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中央刑事法庭,这里的装修风格颇具风格,和英国伦敦的“老贝利”相似,威严而又气派。另外又恰到好处地融入了现代都市元素,游客的到来令它看起来生机勃勃。
“看到上面那个正义女神泰弥斯的雕像了吗?在雕像背后,用拉丁文铭刻着一句古罗马的法律格言,'为了正义,哪怕它天崩地裂'。”托洛茨基先生用浓重的俄语口音念道。
是的,我还知道进门时穹顶上有一句:“为穷人的孩子辩护,惩罚做错事的人。”
不然总让人认为它的宗教意义更重一些。
显然只有好学生愿意听老师的讲解,当托洛茨基还在聊中央刑事法庭的前身建筑时,男生们已经引申出去开始谈论正义联盟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
当我昨天下午意识到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韦恩,几乎可以被盖棺定论是达米安的父亲之后,我就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我理应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从另一方面考虑,我又无需着急离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逃回俄罗斯反倒更加引人注目。
即便见过了夜翼、超人、以及那个奇怪的记者,这又如何呢?蝙蝠侠得知了消息,总不能带着他的罗宾冲到我面前让我滚出美国吧。
更何况我暂且不想和斯莱德讨论关于蝙蝠侠的二三事,干脆把矛盾的念头全都抛开,按照预先安排好的行程,跟着学校的步调走,反正我是来修学旅行的,不是吗?
但这趟旅程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我不知道是因为最近时运不济,还是说美国的犯罪率的确比世界平均值要更高一些,当枪声和尖叫一同响起,我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秒。
回过神,面前已经乱成一团。
人们惊慌失措,脚步杂乱,他们开始四散逃离寻找出路,还有人在掏手机试图拨打报警电话。
“安静!”为首的男人不得不抬高音量,但喊话效果甚微,他同时举起枪往穹顶扫了一梭子,绘有天平与剑的壁画瞬间多了数个弹孔。
死亡威胁很好地让所有人噤声,这时才能隐约听到楼下金属探测仪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嗡鸣警报。没人去关它,也没有警卫出现,可想而知,门口负责例行检查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于枪下。
这群持枪暴徒没有蒙面,他们坦然地露出脸孔,穿着考究的黑色正装,宛如前来赴宴。
这并非好消息。
抢银行的劫匪蒙面是为了尽可能掩盖身份与行踪,方便后续销赃以及逃离。而这群暴徒冲进了中央刑事法庭,没有利益可言,也无所谓身份暴露,他们几乎断绝了自己的所有后路,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目光移到了刚才说话那男人的手提箱上,或许他们真的是来赴宴的,只不过是死神的晚宴,这是一场具有宗教意义的献祭,而在场的人都是殉葬品。
极端组织。
我心下判断道。
西装暴徒们像赶羊一样驱赶着人群,男女被分开,学生们作为人质被塞进了偏厅,拎着黑色手提箱的男人跟了进去。
我缀在人群的末端,一个巧妙的错位和视觉差让我和两名劫匪并列,我站在了他们中间。
劫匪推搡的手还没收回去,讶异地看了过来。
而我已经抬起了手臂,张开手掌往两人的脖颈处轻轻一推,像是和熟人拍肩打了个招呼。弹簧刀从袖口弹出,间歇性喷射的血液迅速濡湿衣物,我就着这个手势把两人悄无声息地按在了地上。
位置很好,巨大的欧式立柱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暂且没人调头察看,匪徒的分工明确,默认队尾的两人会看住大门。
当然,他们现在恐怕没办法履行职责。
我扒下其中一人的西装外套换上,黑色总是很耐脏,几乎看不出它染了血。环顾四周,在角落找到一顶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落下的黑色防风毛线帽,上面还有半个鞋印。
好吧,勉强能用。
我拍干净上面的鞋印,把毛线帽套在头上当面罩用,行动前遮住自己的脸孔,省得第二天环球新闻头条是某俄罗斯中学生制服持枪恐怖/分子——鉴于俄罗斯人在美利坚的名声已经够糟糕的了,没必要让不实传闻愈演愈烈。
我身上除了弹簧刀以外没有配备武器,甚至连弹簧刀都是陶瓷制的,毕竟这里是中央刑事法庭,想进门的话得掏出所有金属制品。
而我马上就要用陶瓷刀正面对上十数名使用热武器的歹徒,并且他们还准备了一个能炸掉至少整个街区的炸/弹。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修学旅行。
说真的,他们就不怕超人?
这里是大都会,超人最常出没的城市,只要超人出现在这里,他们盛大的献祭仪式就会彻底宣告失败。
想在此作乱,行动前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个,但他们还是来了,要么是他们的脑子有问题,要么是超人被其他事情拖住了。
总该不会是卢瑟吧?
