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脏了,看到什么也都是脏的。
比如悲悼伶人偶尔望向你时,还会想到向日葵和豌豆射手打架时的样子。
“说,你这几天鬼鬼祟祟的干嘛去了!”
“我,我谈恋爱去了。”
豌豆射手显得很茫然,不明白自己的嫡姐为什么要往自己光滑锃亮的脑袋上打了两个巴掌。
现在可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昆虫都要呼朋引伴,想来就是【繁育】星神复活了也得思春了。
植物们严格来说都算成年了,总不能自由恋爱还被管束吧。
向日葵圆眼微眯,叶子一挥,身后的两枚杨桃已经顶着一张ppt蹦跶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人类帮忙过来挂……
那自然是钟鸣鼎食之家,家丑不可外扬。
悲悼伶人作为知情人,也是证据之一,必须在场。
只见幕布上是一帧视频暂停画面,某豌豆射手正在突突吐豆子打击魔阴身。
冰冻西瓜稳重地坐在一旁,也有些诧异,问,
“葵葵,今天把兄弟姐妹还有贵客叫来,所为何事啊?”
向日葵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抬起一片叶子,“葵葵要告发豌豆射手身世存疑,混淆嫡系血脉,罪不容诛!”
一旁打着哈欠的菖蒲瞬间不困了,几乎要炸毛了。
倭瓜坐在一旁,神情锐利,“向日葵,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此时的悲悼伶人是懵逼的,他们虽然漫游过许多世界,作为见证者记载了许多悲欢离合,这嫡庶规矩也是一窍不通,闻所未闻啊。
“我咨询了博识学会的友人,他说通常情况嫡豌豆是不可以发卖庶研究员的。”
年轻点的在同伴身旁附耳,小声告知。
“然后呢?”
“他说,‘不管你是假面愚者还是岁阳,都滚出我朋友的身体。’”
“……总之,我们还是认真听一下吧。”
向日葵看上去胸有成竹,她吐出一枚瓜子,视频开始了慢放。
众人一时只见豌豆射手从容且淡定地吐着豆子,颇有西部牛仔之风。
“诸位请看,在这一事件段内,此豌豆不止一次,十次有六次,如此高的频率,吐出的都是两枚子弹!”
所以这能证明什么,这颗豌豆很浪费吗?
此时的玉米加农炮若有所思,他打量了一圈场内助植的神色,内心也有些迷惘,但总归是得有个人接话的。
“葵葵,你想说的是那个吗?”
……哪个?
扒在墙缝装石头的墓碑吞噬者听得稀里糊涂的。
“哎呀,笨,除去特殊的孩子,没有母亲的养育,我们一般输出值都是固定的。”
大喷菇已明白了些什么。
他小声和墓碑吞噬者解释,
“你还记得大哥给咱们开的调研会吗。这颗星球上的同志们过得这么困难,就是因为上层人欲壑难填,没有扎下心踏踏实实为人民办事。也就因为这个,才上了那什么【丰饶】长生的当,那种叫魔阴身的僵尸杀不死,也是因为【丰饶】。”
“那个【存护】是干土木建设的,和我们没什么冲突,【欢愉】奇奇怪怪,但是好像有个特殊的技能,就是……能让人吐一口泡泡再续上一口。就相当于你啃了一口墓碑,还能接着再吃掉一块!”
墓碑吞噬者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豌豆射手欲哭无泪,急得原地乱扭,“你怎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们姐弟俩都是一块地上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你怎能这样怀疑我呢?!”
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啊!
悲悼伶人举手了,他们觉得这个事还是有解释余地的。
虽然追加伤害这一点,确确实实洗不清。
但【欢愉】起码是一位星神,应该只是单纯赐福……不会恶趣味到这种地步。
……吧。
出于对【欢愉】脾性的信任,悲悼伶人们陷入了沉默。
生平第一次……即使是上次被假面愚者们抢走飞船,也没有那么无力过。
此时一位喜当爹的星神带着一只孕夫路过。
……哦,真要命,祂有什么时候不生过吗?
……上一次,停止生产后就死掉了。
【繁育】不适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的干涉下,一切都像猫咪抓乱的毛线球一样。
【欢愉】从不正面参与任何一场战争,深谙四两拨千斤之术的神,还是喜欢等宇宙沸腾起来,阿哈再撒点小小的香料。
【繁育】毕竟不是正菜,大石头和希佩的博弈,【丰饶】和【巡猎】的你追我赶,才是正菜。
但阿哈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捉到的小卒子,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嘿,仔细瞧瞧这些植物吧,怨不得旁人认错了。
这些小家伙身上充盈的力量,可不止那女孩的,明显掺杂了药师的。
药师的过去,现在,未来……
这份力量精醇平和,明显属于过去的【丰饶】啊。
这样无意识地,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了……该是如何亲密的关系,才甘心分出自己的权柄呢。
究竟是【神秘】做的小手脚,还是【记忆】那家伙布的局。
真有意思,连祂也瞒过去了。
阿哈稍微有点兴奋起来了。
祂也想掺一脚。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望着茶杯鉴赏的悲悼伶人们发现茶水泛起了涟漪。
……听说上次杯子里泛起涟漪,就是诸神之战的时候。
精神骤然紧张起来了。
但杯子里是什么画面。
一个黄色的……豌豆?黑洞?
