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大人,这边请,遵照您的吩咐,将军为您准备的府邸就坐落在格物院,保证大大节省您的通勤时间。”
景元也跟着师父顺利进了工造司内部,听到这话腹诽道:“没想到应星大人也是个工作狂。”
嘶,应星应星,这名字,他是不是还在其他地方听到过?
没成想,车主人把司砧的话全然当成了耳旁风,径直往前开去。
司砧也不生气,搓着手谄媚道:“您可是要先参观我罗浮工造司的宝物,造化洪炉?”
他忙着在众弟子面前卖弄学识,自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瞒您说,我曾远赴朱明,进修于怀炎将军名下,也曾有幸见识过朱明的奇工巧匠,令人叹为观止。朱明仙舟围绕岁阳之主——【燧皇】,构建起了天体级的球形结构,名为仙舟,实为炼化岁阳的无尽能源装置,远远看去,犹如一盏闪着蓝光的不灭莲花灯。”
“我们罗浮这造化洪炉,也学到了一二精髓。昔日大岁阳燎原祸害一方,被腾骁将军打败,化为无数碎片,封印其中,为工造司的匠人们源源不断提供锻造冶炼的能量。”
车里终于传出了些许动静。
“是吗?”
司砧被他的语气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回复。
那人先是低笑一声,而后不急不缓道:
“可吾观之,功率远远不足,比不得朱明燧皇的万分之一。”
他嗓音沙哑,如同被火炽烤过。
发声器官更是不似常人,声音忽远忽近,好像一盏明灭不定的灯芯烛火,每个音节都踩着点,千回万转,像是千年前的古仙舟人说话的韵味,昭示着说话者的高贵身份。
景元掏了掏耳朵,有些听不太习惯。
方才还想要拜师学艺的学徒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踟蹰不前,这应星连司砧的面子都不给,似乎不太好相处。
司砧暗暗咬碎了一口牙:“这……您批评的是,毕竟燎原怎么也比不上燧皇。”
“当然,还用你说?”
平稳的音调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嘲讽,他的话音忽而一转:
“新官上任,理应添柴加火,让这破炉子烧得更旺才是。”
话音刚落,一朵幽蓝色的火焰便从车内飞出,如同一把穿云之箭,径直冲向造化烘炉的方向。
学徒们面面相觑:“——难道说?”
火焰也分品级,以恒星举例,红色代表着温度最低,再往上便是橙色,黄色,白色,表面温度最高的恒星往往呈现蓝色。
“好好好,不愧是【天才俱乐部】78席,一出手就是如此阔绰。若真能凭借此火大大提升造化洪炉的品质,我们这些匠人铸造武器也将事半功倍!”
景元终于回想起来了:“【天才俱乐部】78席……我在6年前确实有所耳闻。”
但他那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全心全意扑在军事训练上,听过了便是听过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镜流却是细眉一皱,拧成了一个川字。
不对劲,那蓝色火焰不像是给造化烘炉添柴加火,反而像是冲着毁灭阵法、释放岁阳去的。
景元还在看热闹呢,只觉身边寒风一凛,一头炸呼呼的白毛乱飞,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剑芒便从地上冲天而起,砍向半空中拖着小尾巴的火焰!
“小小岁阳,安敢放肆!”
这一声振聋发聩,震醒了在场不少如在梦中的恍惚之人。
“什么?那是岁阳?”
“应星大人竟然是一只岁阳?”
“细思极恐,朱明仙舟是唯一活跃着不少岁阳的仙舟,而除了性别之外,我们对应星大人的样貌、年龄一概不知,一定是有人在刻意封锁,所以……”
天才俱乐部78席,他们崇拜的对象,竟然是一只和呜呜伯同科的无形目生物?!
方才还喜上眉梢的众人顿时如丧考妣。
不知名的蓝火慢吞吞地停下来,轻描淡写避开了致命的剑光,显然没把她当回事,意味不明道:
“应星是岁阳?可笑。”
倘若如此,他必第一个吞了那小子,还能留得他在岁阳的头顶蹦跶?
“汝,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之辈。”
象征着极致高温的蓝色火焰对上了女人凝聚着极致寒意的血色眸子。
“罗浮剑首,镜流。求饶的话,就留在幽囚狱和判官说去罢!”
察觉到大事不妙,景元和云骑军的弟兄们赶紧疏散人群,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广场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司砧被吓破了胆,跌坐在地,颤抖着问:“他难道是……”
镜流冷哼道:“车内无人,应星根本不在其中。岁阳是星火之精,无固定形态的纯能量生物,通常以一团青绿色的火焰现身。这世间唯一一朵以幽蓝色火焰现身的岁阳,大概只在朱明仙舟的焰轮铸炼宫了。”
“猜的不错。”
岁阳坦然应道,腔调懒洋洋的。
司砧一个激灵,身子不抖了,牙齿也不打架了,因为他直接两腿一蹬,翻白眼儿撅了过去。
头顶如同恒星般耀眼的蓝色光芒猛然间炸裂开来,景元来不及逃走,视网膜瞬间倒映出一片空白。
“师父,小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一团团从眼角闪出,愤怒的轰鸣打雷一般冲出他的鼓膜,心脏勃勃乱跳,像是要和头上胀痛的血管同时破裂。
砰,砰,漫无边际的幻想都在鼓动,都在扩大,像是太阳吞没了他的全身。混乱的记忆在少年的眼前颠三倒四地展开,像是一场魔幻主义者的狂想盛宴。
——他看见一棵长着无数人脸的巨树奸笑着降临战场,生出无数有毒的枝芽,凝结出人头大小的肉瘤,将活人的血肉化为肮脏的养料菌床。
——他看见一颗活化的行星,一座游荡的炼狱,其上栖息着上万哀嚎的生灵,痛苦地呼唤着死亡。
——他看见半人半马的扭曲生物有如黑云压城,发出嘶嘶的吼叫,步步紧逼,不可抗拒地把他推向身后的深渊。
——他还看见……一个身穿糖果色长裙的女人,手中旋转着银色的手术刀,嘴角咀嚼着优雅的笑意,下一秒便抹开了自己的喉咙。
恐惧犹如跗骨之蛆,钻破了他的关节,让少年脱力地跪倒在地上。
感知因为幻觉而无限拉长,时间已经没了意义。
他要死了吗?
