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人就英法局势聊了聊。
“本来我这个年纪不该想这些了。”侯爵指了指自己脑袋,“可惜它还不归上帝管。”
“法国现在如此,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塔列朗扯扯嘴角。
本来维也纳和谈,他耗尽精力磨破嘴皮在几个国家间来回周转,以利换利,已经达成了最好的结果,法国赔款但保留领土,结果那些个不省心的……蠢货路易十八和莽夫拿破仑!法国现在不仅得退还领土还得接受外国驻军!几十年的心血,几十万的人命,都白送了!
“我现在退休了,回归家庭。”塔列朗平心静气。
“呵呵。”侯爵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本性了。他永远不会满足。不行动不代表他退局了,只是毒蛇蛰伏在草丛里为下一次攻击蓄力。
“夏尔,权和钱如同流水和细沙,别握太紧,松一点反而能抓更多。”侯爵做着手势,“别贪心,握太多,唰,散了,一场空。”
塔列朗想到当时自己贪墨居然引发美国对法国不宣而战,那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是他外交生涯中的败笔,他只能连声称是。其实他们都是同道中人,侯爵不比他少贪。
“行了,你去主楼吧,今天得玩得尽兴啊。”侯爵挥挥手赶人了。
塔列朗离开了。
侯爵看着那些东方瓷器想,看来真的是天意,有中国渊源的家族居然绝嗣了。
他想到塔列朗说的德鲁热家族集体被处决的下场,只感叹,一家之主带领整个家族跳入政治漩涡,是多么不负责的做法,可笑可悲。
……
菲利普一个人无聊地晃悠,布鲁斯被二伯叫走了,他在这时才感觉一股孤寂涌上心头,原来自己无父无母。在这大家族的屋檐下,其他人还有自己的小家庭可以去,自己呢?
“菲利普,过来。”他听到大伯在叫他。
“快来见你的舅舅,约翰·范·伦斯勒。姨妈,埃琳娜·范·塞纳勒。”菲利普一过去就被抓着认亲戚,原来是妈妈那边的亲戚来了。
“菲利普,没想到你都这样大了。”姨妈埃琳娜一把握住菲利普的手,“你的眼睛和嘴唇真像你的妈妈。”
菲利普一阵尴尬,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外公伦斯勒家自他出生就没联系过他,现在蹦出来个姨妈和舅舅,这就是俩有血缘的陌生人。
“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由于来的宾客太多,所有客厅都变成了沙龙现场。那些客人自己在场内社交,好像策林根只是提供谈生意的场所,菲利普都眼见好几个客人聊着聊着进空闲的小房间了。
伦斯勒和塞纳勒都是早期伸手开发美洲商贸的荷兰本地家族,自然往策林根家老三阿尔弗雷德那边凑,这就是他们突然和好的目的。搞生意当然需要信息,越多越好。
拉法耶特见到阿尔弗雷德·策林根欣喜非常。
“好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是真的将近20年没见面了。
“您来了,我以为您不会来呢。”阿尔弗雷德见到拉法耶特也很高兴。上次两人相见,是1798年,拉法耶特被流放到荷兰时在策林根庄园住了一段时间。
“我收到您的请柬就来了。这些年可闷坏我了。”拉法耶特见到老友好像回到了青年时期。
“法国稳定了就好。对了,杰斐逊先生还问起过您的近况。”
阿尔弗雷德负责家族在美国的农业事务,最近几年托马斯·杰斐逊成立了一个美国农业协会。策林根家族得知玉米减产的事就是通过这条渠道。
“嗯?那我得回信给他了。”
……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子,菲利普·策林根。菲利普,这是法国的拉法耶特侯爵,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阿尔弗雷德见菲利普走进客厅,想起这个侄子在法国创业,赶紧拉个关系。虽然拉法耶特在法国已经失势了,也不从商,但多条路子总是好的。
“哦……哦!小菲利普,没想到一眨眼这样大了,还这样高,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不点。”拉法耶特目测这年轻人的身高足有六尺了。
“对了,你的父亲亚历山大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拉法耶特对策林根老四的印象非常深刻,1798年两人在庄园简直一见如故,以至于拉法耶特想自己是不是中了一种叫“亚历山大”的毒,美国那个亚历山大和荷兰这个亚历山大怎么都这么吸引他呢?
“……”气氛顿时沉默了。
拉法耶特也察觉不对劲,难道……?
“……拉法耶特,您不知道,亚历山大已经去世了。”
这件事发生在1804年,菲利普父亲决斗而死,而且由于私生子的身份,讣告只草草发了。这是家里伤心事,没人会主动告诉外人。
“对不起,我很抱歉。”拉法耶特诚挚地说,“亚历山大是个健康的人,没想到……”
“我父亲不是病死的。”菲利普直接说,“我父亲为了家族名誉与人决斗。当时那个侮辱策林根家族的人也死了。”
菲利普虽然为父亲私生子的身份感到尴尬,但却为父亲决斗的勇气自豪。
啊这!拉法耶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原谅我信息闭塞,我可以问亚历山大于哪一年决斗么?”
“1804年。”
“……”拉法耶特沉默了,这太巧了,两个与他要好的亚历山大在同一年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在这个大好日子勾起了你们的伤心事。”拉法耶特再次道歉。
阿尔弗雷德见拉法耶特脸色不太好也赶紧摆摆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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