【欢愉】的阿哈表示,是的,我们是有几个孩子。
为什么不说一个,因为让这些小崽子内部构成猜疑链,想必会上演出很有趣的剧目。
向日葵吓得差点倒在地上。
天杀的,她本来以为今天只是暴露出豌豆射手其实不是纯正的嫡系,而是某个不知廉耻的假面愚者勾引母亲,才诞下的外室子罢了!
这是什么!
茶水里那个黄色的影子,一粒黄色的豌豆……是么?
什么星核和万界之癌……
向日葵想到传承中的那些书,什么真假千金,真假少爷,鱼目混珠,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关键时候,还是玉米加农炮站出来维护了局面。
“够了,不管血脉如何,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难道只是因为一个从未照顾过自己的父亲,就要对自己的血亲疏离吗?都不许闹了。还有我们的三个兄长,一个为家豁出了性命,另外两个也始终保护在母亲身边。”
“难道我们就因为这些东西,就要否定掉兄长们吗?母亲还没升到高位的时候,难道不是蝴蝶辛苦授粉,蜘蛛拉着肥车,蜈蚣趴在田垄间巡逻照看我们吗?”
海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草,默默潜入了水底,只偶尔吐几个泡泡表示存在。
植物们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把自己流落在外,受尽侮辱,甚至沦落成万界之癌的弟弟/妹妹接回家。
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悲伤逆流成河的豌豆射手。
……他看上去好像要碎掉了。
…………于是整件事暂时告一个段落。
深夜,屋檐之巅,玉米加农炮面对着清冷的月光,发出喟叹。
就像他的庶长兄,虫皇擅自诞下的蜘蛛,从来没有勇气和母亲坐下喝同一壶茶!
他最怕看见母亲深邃的眼睛,母亲的眼睛是儿子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同样母亲的称赞也是儿子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庶长兄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
但玉米加农炮不能任性,因为他是嫡长子,就是兄弟姐妹在外面的顶梁柱。
……他不能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彼时的嫡长子对月长叹,而毫不知情的你正因辛德尔眼神的躲避飘忽,感觉十分的疑惑。
“站住,抬头,你最近是怎么了呀?”
端庄克制的青年只是垂眸,并不看你。
你:……
你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着,顶多漏了两截胳膊,除此之外,你就是用再封建的目光,也找不出来一丝一毫不得体的地方了。
“来,看着我,我看你是不是两眼空空。”
悲悼伶人任由你抬起他的下巴,神情隐忍坚韧如同十字架上的受刑之人。
你简直要气笑了,这哥们儿脾气怎么一阵一阵的啊,刚想和他商量前往仙舟的路线,整出这幅作态又不肯说话。
……等等,这股子别扭劲。
你,作为一名精通人性的女大学生,忽然就琢磨明白了。
首先,已知悲悼伶人群体都是一群emo哥,苦修克制,禁绝娱乐。
这放到某某文学城的背景里……不就是修仙文中专修无情道的男主吗!
别的不说,破文之道你还算略懂,原神也浅浅启动了个365天。
这波是纯阳之体濒临爆发局,受不得一点刺激。
你隔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
“我的朋友……莫非你对你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比如因为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过去压抑了多年的大魔导师之体压抑不住,干脆避开了。
“您体察入微,但我心思不定,主要是我自身的问题,我不会将这份阴翳蒙到您头上……失礼了,真是抱歉。”
辛德尔是真的困惑。
他不明白【欢愉】的用意,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将自己视作常人。
与植物们的描述大相径庭,但又诡异的贴合相符。
他能做的也只有为你规划去仙舟的路线了。
“等等,不坐你们的船,也不搭星穹列车,我要怎么过去,飞过去吗?”
再来一次孔雀西北飞的话,你还得经历一次裸奔的尴尬。
“坐愚者们的出行工具,”
辛德尔用无比平静地语气说出了很可怕的东西,
“那上面的某一位讨厌鬼被我发卖了,现在应该正在努力将自己赎回来,所以有一张空票。”
等等……关键点是空票,而不是发卖吗?
你瞳孔地震,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感觉这件事情很荒谬。
“您不必担心安危,最激进的麻烦人物都不在上面,唯一的刺头也已经清理掉了。他们或许会对您好奇,却不会打扰您的。愚者们肆意妄为,也最好遮掩出行的痕迹。”
……也不会有人破坏乐子神的计划。
悲悼伶人发卖了假面愚者。
就,离谱。
假如第二章的算命带师,给你和你的配偶合婚
和【丰饶】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风吟月不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出自:我也忘了反正不是我说的
和艾利欧
——夫妻姻缘宿世来,喜神有意傍天财
出自《滴天髓》
和【繁育】
——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
出自:纳兰性德
和【欢愉】
——强扭的瓜就是甜
出自:不知道哪个强扭了瓜的人
和【巡猎】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出处:我也忘了但要表示一下不是我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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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阿哈撒把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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