我有这么一丝怀疑,但很快又把这个猜测抛开。
卢瑟针对超人是一回事,却没理由和一个极端组织合作炸翻中央刑事法庭,他是以人类至上,还有点广义上的种族主义,但他又不是反人类?
这么一想,那我更倾向于这群人脑子有问题,精神正常的人可不会扛着炸/弹冲进中央刑事法庭。
当然,我懂得“信仰”的力量,也清楚这些极端人群能做到什么程度,刺客联盟不乏这样的人。正是因为我曾接受过相关教育,所以才更相信那些都是上位者为了精神控制而编出的鬼话。
正当我思考要如何快速解决这个意外,头顶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我抬头看去,就在法庭弧形穹顶的边缘,一个戴着红色机车头盔、身穿褐色皮夹克的青年站在上面。
他微微颔首,背后的壁画上群星闪烁,阿斯翠亚的火炬和雷霆此时格外明亮,阳光透过珐琅玻璃打在他身上,仿佛加持了一层圣光——
非常有想象力、且艺术的登场。
但我不喜欢。
我:“正义女神?”
青年反问:“你看我像是?”
确实,正义女神不像是会双持大口径手/枪的,也不会戴一个鲜艳过头的机车头盔。
我不知道他是哪边的,看打扮以及潜入的方式,应该不是那群劫匪的同伙。也有可能是“超级英雄”,美国特产,我这两天见得够多了……反正随便是什么,我赌他是来解决问题的。
泰弥斯的雕像脚下倒着两具尸体,血流了一地。
青年从上面跳下来,落在我的面前。
我们两个都蒙住了全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没办法看清我的。
他:“你的头罩该换一个。”
我:“……”
我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如果是说这个,那我觉得他的机车头盔品味也很一般。
红色,认真的?
他会像个鲜艳的红灯泡,变成所有人的靶心。
我眯起眼:“你以为你的好到哪里去?戴着安全头盔出来行侠仗义?”
“我有更好的,但这个——”青年敲了敲机车头盔,“总比你的劫匪头套要实用。”
我曾嘲笑过斯莱德的头罩,颜色泾渭分明的两半让他看起来像个马戏团的杂技演员。此刻我脑袋上的也没好到哪里去,黑色面罩粗糙地挖了两个孔露出眼睛,尤其像中东悍匪。
一个安全头盔确实比简陋的毛线帽要实用,但我坚决不会承认这一点,尤其是在这个红脑袋面前,我必须捍卫黑色头套的尊严。
就在我打算给他比一根中指的时候,青年完全不把自己当陌生人似的展开了对话:“没空闲聊了,我们先解决这个。”
我:“……”
说的好像是我要跟他闲聊似的!
他看了一眼关上的偏厅门,完全不把自己当陌生人地问道:“人质在那里?”
“一部分。”我想到还有一个未知型号的炸/弹,不情不愿地回答,“领头的在那里——我自己就行,你他妈是谁?”
“最新消息,那个炸/弹至少能摧毁四个街区,他们手上还有人质,警察在下面不敢行动,超人没有回应,你确定你靠那两把水果刀能解决这个?还不够他们剃腿毛的。”青年显然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他一口气说完,最后才回答我的问题,“叫我红头罩。”
“红头罩?”我挑剔地看着他。
如果红头罩能一个人解决危机,就没必要和我说那么多情报,我确信他想让我协助他。
“好吧,原本我是不想和一个见鬼的叛逆期少年过多交流的。”红头罩弯腰从脚旁尸体上解下步/枪扔给了我,“我知道你是谁,佣金按时间算?”
我:“我看起来像是站街的?”
红头罩耸肩:“不是给钱就干?”
1.瑟伦其实中途在思考到底是要干劫匪还是自己离开,因为他觉得这个事和他没关系,结果红头罩来了。
2.瑟伦接单随缘,他不是真的看重钱,只是认为雇佣兵这个工作就是达成协议,一个付钱一个接单,斯莱德接单有时候也出于兴趣(譬如不要钱也要干翻布鲁斯·韦恩)
3.“正义女神?”-“你看我像是?” 这里其实玩了一个阿卡姆骑士dlc的梗,二桶对黑面具手下说:“你看我像是蝙蝠侠?”指不杀人。
4.二桶不介意瑟伦杀人,因为他自己当年也是在厕所里花了一晚上割人家二把手脑袋(。那我觉得血腥程度上二桶赢了,他好有仪式感、dramatic.
5.中东悍匪瑟伦,我建议大家搜一下那个头套哈哈哈,他现在完全可以去抢银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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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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