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你？！”惊天雷他们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天元都……凭什么啊！！
天知道御天敌花了多大劲才憋住笑。
“嗯，是我。”御天敌从数据板的海洋里抽空给了他一个眼神，附带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微笑，“看来我们以后也许会有更多共事的机会，红蜘蛛，请多关照。”
红蜘蛛：？？？
他是听说竞天择前段时间在高塔大厅里当众收了一个助理，可怎么会是御天敌？怎么能是御天敌啊！！
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特地打扮得几乎能发光，却要做作地摆出一副对此不甚在意的样子。在护卫队那堆灰头土脸的家伙里，就属他最花枝招展。红蜘蛛经常在收到莫邪天城求援信息的时候跑去嘲讽他，结果他每次都照单全收，让红蜘蛛感觉自己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后来惊天雷说那家伙一炮干碎了近百只五面怪他还不信，觉得一定是那小子单纯运气好。毕竟连至高守卫都当不上的护卫队成员能强到哪去呢？
可是现在……啊？啊？？
“……你怎么在竞天择领袖的座位上？”红蜘蛛忍不住问。
“呃……说来话长。”御天敌的脸上带了些窘迫，“也许我们可以在下班时间好好聊聊。”
红蜘蛛可不吃他这一套。
“渣的你小子现在不给我解释清楚——”
“红蜘蛛。”震天尊打断了他，“有事就跟我说吧，御天敌正在工作。”
红蜘蛛：“啊？”
御天敌头一次觉得憋笑如此困难。
哈哈，区区红蜘蛛怎么配跟自己争风吃醋呢！
那天红蜘蛛在议事厅待了很久。实际上他要向震天尊汇报的事项并不多，但他就是要扯些废话，好像多在上边待一会儿就能靠眼神杀死御天敌似的。
过了一个循环，大阿特拉斯也来了。
他是来找马克西莫大帝汇报事项的。这位上司又翘了一次要上战场的任务，他必须把至高守卫的出击情况讲给自己所属的天元听。
不同于红蜘蛛，大阿特拉斯先规规矩矩地飞到大厅那边，然后才穿过走廊来到了议事厅。
然后他看到了把竞天择挤到隔壁座位的御天敌。
大阿特拉斯比红蜘蛛要镇定一些。他呆了几秒，然后把视线依次聚焦在每一位天元脸上。在确认自己兄长的无理行为是得到天元默许的以后，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然后他抬脚就想像原定计划那样往马克西莫大帝那边走。
可红蜘蛛又怎么会放过他？小红正愁无人可怼呢！
“哈！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又是你这个转基因儿童啊！”红蜘蛛说着就向大阿特拉斯走去，“整天往天元面前跑也不知道害臊……”
后边的话御天敌没怎么听。
他只是默默看着红蜘蛛距离大阿特拉斯越来越近，也许是为了体现自己不害怕面前的大块头，红蜘蛛特地走到了距离大阿特拉斯咫尺之遥的地方进行嘲讽。
有趣的事实是，红蜘蛛比御天敌还要矮一点，以他俩目前的距离，大阿特拉斯已经看不见小红了。
而且红蜘蛛如果再往前走一点，那估计都能从大阿特拉斯的裆下钻过去。
……可恶，有点好笑。
正如御天敌所想，大阿特拉斯的脸上没有被挑衅的愤慨或者红蜘蛛想象中的委屈。他只是站在那儿，有些无奈，光学镜里甚至还藏着一丢丢的不以为然。
御天敌：“……”
好家伙，他还以为红蜘蛛真的能霸凌大阿特拉斯呢，没想到是大阿特拉斯懒得理他！
毕竟他们的块头差距太大了，无论红蜘蛛做什么，在大阿特拉斯眼里都会显得幼稚又可爱。
这也是为什么震天尊总对红蜘蛛背地里骂自己的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这位天元来说，红蜘蛛……不，几乎所有人都是可爱的小豆丁吧。
当天的插曲以大阿特拉斯正常向马克西莫大帝完成汇报后离开，红蜘蛛过一会儿也气呼呼地跑掉结束。御天敌的工作进度因为看戏而比往常滞后了5个百分点，他决定把这口锅扣在红蜘蛛头上。
御天敌就这么一天天上着班，直到他终于处理完了那两摞又臭又长的会议记录。
在放下最后一块数据版的那一刻，御天敌的光学镜里有了主恒星般璀璨的光。
他站起来，闪耀的机翼向两侧伸展，双臂大张，嘴巴咧开，仰面朝着议事厅的穹顶，大笑出——
“诶对对对，就是这个！”锐天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御天敌立马萎了。
“锐天骁领袖，是我失礼了！”御天敌一边光速认错一边光速挪远，“您一定有事要跟竞天择领袖谈，请容我回避一下！”
挪到塔边，他直接纵身一跃，两脚变形为推进器，翅膀张开调整方向，然后立马飞走。
