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中了魔法。
额外掉出来一个全身**昏迷中的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下意识搂住他，然后快速的摘下自己的披风把人裹好抱起来，看似平静的回到了瞭望塔。
跟他一起的还有克拉克AKA超人，神奇女侠戴安娜则去追捕那个趁机逃掉的法师，钢骨在瞭望塔值班。
剩下的人……闪电侠巴里还在警局可悲的加班，因为事故地点不在中心城而且也不是什么特大危机，所以就没通知他。
绿灯侠哈尔还在宇宙，据最近的两个月前传来的消息，他说他快回来了。
海王在海里，这很正常。
扎塔娜赶到后，先问了问发生了什么，才给两个人做了一番检查，最后沉痛的做出总结：
“这是分裂魔法加失忆魔法组合出的不知名魔法，这个魔法师应该是想把超英跟自己的普通人身份分裂开，致使只做超级英雄的那一部分逐渐迷失本心。
很有创造力的想法，但显然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蝙蝠虽然缺失了大部分作为布鲁斯的记忆，可依旧记得自己是布鲁斯·韦恩。
可是布鲁斯才是本体，蝙蝠相当于被分裂出来的记忆，必须让布鲁斯发自内心的认同你们是一个人才能解除魔法，否则……”
“否则什么？”蝙蝠侠问，护目镜透出来的目光阴森森的。
否则必须要杀死你，才能让记忆回去，扎塔娜把话咽了回去，她可不想看到蝙蝠侠当场表演一个我杀我自己。
所以她选择转移话题：“这个魔法师用伤害性换取了持久性，实在不行可以等个五年十年让它自然消散，要强制解除我还需要研究研究，天知道这个魔法是怎么生效的。
所以最好让布鲁斯相信自己就是蝙蝠侠，你们是一个人。”
“拉奥啊。”超人忧愁的感叹，“以布鲁斯的固执和多疑，我们要怎么让他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他转头看向蝙蝠侠：“B，你真不该替我挡那一下的。”
蝙蝠侠防御性的环手抱胸睨视超人：“如果你裂成克拉克·肯特和卡尔·艾尔才更麻烦，你觉得要怎么才能让小镇男孩相信自己跟飞来飞去的超人是一个人？让玛莎证明吗？”
克拉克不想生气的，但实在没压住自己上升的血压，自己替蝙蝠侠挡攻击中招会被骂，现在蝙蝠侠替他挡攻击中招怎么还是他被骂？
这没道理。
所以超人双手叉腰，用一种正气凛然的姿态理直气壮道：“对啊，那又怎么了，至少玛莎说了我就会信，你呢？阿福说了你能保证你会相信？”
蝙蝠侠：“……”
蝙蝠侠转头看向扎塔娜：“我们应该不能直接告诉当事人真相吧？需要让他自己意识到。”
扎塔娜忍笑：“不，蝙蝠，这回你猜错了，这个复合型魔法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可能由于还没完善？所以直接告诉他是没问题的，只要他能相信。”
蝙蝠侠：“……”
蝙蝠侠：“…………”
“我会说服他的。”蝙蝠侠冷静道。
“扎塔娜，情况怎么样？这个三流法师说这个魔法是他第一次用，没法确定能达成的效果，也没考虑过该怎么解除。”
去追魔法师的戴安娜拎着目标回到了瞭望塔，然后随手把人丢进暂时存放的囚室，略显担忧的望向扎塔娜。
听着克拉克向戴安娜讲解情况，蝙蝠侠神色难辨的注视着躺在正义大厅沙发上缩在蝙蝠披风里面的布鲁斯·韦恩，微妙的有种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麻爪。
半响才走近把人扶起来，犹疑的问扎塔娜：“他怎么还没醒？”
“因为作为蝙蝠侠的你被剥离出去了，布鲁斯剩下的部分太零碎了，需要一定时间进行重组连接，构造出一份合情合理能被他自己认可的记忆，如果24小时之内他没醒的话……
那可能他再也不会醒，我们需要找其他的方式解除魔法，也可能魔法判定无法成立，直接解除，都有可能。”
“我们需要考虑最坏的情况，拜托你了，小扎。”
“嗯，我会尽快找到其他解除魔法的方法的。”
扎塔娜向联盟众人点头示意，然后带着抓到的法师离开了瞭望塔。
“B？你要把布鲁斯带到哪去？”
送走了扎塔娜的克拉克转头注意到蝙蝠侠抱着裹着布鲁斯·韦恩的蝙蝠披风，看起来像是准备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
“韦恩庄园。”蝙蝠侠镇定的回应，“我晚上还有夜巡，把韦恩放在韦恩庄园再合适不过了。”
超人感到不可思议：“你中了魔法还打算继续夜巡？B，你缺两天出勤哥谭不会炸掉的，还有夜翼他们在呢。”
蝙蝠侠眯眼不耐的回答：“我有我的判断。”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克拉克：“……”
“蝙蝠侠有时候真的让人生气的很想把他的头拧下来。”
戴安娜表示赞同。
一直没作声的钢骨静悄悄的点了个赞。
·
蝙蝠侠平静的回到了韦恩庄园，冷静的向阿尔弗雷德说明了前因后果，拒绝了阿福的帮忙，镇定的给布鲁斯·韦恩洗了个澡，帮他洗漱、吹头发、换睡衣，最后把人塞进被子里。
然后把自己也清理了一下，换上新的装甲制服，最后坐到布鲁斯·韦恩的床边开始突然的无声崩溃。
他其实没法面对这个，真的。
失去了作为布鲁斯韦恩的绝大部分记忆，只能从蝙蝠侠的视角去注视他，这让蝙蝠侠很难再共情之前只是作为两个身份而不是裂成两个人时的想法。
他不由自主的对这个人萌发出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情感——悲悯，悲悯他的痛苦，悲悯他经受的苦难，想要帮他，希望能做些什么让他好过一点，但又因为很清楚自己就是布鲁斯·韦恩，他们是一个人，于是这一切就拧成了一种很复杂还难以言说的诡异感受。
