情况下她第一考虑的居然还是他的感受。就算得知了她并非正常人，也依旧会觉得难以理解。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把人变成这种模样。
奈奈不明白冲田为何问这个，但依旧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大概…不是吧。”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毕竟那个世界没有冲田先生，需要在意的只有家人而已。”
叶瑾一直很在意父亲母亲的感受，这倒不是她编的。
“那就是说为了家人，自己随便怎样都无所谓？”冲田给她翻译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
“不是吧。”奈奈不太赞同，叶瑾和家人关系一直挺好的，“正因为是家人，所以会互相理解，不会让对方感到为难。至少，我觉得她很幸福。”
“她？”冲田则是注意到了她言语中不自然的称呼。
“就是最开始，出生于种花家的那个[我]。”奈奈解释道，“就是前段时间才想起来的，对不起，关于我家在种花家的事，那天在近藤先生面前说谎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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