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东区，连空气都比其他地方更沉重，混杂着劣质烟草、腐烂食物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托尼的豪华轿车停在这片街区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隐晦或直白的打量。
他按照AI罗德提供的精确地址，走进一栋破旧公寓楼，他的脚步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停下，面前是一扇漆皮剥落的门。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托尼准备再次敲门时，才听到一阵窸窣的、拖沓的脚步声，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警惕的眼睛从门缝里望出来。
“谁？”一个沙哑、虚弱的女声问道。
“凯瑟琳·托德女士”托尼尽量让声音温和：“我是托尼·菲尔德。”
“…哪里来的上流人士？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试图关门。
托尼迅速但不失礼貌地用脚抵住了门缝：“拜托，托德女士，我是为了一个叫杰森的孩子过来的。”
门后的抵抗似乎减弱了，沉默了几秒，门终于被缓缓拉开。
凯瑟琳·托德曾经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毒瘾榨干了她的光彩，她瘦得惊人，眼窝深陷，但这仅仅只是早期症状，起码她现在还有清醒的意识，还能轻松站起来……
托尼的视线越过她，看到了那个明明害怕还要摆出恶狠狠的样子盯着他的男孩。
杰森·托德，一名七岁的小男孩，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却很干净，那衣裳洗得发白。
一双过于早熟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充满了警惕与恐惧，以及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尖锐观察力。
“杰森…”凯瑟琳虚弱地喊了一声，似乎想让他回里屋去。
托尼没有立刻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真诚地看向凯瑟琳：“托德女士，我知道您爱杰森。我看得出来。”
托尼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我也知道，您现在的情况…很难给他应有的照顾和保护。”
凯瑟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我…我能照顾好他…”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他上周日在街区超市门口，口袋里揣着一把匕首，饿着肚子站了两个小时，最终什么也没做。”托尼平静地陈述着罗德监控到的事实，没有指责，只有陈述。
凯瑟琳的眼睛瞬间湿润：“你…你怎么知道…”
杰森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但没有反驳。
“因为我关注他有一段时间了。”托尼坦诚道：“他是个好孩子，托德女士。”
“我可以给他一个家，一个安全、衣食无忧的家，他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不必再为生存恐惧。”
凯瑟琳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靠着门框，毒瘾的渴求和对养子的爱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
杰森绷紧了身体，像一只准备自卫的小兽。
托尼没有靠得太近，他在几步远的地方蹲了下来，与杰森平视：“嘿，杰森。”他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害，也许他应该找布鲁斯进修一下演技……
“我叫托尼。”
杰森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我跟你妈妈谈过了。”托尼继续温和地说：“她非常爱你，但她现在生病了，所以…你想不想暂时跟我一起生活？”
杰森的视线从托尼脸上，移到他身后哭泣的母亲身上，又回到托尼脸上，他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然后，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他没有看托尼，而是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凯瑟琳，小声说：“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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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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