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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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锋城是为数不多你没有亲自踏足的城邦,它是一座在空中移动的堡垒,追随「纷争」泰坦尼卡多利的步伐四处征战,在神明被黑潮侵染、丧失理智沦为疯王的现在,悬锋城也逐渐隐没在迷雾里,再难以寻找。

然而行走在悬锋的王储迈德漠斯身旁,与这支悬锋的孤军一同向奥赫玛行进时,就算未曾踏入那座城,你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里。

那里的空气一定比雅努萨波利斯的要更加干燥,风中会吹过战场的沙砾,传来战士们角斗时的吼声。它的人民一定也与门径之城的人们大不相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都是勇猛的战士,要用战争与敌人的鲜血来赢得荣耀。

你把这些感受逐一写到自己的日记中,等待着与缇里西庇俄丝相见的那天,向她一一诉说你所看到的、你所经历的、你所体会的。

为了确保这些联想的正确性,你特意找到了迈德漠斯,向他也描述了一遍,请他作出一些评价。

听完你话的男人说出客观公正的评语:“我并未在悬锋城中长时间生活过,但你的描述确实符合人们对那里的印象。”

这可真奇怪,身为悬锋的王储,他却对自己的城邦并不熟悉,你看向他的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点疑惑。

注意到你的视线,他并没有感到冒犯,赤金长发的王储突然扬起嘴角,骄傲昂扬如年轻气盛的雄狮,他笃定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就等我归乡的那一天再来询问,那时的悬锋城一定比人们想象中更好。”

他如此说,身上火红的纹饰如同熊熊燃烧的火光。

你点头答应,但其实已经无需再去求证,你已经在这位王储身上看到了悬锋城最耀眼的荣光和最崇敬的追求。

在结识迈德漠斯前,你对悬锋人的认知和所有人的刻板印象一样,大概就是什么粗鲁、野蛮、暴力、凶狠,总之,这些人民就和他们追随的泰坦尼卡多利一样,不被人喜欢。

然而事实证明刻板印象总是不够准确的,而迈德漠斯更是其中格外独特的那一个。

某一天,在休息时间,你看到迈德漠斯一声撑着脸颊,一手持着金杯,显出一点难得的懒散闲适,他望着不远处同样在休息谈笑的士兵们,不知道在想什么,金杯在他手中轻轻摇晃。

你路过他的位置,看到那只金酒杯里盛放着鲜红的液体,一瞬间,很多传闻中和真的一样的谣言出现在你的脑子里,比如说什么悬锋人有把敌人的鲜血当做点缀宴会的蜜酿的传统。

当时你和缇里西庇俄丝凑在一起,说这个肯定是造谣,是假的,然后你们重新去看这部石板的标题“你可能感兴趣的城邦逸闻”,更加确定了这个说法的不可信。

然而在现实中真的见到了,你还是下意识停顿了脚步,你很克制地打量了一下,视线在那只金酒杯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开,可迈德漠斯还是注意到了你。

他抬起眼睑,锐利澄明的金眸看向你,就像一头狮子懒洋洋地看了过来,这样放松的样子,可还是显得很威严。他一定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你在他的注视下抿起嘴唇,迟疑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按照社交礼仪来讲,你刚刚的想法一定不够礼貌。

在你开口前,迈德漠斯先发出一声哼笑,他今天一定心情很好,因此语调都显得比平时更加轻快,他问你:“想要尝尝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捉弄人的意思?

你不确定地盯着他看了看,折叠长裙的裙摆坐到他的旁边,他抬起一只包裹着黄金护甲的手,给你也倒了一杯那种暗红色的饮品,然后递给你。

现在,你可以知道悬锋的王储到底在喝什么了,你端起金酒杯,在火光下非常仔细地观察了一遍杯中的液体,从浓稠度看,这应该是某种果汁,那么究竟是哪一种呢?

某些曾经只存在于传言与卷轴上的东西将要走进你的现实、得到印证。或许是因为悬锋城的声名远扬又总显得和其他地方格外不同,这座威名赫赫又神秘危险的城邦,你和缇里西庇俄丝在阅读地方志时讨论过许多次,所以此刻你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点期待。

带着那一小点期待,你喝了一小口悬锋王储也品尝过的饮料,尝到了迈德漠斯刚刚感受过的味道——是石榴汁,酸酸的,你被酸得把脸皱成一团。

你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懒洋洋的、愉悦的,从狮子一般的王储的胸膛里震荡而出,笑声使你偏头看向他,他仍然是那副一手撑脸的慵懒姿势,但此刻他的眉梢微扬,嘴角上挑,澄金的眼瞳中倒映出还在蹙着眉紧紧抿着嘴唇的你,泄露出有点得意的笑意。

那是一种年轻跃动的,捉弄人后的得意的笑,他好像在说——“无知的门城人”。

真是让人非常的意外。

但是仔细一想,和你已经跨越了千年的生命比起来,迈德漠斯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孩子呢,而且这样的笑容放在他身上其实完全不违和,反而相当的合适。