可是……可是,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那蓝色太阳的光芒渐渐弱了,就像被什么人遮挡在前。
景元抬起沉重的眼皮,拼了命想要看清前方。
——雪中插着一支朱色的簪子。
……是师父?
不,不是。
那人将他护至身后,扭头向他附以微笑,仅露出来的侧脸上,笑容肆意而张扬,不似一轮冷清的月光,反倒像天上星辰、熠熠生光。
“景元!”
青年叫得真切亲昵,但在现实中,少年的身前却是空无一人,他从幻觉中拔身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了过去。
视线彻底转入一片昏暗前,他见那朵蓝色的袖珍火焰摇着小狗似的尾巴,转了个圈,高高在上地宣布道:
“吾乃太始之焰、岁阳之祖,尔等仙舟人的噩梦——【火中之火】,燧皇。”
——————
“嗯,燧皇是我此行特意从朱明带来的小助手。别看他无三头六臂,但烧火打柴,锻造模具,绘制图纸,处理文书,打扫卫生,制作夜宵……可谓是样样精通。”
腾骁将军真是活久见了,第一次看到居家型岁阳:“……应星先生,调教得很好啊。”
“他平日里也算安分守己,很听我的话。但有时候玩性难免大了些,应星在此,提前向将军道个歉。”
饮月君丹枫刚一迈进将军府的大门,便听见白珩身边那名银丝簪发的青年男子如此说道。
丹枫: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燧皇:我是岁阳,最强岁阳!
开玩笑的,这位是大佬,阉割版的,朱明的火还好好烧着呢
——————
开新文啦!
注意:时间线尽量遵照原作,但细节处不可避免有魔改嗷
六御里,司砧执掌工造司,司鼎执掌丹鼎司,司舵执掌天舶司……每个名称还挺符合的,本文的司砧就是个炮灰,下一章就下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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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预收:《好巧,你也是妹控?》无cp,男主周天哥和妹妹的亲情线!
文案:
星期日,歌斐木大人最为得意的养子,打小就聪明。
他未来极大可能继承橡木家系,成为盛会之星·匹诺康尼的新任掌舵者、神主【希佩】意志的代行人、【谐乐众弦】的至高调弦师,高居于亿万万人之上。
但少有人知,此时此刻,少年最大的烦恼不在于继承人的沉重责任,
而是如何向妹妹知更鸟解释他昨晚偷吃了仅剩下的一个巨恐鸟布丁蛋挞。
【银河妹控联盟】
Sunday:@全体成员,所以,我该怎么办?
①号群友桃矢哥哥:
“这有何难?你重新做一个赔给她不就好了。”
*
小樱发现哥哥兼职的料理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帮工打杂的男孩。
他安静内向,性格沉稳,最大的爱好就是增进厨艺,除此之外一概不管。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对方的背后,长出了一对和守护者月一样的天使翅膀,为她挡下了来袭汹汹的魔力攻击。
知更鸟(苦恼):哥哥的手艺变好了!我也变胖了……
②号群友神里家主:
“兄妹之间罕有芥蒂,如果担心她心情不虞,不妨送一些礼物聊表歉意,再稍加安抚,这些我都可以教你。”
*
以一杯星芋啵啵奶茶为拜师礼,单纯懵懂的少年步入了社奉行神里家的大门。
一朝学成归来,周天子看老家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干脆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踹走老东西,坐上家主之位,联合钟表匠,踢走【秩序】的残存势力,还匹诺康尼一个郎朗盛世。
顺便不忘把匹诺康尼大剧院改造成了妹妹的演唱会舞台。
知更鸟(轻哼):那我当然是欣然接受啦~
③号群友斩鬼少年:
“额,巨恐鸟是什么?好吃吗?”
*
远道而来的客人端坐于紫藤花宅院,笑意盈盈。
兵不血刃,便将百杀不死的恶鬼之主,彻底挫骨扬灰。
【同谐】的调弦师:在我面前玩集群意识和心灵感应?你太嫩了^ ^
天环族小鸟白天勤勤恳恳上班打卡,夜晚瞒着妹妹,借助联觉梦境穿梭在不同的文明世界,向诸位前辈兄长虚心请教。
总之,一切为了知更鸟!
***
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
鬼鬼祟祟的周天哥摘下口罩和针毡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和同样全副武装的妹妹在家门口撞了个正着。
兄妹二人看向彼此怀里属于对方的限量版豪华周边,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妹妹不语,只是一味敲手机:
【银河兄控联盟】
Robin:SOS,我偷买哥哥的同人本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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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闹工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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