“记得早点回来吃饭！”竞天择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御天敌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凭借这段时间与天元们的熟悉，御天敌偶尔也有做这样冒失举动的权利。
额外一提，工作干完后的天空飞起来都比平时要更畅快，那些摩擦过机体的气流干燥凉爽，似乎有一点点地带走机体上的疲惫的奇效。御天敌飞一会儿就不由得入了迷，他控制背部轴承大幅旋转，机翼用力一振，调转方向，朝着那洒下黄昏余晖的地表拔升而去。
就在御天敌穿过地表、来到真正的空中时，一道影子也跟了上来。
是锐天骁。
“哈哈！飞得不错，小鸟！”在飞行中，这位天元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加爽朗也更加洪亮，他的翅膀比御天敌要宽大得多，跟御天敌并飞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像渡鸦与麻雀。
霎时间，锐天骁那宽阔的双翼收拢、上抬、舒展而后下摆，推进器同时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立马让他加速继续向上飞去。
等到他在御天敌的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点，御天敌才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跟我来！”
来就来！
也许是现在心情实在太好，御天敌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拔升高度，穿过了厚重的大气层。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飞行的阻力也越来越小。御天敌感受到了高空带来的寒意，不过机体高速飞行产生的热能已经足够抵御这一切了。
御天敌默默盯着锐天骁遥远的背影，追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但是飞都飞上来了，他就是想追上去。
也许这就是飞行单位的通病吧。
他们在高空飞了很久，就在御天敌一开始的冲劲即将被难以为继的体力消磨殆尽时，锐天骁终于放慢了速度。御天敌眯起光学镜看着视屏中由一个小点逐渐放大的背影，咬牙赶上了他。
锐天骁好像是故意在等他的。当御天敌来到他身侧时，他略微抬头，示意了一下远方。
“看。”
御天敌依言看去。
然后他愣住了。
他看见了初升的朝阳……明明从下班到现在，时间已经临近半夜，可他就是看到太阳在升起。
日出的阳光照亮金属山脉、染红了大地，地壳之上的石英簇和水晶丛林闪耀起了各自不同的光彩，远方的云层白得发亮，黑沉的天幕逐渐被光亮所取代，一切都好像在发光。
“好……漂亮……”御天敌喃喃出声。
“对吧。”锐天骁跟他并排飞行着，难得能跟人分享此时的景色，他的心情棒极了，“这就是我们这些飞行者的特权，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体验到。”
御天敌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飞太快，赶上赛博坦自转的速度了。只要从星球的黑夜区域飞到仍被阳光照耀的地方，那么日落就能被他们扭转为日出。
“这真是太……”御天敌一时有些词穷，“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做到这种事……”
锐天骁又笑了几声。
“保持自信，孩子，”天元在阳光下舒展金属羽翼，有某个瞬间，天地都仿佛为之变色，“要知道，太阳永远会为我们升起。”
御天敌侧头看向他，锐天骁的翅膀涂装只是简单的蓝白色，但此刻他却感觉天元的羽翼比自己的金翼还要耀眼。
……哎呀，这就没有比较的必要了。
御天敌勾起了嘴角。毫无缘由地，他露出了并非由处理器刻意营造出的表情。
他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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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鸟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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