有着赤金色的头发,全身都是黄金与宝石的金光闪闪的王储殿下,他这样轻快得意地笑起来,简直是全天下最意气风发骄傲肆意的人,使看到他的人也被裹挟进一阵充斥着沙砾的风里。

你不禁也舒展开眉眼,刚刚紧抿的唇瓣放松上扬。

“不怎么好喝呢。”你捧着金酒杯说。

“石榴汁很酸涩,我喝的时候都会加上其他的东西,”他抬起手在你的杯子里又倒了一些羊奶,然后对你一昂下巴,“就像这样,再试试吧。”

石榴汁与羊奶混合,金杯中的液体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你又喝了一小口,甜甜的。

“觉得怎么样?”他问你。

你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不远处,悬锋的士兵们突然唱起家乡的歌谣,豪爽粗狂的歌声与火光一起穿透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你坐在迈德漠斯身旁,轻轻数着拍子,一点点喝完王储喜欢的石榴汁。

同这晚一般的交流与沟通,在你和迈德漠斯间其实很少发生,大部分时间,你们两个都更加寡言少语。

在艾格勒早就闭上百只巨眼,除奥赫玛外都陷入无尽黑暗,不知何处还徘徊着黑潮怪物的现在,前往圣城的路上充满种种危险,人们要时刻保持着警惕,没有多少额外的精力去闲聊。

更何况你是临时加入其中的外来者,和所有人都不熟悉,而你也并没有要熟悉这么多人的想法,毕竟你相当吝啬,真正关心的东西总是很少很少。

但迈德漠斯寡言的原因与你截然相反,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不喜欢说无意义的冗杂的话,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深刻有力。

这位王储真的很像一头狮子。

击退敌人时,他随风扬起的金发就像雄狮的鬃毛一般。而在平时,他会收敛起战斗时过于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锋芒,但就算柔和了不少,他也依旧显得如黄金一般高傲凛然,悬锋的王储就该如此。他以这种昂扬骄傲的姿态带领人们前进,于无声中将每一个人划进他所保护的领地里,一旦有危险接近这里、接近他保护的子民们,他就会立刻挥出利爪,将其撕碎。

英勇的迈德漠斯,凶猛的狮子,温柔的王,有着难以接近、锋利到咄咄逼人的外表和无比柔软的心脏。

他于不多的言语中将每一个人尽收眼底,尽收心里。

他同样将你收进眼里。

他看到你施展岁月的神迹,安抚惊慌的人群,为他们解惑,给他们指引。

这个时候,他总是会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确保无论突然发生什么他都可以立刻将你护在身下,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澄金的眼瞳专注地看着你,好像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

尊贵高傲的悬锋王储就这样成为了你的骑士。

真奇怪,真奇怪。

你仰头对他说:“迈德漠斯,不必如此,你已经把我们保护得很好了,就算我并非勇武的战士,也不会遭遇什么意外了。”

他凝视着你,他一定看了你很久,以至于你感觉他投下的视线都变得滚烫,而后他笑起来,他轻松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你感觉充满攻击性地说:“雅努萨波利斯的公主,理应有一位王储来担任她的骑士。”

“……”

你眨眨眼睛,看着他说道:“那么倘若那位王储骑士来自悬锋城就最好了,他一定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战士。”

“那是自然。”悬锋的王储迈德漠斯这样回答你,他傲然的神情和身上的纹饰一样灼热明亮。

而后他如同初遇救出你时那般向你伸出手,像个无所不能的英雄一样,对你说:“我们走吧,阿里阿德涅。”

你将自己的手搭进他的手心,那里也滚烫如怦然跳动的心脏。

迈德漠斯,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就像所有卷轴石板中描写的王储一样,高傲、尊贵,身上充满华贵的宝石与黄金。他就像所有卷轴石板中描述的悬锋人一样,英勇,善战,火红的纹饰因敌人的鲜血而闪亮。

但他其实又很温柔,他用心保护着每一个追随他的悬锋子民,很受小孩子欢迎,任由孩子们在他身边玩闹。偶尔与他交谈时,你意识到他对诗歌历史颇有了解,充满学识,又和人们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此刻他说要成为你的骑士。

悬锋的王储,你的骑士,奇怪的人,你好像了解了他一点,又好像完全没有。

初始好感骰是19的小敌,在和你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再骰一次好感,变成了90……怎么会这样!!小敌!原来你也这么爱吗!!!!而且一旦知道这个结果,小敌就变得好有进攻性,这个发展要不是你心里有坚定不移的白月光,真的就可以直接走万敌结局了啊!

这下好了,到奥赫玛后有好感进化成了90的小敌,初始好感99的你的白月光缇宝老师,还有初始好感决定了一见钟情的小白,以及那些还没有扔骰子的黄金裔……奥赫玛,要变成修罗场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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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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