蝙蝠侠很想把布鲁斯韦恩随便的丢给谁，无论是谁都好，让他暂时的躲开他，然后过一段时间，魔法解除了，一切就能恢复成原样，不会再有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情绪在心底浮动。
但他不能。
因为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蝙蝠侠必须对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负责，这是他不能抛开的一部分。
所以布鲁斯你快点醒醒，我们早点变回去。
看了看时间，蝙蝠侠停止了崩溃，无声的吐了口气，起身去开始他的每日工作。
·
布鲁斯是被硌醒的，他摸了摸手下的触感，没好气的推了推身旁的人：“Fuck Batman，下回你再带着你的蝙蝠装上床我就把你踹下去。”
蝙蝠侠迷迷糊糊的反应了几秒，猛地坐起身去抓旁边还在睡梦里的猫：“布鲁斯，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让我再睡五分钟。”猫像水一样流过人的手。
“这很重要。”
“能有什么重要事情……啊……唔……是我必须知道的？”
“你难道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吗？”
“不奇怪啊，你的蝙蝠洞还在我的庄园底下呢，睡一张床又怎么了？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吗？”
蝙蝠侠：“……”
“听着，布鲁斯，”蝙蝠侠把布鲁斯从枕头上拎起来摆正，按着他的肩膀试图与他迷蒙睡梦中的眼睛对视，“我们昨天晚上中了魔法……”
“哦，你中了魔法，所以忘记了我们的关系对吧？”听到魔法一词，布鲁斯清醒过来，接在蝙蝠侠后面说道。
蝙蝠侠：“？”
蝙蝠侠：“你知道我们是一个人，为什么魔法还没解除？我得去找一下扎塔娜。”
布鲁斯：“？”
布鲁斯：“我们是恋人啊，你怎么会认为我们是一个人呢，bat？”
蝙蝠侠：“……”
蝙蝠侠：“？？？”
“不，等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认知？汇报一下你目前的记忆，布鲁斯。”
“记忆出问题的是你吧，蝙蝠侠？”布鲁斯上下打量着蝙蝠侠，“也许你还记得自己也叫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感觉事大了，他摘下自己的面罩：“你既然知道我是布鲁斯·韦恩，也应该清楚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是一个人？”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安静的凝视他：“蝙蝠，你是觉得我是虚假的，应该消失，还是觉得你自己不该存在？”
“不，”蝙蝠侠严肃地皱眉，“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蝙蝠。”布鲁斯笑起来，他起身靠近他，轻轻捧起他的脸，“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我们两个之间理应只有一个人。”
“你看，我是有体温，会呼吸的，你也是。”
蝙蝠侠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但感情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动摇，他开始觉得这次的魔法不是那么麻烦和糟糕。
如果这能让他好过一点，如果这能让那个八岁小男孩逐渐走出犯罪巷，如果这能分担一部分他的痛苦，如果这使他们可以一起面对哥谭……那好像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蝙蝠侠最初的诞生是因为布鲁斯·韦恩的痛苦和愤怒，是为了布鲁斯·韦恩的愿望和渴求。
所以蝙蝠侠根本无法拒绝布鲁斯·韦恩。
这一点不止蝙蝠侠自己知道，布鲁斯也很清楚，还非常会利用这个。
所以一通下来，蝙蝠侠不仅没把布鲁斯说服反而差点被他说服。
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你为我而来，你告诉过我，只要有你在，我不会再是独自一人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让我明白这一点，必须对此发自内心的笃信不疑……
你需要我，正如我极度需要你一样。
以上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确实是真的，蝙蝠侠记忆里也有这个，这是原来的本体正式成为蝙蝠侠之前在还未改造的蝙蝠洞以对话形式的内心剖白。
只是现在再从布鲁斯口中复述出来，蝙蝠侠怎么听怎么感觉他这是在说他们两个的恋爱史。
这对吗？
但蝙蝠侠还不能反驳些什么，因为布鲁斯只是在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些，蝙蝠侠确实都记得，这些也确实都是真的，也都发生过。
“蝙蝠侠属于哥谭，哥谭属于韦恩，所以……”布鲁斯拥着他，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你属于我，蝙蝠。”
蝙蝠侠恍惚，被诱惑着加深了这个吻。
“两位老爷，您是否该起……失礼了。”阿尔弗雷德敲了两下门随即推门而入，然后冷静的后退两步关门离开。
被惊醒恢复理智的蝙蝠侠：“阿福，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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