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全息影像后的房间里,一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星核被卡芙卡亲手放入银狼亲手制造的载体中。

星核的载体,也就是那个灰毛青年,在星核植入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缓缓苏醒,他勉强半撑开眼睛,满是迷茫。除了眼前的女人,他不认识任何人,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卡芙卡…?”

大概是为被自己亲手唤醒的生命投来目光感到愉悦,卡芙卡弯起眉眼:“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灰毛青年为昏沉的脑袋很是烦恼,他努力晃了两下头,却无济于事,只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任由眼前的女人摆布。

卡芙卡:“听我说……”

她的声音似乎有近乎魅惑的强烈引导力,卡芙卡轻描淡写地抹除对方潜意识中的迷茫,并用语言为他描绘出一个像戏剧一般精彩的未来。

“这就是艾利欧所预见的以及你将抵达的未来…喜欢吗?”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刻,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为记忆的画面按下了加速键。

很快,先是来自星穹列车的丹恒和三月七找到了灰毛青年。他们受艾斯妲的委托前来救援,误以为对方是空间站发出求救信号的科员,在问出灰毛青年的名字是“穹”后,决定带他离开充满危险的收容舱段。

随后,回主控舱段的路被停运的电梯截断,但好在三人意外地找到在附近失联的阿兰,他负责关闭收容舱段的电梯权限,防止反物质军团接驳各处的电梯顺着回廊入侵至其他舱段。

拿到电梯权限,三人带上受伤的阿兰,选择立刻回到主控舱段与众人汇合,迎接他们的是身穿白色礼服、烈焰一般红色长发垂至腰间的优雅女性,颈间别一朵金色蔷薇饰品,肩上还披着长长的黑色制服大衣,柔和去富有攻击性的美艳,更添一份沉稳。

这位年长的领航员温柔地引导着她的两个后辈,也包括来历不明的黑发青年穹——这位经验十足的无名客已然发现穹身上的蹊跷。

毁灭军团此次追逐星核而来,等三人来到月台,本不该在月台附近的末日兽却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有目的的追逐,同时侧面佐证了空间站乍然失踪的星核正在穹体内。

这一点在与末日兽的战斗中被得到证实:末日兽极具杀伤力的一击袭向并无防备的三月七,眨眼间,穹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挡在她身前,来自内心深处的抵抗和勇气激发了他体内星核的力量,爆发的强大力量连星神纳努克都为之投下瞥视。

事后,三月七感谢他救了自己,在这场危机里穹也是击败末日兽拯救空间站的大功臣,可惜这都掩盖不住他身为星核载体被看作定时炸/弹的事实。但姬子,那位优雅成熟的领航员依旧向这位方一诞生就陷入迷茫的青年发出了邀请。

“…穹,你知道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月台上停着一辆星穹列车。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等黑塔提议让穹留空间站配合研究后,姬子微笑着,以柔和而真挚的话语邀请他成为一名开拓者。

于是,一位新的无名客诞生了。

列车开往一个又一个地方,在朋友的陪伴下,穹踏上大雪冰封的星球,前往古韵悠长的仙舟罗浮,还有纸醉金迷的匹诺康尼。

顺利解决掉匹诺康尼的危机,开拓者们又在星穹列车的帮助下穹顺着阿基维利铺下的银轨,去往一个又一个等待开拓的地方。

“这就是上一场演出的一切,‘■■’小姐,你…喜欢这个剧本吗?”神秘的声音响起,清亮平和的声线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将你从涌流而出的记忆中唤醒。

那是穹的记忆,如今也是你的记忆。他第一视角经历的过去、未来、与现在,都在你的脑海中,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分毫毕现。以至于你有一瞬间会相信,那个有朋友相伴、有旅途可往的新人开拓者就是你,你就是穹,经历过跌宕起伏的旅途,喜欢说一些让大家哭笑不得的怪话,但总会被人欣赏、永远充满探索热情的开拓者。

来自意识上的剧烈冲突,渐渐使你头痛欲裂。

你很清楚自己的本源绝非这个世界,孤绝的裴迦纳才是你在此间的起点。更远的记忆遥远而模糊,但有一点绝无置喙余地,那就是你的性别。

尽管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因为过于久远而模糊,但你仍旧记得,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生活了十八年。过去给予了你算不得强壮的身体,酷爱上网冲浪,出门就穿绝对不会有失体面的白衬衫配黑裙。

但如果你不是穹,经历了那些故事的开拓者究竟是谁?你又是谁?

