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飞行器的舱门无声地滑开，砂金就站在门后等着你们。他抬眼看了看你，又看了看波提欧——当然了，你俩没一个长得像埃维金人。他无愧于生意人的做派，从开门时脸上就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此刻他看起来也没多失望，不慌不忙地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引导你们进入飞行器的内部。
和砂金给人骚包至极的印象相反，飞行器的内部装潢非常低调，配色只有简单的黑白灰，也没有功能性配件以外的装饰。你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这个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情报，对于接下来谈判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你们在沙发上落座，砂金绚丽的瞳孔在你和波提欧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点好奇的神色。
“波提欧先生，不介绍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收起你浪费时间的客套，小可爱。”波提欧嗤笑，“我他宝贝的不信你不知道，今天这次会面的发起人是她。撇开主事人找一个随行人员打听情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他果然好讨厌公司的人……你忍俊不禁捏了捏波提欧的手，对着砂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幸会，砂金先生，我的名字是『』，如你所见，是波提欧的女朋友。很抱歉使用了这种方法约你见面，因为接下来商讨的事需要绝对的保密，尤其不能让你现在的东家知道，我必须为你以后的仕途着想，请你谅解。”
面具般的笑容从砂金脸上消失了，他探究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右手捏着一枚筹码上下翻飞。片刻之后，他扣住那枚筹码，映入你眼中的是“正面”。
“看来小姐是个爽快人。请说出你的来意，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的坦诚开了个不错的头，于是你也不再客套，把这个计划如实相告。在你叙述的过程中，砂金一直在安静地聆听，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出他的内心绝不平静。等你说完这一切，端起苏乐达抿了几口，砂金才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我得承认，这个计划非常诱人。只是我不明白，”砂金盯着你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为什么计划里会有我？如你所说，想要公司死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如果有融资的需求，很明显找那些次级财团，比找身为石心十人的我要安全多了。我需要一个理由，小姐。”
你与波提欧对视，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鼓励与支持。你心里暖洋洋的，再看向砂金的眼神中，染上了柔软的温度。
“我提个问题，砂金先生。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我觉得，”砂金又瞄了一眼波提欧，他握着你的手，露出一个挑衅的呲牙笑，“虽然答案有点离谱，你应该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吧。”
“没错。”你点头承认，“不过这只是初衷。在为他筹谋报仇的过程中，我明白了一件事。”
“奥斯瓦尔多只是公司这个怪物的白手套，专门用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弄死他的话，很快会出现奥斯瓦尔还多，奥斯瓦尔更多，你和波提欧身上的悲剧会继续重复，永无止境。”
“我觉得你不会满足于仅仅报个仇，对吧。只是拧掉那个老登的项上人头，又够告慰谁呢？你好不容易爬到了石心十人的位置，想不想搞个大的？比如……给星际和平公司来个清君侧，让公司回想起存护的意义。银河系的人们需要星际和平公司的基础框架，但是并不需要公司里具体的哪个人。既然谁主舵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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