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大家也聊了够久。
除了1000年前,大岁阳「燎原」和前任罗浮将军腾骁的大战。
以及藿藿与尾巴最初的相遇。
那时,尾巴仿佛带着满心的不甘,无力地附在人的身上,气息奄奄,就像即将熄灭的烛火,生命的光辉正一点点消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狐人小女孩恰巧路过。
那小女孩正是藿藿,当时的她还十分年幼,眼睛里透着单纯与善良。
她一眼就瞧见了那可怜兮兮的小火苗,只觉得它特别无助,心中满是怜悯。于是,藿藿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轻柔地把小火苗放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上。
而当时,尾巴大爷可没安什么好心,它看着小火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心里盘算着把小火苗吞掉。
突然,绿色的火焰猛地涌起,一下子就将狐尾包裹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判官如同神兵天降般及时出现。可是,藿藿年纪太小了,要是强行把那团鬼火从她尾巴上分离出来,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控制的严重伤害。
最终,判官只好施展法术,将那团鬼火封印在藿藿的尾巴上。
藿藿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懊恼,轻声说道:“我这些年后悔时抹下的眼泪,一定是当年做决定时脑袋进的水…”
旁边的穹双手抱臂,微微点头,一脸认同的样子,回应道:“原来你们是这么相遇的。”
浮烟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评价着这段经历:“真有趣啊。可惜尾巴大爷没能得逞,不然借着小姑娘的身体,它说不定还真能东山再起,像燎原那般,把仙舟闹个地覆天翻呢。”
小琼在不远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她摊开双手问道:“那岁阳为什么要挑战将军呢?”
浮烟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小琼这个小女孩,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道:“理由?一定要理由吗?”
它停顿了一下,目光又投向远方,接着说:“仙舟将岁阳之祖囚禁在牢笼中,为仙舟提供动力,这难道还不够吗?还是直白点说吧,咱们就是想逗一逗将军,看看仙舟人的斤两。”
小琼像是明白了什么,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里透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哦,明白。你是想挑战现任的罗浮将军。”
浮烟语气逐渐加重:“有何不可,我们一族本是无忧无虑的生命,就因为接触了人类才染上了「人性之病」——都怪人类,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和**,害得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纯洁无暇的心境。”
小琼(O__O)呆…… 可是明明是你们自愿吃感情的呀……
“我渴望恢复自由,重新回到天外。”浮烟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渴望,她默默地看向尾巴。
“尾巴大爷,你不想和碎片们重聚,也不想做一辈子的尾巴,不如跟我一起回到天外如何?”
“哼,去……说的比唱的好听”尾巴满是不屑地回应道。尾巴那模样,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耳朵还不自觉地抖了抖。
“你这个坏家伙,可别妄图打什么坏主意。”藿藿的双手紧紧地放在胸前,眼睛警惕地看向浮烟,“尾巴大爷被十王司判官封印着,是逃不掉的…你也别想溜走。”
藿藿的身体微微前倾,就像一只守护着什么重要东西的小兽。
就在他们闲聊的这一瞬间,众人不远处的一旁,那扇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藿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小脸也变得煞白。
“门自己打开了。”藿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胸口,跟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怕什么呀,这不是正好吗?走,咱们进去瞧瞧。”尾巴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还在后面轻轻地推了推藿藿。那冒着绿火的大尾巴也不自觉地左右摆动了几下。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门里。一进门,就看到周围的墙壁上有着古朴的花纹,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脚下的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有些地方还长着一些青苔,走上去滑溜溜的。在前行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页画本。那画本静静地躺在一个雕花的桌子上,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干枯的花瓣。
大家凑上前去,顺着本子开始解谜。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专注,浮烟皱着眉头,眼睛紧紧地盯着画本上的图案;尾巴则歪着脑袋,眼睛里时而露出疑惑,时而又闪过一丝恍然;藿藿也聚精会神的,小嘴巴微微嘟着。
就这样一直到……
“礼数齐备,客人请进吧。”伴随着这声音,一扇门缓缓地被打开了。门扇轻轻地开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穿过那窄窄的门缝,门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之前那声音就仿佛是从虚空中传来的一般。走进门后,里面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突然传来声音:“这……声音……藿藿……来这边。”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又透着一丝熟悉。
很明显是雪衣的声音。众人听到声音后,急忙朝着镜子的方向走过去开始对话。这个时候,身处幻境中的大家才知晓,绥园如今已经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力量给吞没了。那桂兰芳小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穿过镜子,小琼走在最后,不知为何突然回过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自己,不过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穿过镜子。
到达上空之后,又出现了好几面镜子,这个幻境正在发生变化,但其中必然有一面是真正的镜子。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真镜子分辨出来。
最终,众人从镜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雪衣。
“我们是回到……绥园里了吗?”藿藿从镜子里探出身子说道。
“你们平安归来,看来十王司令日的运气还不算太糟。”雪衣看着几个人陆续走出来。
“雪衣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藿藿情不自禁地说道。
“你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吧?”雪衣向他们询问道。
穹叹了口气,指了指附身在自己身上的浮烟,藿藿向雪衣详细讲述了此番经历。
目前整个绥园被某个更为强大的岁阳拖入了幻境,前往幽府的冥差也都没了消息。
要是雪衣无法压制这些妖物的话,那么对付它的重任就落到藿藿身上了。
毕竟被岁阳附身的人,要去对付岁阳啊!
