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挨老子

沈星听到称呼,暗暗叹气,没有纠正只是接过卿卿递来的笔记本,直接读到:“哦,我看看。杀人犯法,我会替沈星还钱,他不会给你当枪手的。”

但拓无语的看着副驾瞬间有底气的沈星,又瞥了眼后视镜,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好似对这件事运筹帷幄。

他把车直接停在路边,指着悬赏令,下车半威胁半利诱的,跟沈星一人一句的吵了起来。

郁雾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有可能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危险,他的头很疼,像是发烧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保持冷静,冷静的看着悬赏令上的两百万人民币,手里的笔跟着大脑的思路,飞速的分析着局面。

他怕沈星再出事,连忙把本子递给他,沈星看着上边话语有些杂乱的写着:

哥哥,你必须保持冷静!

我简单思考了一下来龙去脉,目前咱们已知里的最大的那个势力就是但拓的老板。

他们的员工死了,老板捅了你一刀,又把你扔进河里。我们从情感角度理解,这不是已经替下属报仇了吗?

为啥下属但拓,还要你去杀昂吞啊?

又为啥老大没拦着但拓,让他把你救回来?

现在但拓是背着老大行事,还是老大默认这个行为呢?

如果是后者,只能证明,他们都知道你是替罪羊,这是要你去给整个达班脱罪。

昂吞杀了但拓的亲弟弟,却没有第一时间被灭口,反而推你去顶罪。他的命是谁保的?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里坤猜和昂吞,才是一伙的?

不论如何,此局中,你只是枚棋子,你是没有话语权和选择选。

哥哥,你所谓的边水就是供货商,他们就是靠低买高卖,赚差价维持生活。

从利益角度分析,昂吞造假酒,而假酒利高。有没有可能,坤猜才是那个卖假酒的最大获利者?

这么一想,坤猜默许但拓对你做这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心虚呢?

可是,假酒一旦被爆,坤猜不仅仅是名誉受损,他的酒水供货链也断了,他没货可供,生意就难做了。这边的甲方可不比中国愿意走法律途径,可能会把他杀了?到时候老大死了,他的小弟,还能有好日子过?

那这件事,大概率是但拓的弟弟貌巴,查出了假酒事件,私自行动,哥哥但拓监管不当,昂吞怕假酒事件被爆,挡了人的财路。

所以昂吞索性先杀了貌巴,把锅扣给你,把自己摘干净,到老板面前分说的时候,还能倒打一耙让但拓赔偿他。

解决办法就是坤猜捅你一刀,让昂吞和但拓都觉得仇报了。

但现在,但拓救了你,昂吞必死。坤猜只能自断一条财路向兄弟赔罪。

他假装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保护你,就是哄着你报仇,你小心他利用完你,又把你卖了。

我算了,你的悬赏令足足有两百万人民币,可你也只欠了一百二十万,这才几天,利滚利也滚不到两百万啊,差价在当地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又是谁会通缉你呢?

你不怕,这又是个套子吗?

发悬赏令的人,没准就是想看到现在这个局面,这样你跟但拓都卷了进来,证明你们才是假酒的制造商和经营者,让你们拉着坤猜下水,最后把你们一网打尽。

哥,但拓死的是亲人,坤猜毁的是生意,这些你有什么关系。人家不是一家人,也是一条船上的。

现在最快脱困的方式就是,你带我去找坝子哥还钱,然后我们去大使馆补护照。

但拓满脸烦躁的问:“你老婆,又在写什么?”

沈星不敢说真话也不敢说假话,只好委婉的说:“他说你太冲动了,你还是仔细想想,坤猜和昂吞之间有没有更深的关系吧。”

但拓一脸不信任,一根筋的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我不信,我自己看。”

然后抢过笔记本,看着这些,气的眼睛都红了。突然也冷静下来了,如果这个哑巴写的是真的,对的呢?如果自己的纵容害了貌巴的性命呢?如果真是貌巴行为越轨害了猜叔的生意呢?

他从没质疑过猜叔的势力与能力,但他们确实也只是个供货商,他们的甲方不会讲道理。或许,这个女人说的对,假酒的事一旦暴露,达班会完蛋。

如果达班没有充足的货源,供不上那些人的货,那死的可不只有貌巴了。这件事,自己死掉无所谓,但是不能害了猜叔和达班的兄弟们啊。

郁雾不知道他能看懂中文,连忙用手比划:我不知道他看懂中文。

但拓冷眼看着他俩互动:“沈星,你们又在说什么?”

沈星伤口疼痛,颤颤巍巍的说:“他…他说猜叔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猜叔的监视中。”

郁雾看了但拓一眼,继续给沈星比手语:他看不懂手语,咱们可以手语交流。他现在盲动,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你的债主,让……你的债主帮你解套。

沈星点了点头,小心的劝但拓:“我知道你必须要给弟弟报仇,不然难解心头恨,但是报仇的方式有很多。还是卿卿分析的对,假酒一旦被爆,猜叔好名声就被你砸了,你难道希望他倒台吗?你冷静点,思考一下。

假酒的事,反正也是你们跟昂吞的纠纷。我们去找坝子哥协商还钱的事,看看能不能回中国筹款,把钱还上。”

但拓一脸难过:“那我弟弟呢?他就那么无辜惨死了吗?”

沈星冤枉的喊:“貌巴真的不是我杀的……”

郁雾眼前发黑,扯着沈星的手要下车,用尽全力比划:星,快走……还没比划完就晕了过去。

但拓无奈的看着晕倒在地郁雾:“女人,真是麻烦……”

沈星也不顾肚子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伸着手,摸着郁雾额头:“卿卿,发烧了……但拓,我求你,快去医院给他看看啊……”

但拓无所谓的说:“去什么医院,一会儿喂点退烧药。”

他看着晕在后座的郁雾,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滚烫的鼻息,有摸了摸额头已经有些烫手了,连忙给他喂了点水,看着旁边伤口疼痛的沈星。

他真是昏了头,为给弟弟报仇,不能牵累猜叔和达班的兄弟,还是回去跟猜叔道歉吧,再想办法吧。这是个女人,不行把他送进山,给毒贩赔罪。

沈星看着车子启动,但是方向不明,慌张的问他:“这是往哪去?你不是应该把我们送给坝子哥吗?”

但拓冷声说:“先回达班。你得把这一切给猜叔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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