除此以外,在穹的记忆补全后,有关这个世界却不属于他的那部分记忆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喜欢说那些只有你能借到梗的怪话?

还有刚刚问了你一个含糊问题的声音,又是哪来的?

“抱歉,为了能够有交流的地方,我借助了一位友人的力量,”神秘的声音略带歉意,“我们身处你的忆域中,所思所想很难不被无意识散出,我可能会感受到你的一部分心声……尽管并无窥视的意愿。”

玩这么变态?

你这才从方才的恍惚中醒神,环顾黑漆漆的四周,这里是裴迦纳,或者说是你记忆中的裴迦纳,孤绝、黑暗,本该空荡荡、无上无下,却在不远处出现了一束光。你迟疑着转身向光芒的一角走去,在那里,你看到一只黑猫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幽绿的猫瞳微动。

“终于见到你了,‘■■’小姐。”黑猫摇摇尾巴。

黑猫在说话?!

顾不得惊讶,你这次总算注意到这只黑猫对你的称呼与卡芙卡如出一辙:“什么什么小姐?为什么一直听不清?你跟卡芙卡、银狼是一伙的?星核猎手?”

黑猫似乎笑了一声:“第一二个问题的答案是浮黎的小手段,不值得在意……至于最后两个问题,回答自然是肯定的,我们算得上同伴。有关我的身份,在你进入这片忆域之前,卡芙卡应该已有所提示。”

“写剧本那个,星核猎手艾利欧?”依靠穹的记忆,联想卡芙卡在你昏迷前说过的话,你很快得到答案。

黑猫欣然承认:“没错,你可以叫我艾利欧,亦或者称呼我为命运的奴隶,怎样都可以,随你喜欢。”

星核猎手艾利欧,也被称为先知、“命运的奴隶”,谁也不知道他的力量来自于哪里,不断地写下一个又一个关乎命运剧本是为什么,因为这都无关紧要。寰宇间只需知晓一件事,那就是艾利欧的剧本永远不会出错。

“咱们才认识这一会儿,叫这么亲密是不是有点暧昧了,”你嘴上随口跑了一句火车,面上却板起脸,誓要从谜语人这里得到能让你满意的解释,“那么现在,请为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上一场演出。”

“聪明的小姐。那么,请先让我从介绍一位星神开始吧,祂被称之为‘末王’,执掌‘终末’命途的星神。”

末王逆时而行,从宇宙的终点到宇宙的起点,是宇宙最古老的星神,也是宇宙最年轻是星神,祂的“过去”是正时生物的未来,祂只需要复述眼中所见便能改变很多事情。

“末王”忠实的追随者厄兆先锋就致力于从解读末王倒放的呢喃中得到有关末日的预言,他们曾经帮助银河规避过许多灾难,因为“末王”的过去是不固定的、动态的,而祂的未来则截然相反。

“你想说自己是其中一员?”

黑猫对此避而不谈:“你还记得匹诺康尼吗?”

当然记得,在那个繁华的梦中乐园,家族邀请众人同聚盛会之星匹诺康尼,同协的阴影中却藏匿着阴谋,星期日企图借助同协的力量复活已死的星神“秩序”,但阴谋最终被列车组挫败,丹恒使用了仙舟罗浮赠与的结盟玉兆,无数仙舟星槎前来相助,丹恒使用饮月的力量配合召唤出神君的景元以雷霆之势击倒神主日,匹诺康尼的危机也随之化解。

一如既往,圆满的结局。

“那就是上一场演出的结局了。被复活的‘秩序’是否为原本的星神尚未可知,但随着这位新生星神控制了匹诺康尼,它无声地继续向外侵袭,宇宙很快迎来了它的终焉。”

“‘■■’小姐,你喜欢这个剧本吗?”艾利欧再一次使用了那个无法被你分辨的称呼,再一次问出了初见时的问题。

“你想说方才我得到的记忆都来自于过去,我能够理解,”你迷惑极了:“但……既然你才是能看见各种可能性、继而书写剧本的人,掌握着强的可怕力量,甚至可能跟‘末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什么要执着于我这个小卒子对剧本看法?”

黑猫灵巧地一跃跳上你肩头,淡淡道:“因为我想说服你,‘■■’小姐,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重要……作为能引发无数可能性的变量,而你不在剧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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