就在这个时候,浮烟提出一个办法,岁阳各自沾染上附身宿主时所获得的情绪和**,彼此之间相互厌恶,没有谁愿意和谁融合在一起——就如同一个人的脑袋里存在多重人格,时不时地会发生冲突。
强大的岁阳或许能吞下弱小的岁阳,让它们短暂成为一体,比如「燎原」,以及这次要对付的「恚炎」。
一遇外力刺激,这种平衡就容易陷入崩溃,恚炎就会崩溃力量削弱,十王司就可以用法器将它的碎片挨个封起来。
雪衣觉得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法,它抬头询问浮烟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而浮烟的回答是:“理由?岁阳行事一定要有什么理由吗?”
或许是不想让被恚炎吞掉自己,也许是瞧不上这个只会使用蛮力的傻大个,也许是想和将军一斗?
或许是……
“我想和十王司交换一个放我离开的承诺?”
“离开?” 小琼终于开口,“仅仅是为了这个?”
小女孩有些疑惑,雪衣却表示判官绝不会空手承诺,若浮烟真能化解眼前危机,雪衣会上报十王,还它自由,但结果雪衣不能保证。
浮烟和恚炎是关在同一个洪炉,所以浮烟了解恚炎力量强,心思却比小孩子幼稚,执着于胜负。
只要浮烟说三句话,就一定能不攻自破。
浮烟借穹的身体,缓缓走向上面的燕乐亭,对天空大喊道。
“恚炎!恚炎——!”
“与将军的决斗还早,你我先一决胜负如何?”
天空中传来声音。
“你是…浮烟?小玩意,你凭什么与我争胜?”
“我已将园林化为阵地,教十王司的走狗成了傀儡!只等将军一来,便可重开当年那场一战。为什么要在此时与同族对垒。”
恚炎回复,小琼在不远处心里评价。
突然有些感叹那位将军该有多辛苦啊?
“你操使那些乌合之众又算什么能耐,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不堪一击。” 穹嘴角上扬,“我却不同,机缘巧合下我已夺舍了一枚绝好的棋子——曾驱走幻胧的绝好棋子!”
一提到幻胧,恚炎就激动起来,大叫着我想要!我想要!
幻胧?小琼想起那场大战,是三月姐姐告诉她的,幻胧企图毁灭仙舟,却被将军和列车的大家给阻止。
“你尽管可以派遣手中的冥差过来找我,若能击败我占据的这位无名客,我就心甘情愿被你吞下,成为你大战将军贡献一臂之力。”
放下狠话,恚炎听闻果然答应了下来。
此时,众人严阵以待,开始着手应对恚炎。
雪衣从怀中取出法器藏月瓠,郑重地将其交给藿藿和穹。
一旁的小琼则是跟在雪衣身后,知道自己不会战斗,所以选择不添乱,老老实实听雪衣的活。
这一路前行,小琼一直跟随着雪衣,判官在前方开路。
终于,他们到达了汇集地。那是一片开阔之地,周围有些许怪石嶙峋。
小琼和雪衣抬眼望去,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桂乃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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