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敌觉得自己没夸张,自己住过条件最差的舱室也没卫队舱室这么烂,跟现在住的居住设施比起来更是云泥之别。
充电床硬的跟石头没两样,御天敌稍微坐一下都觉得自己的涂漆要被刮花,其他的就更不要说了。
不仅如此,每晚都会跟他同床共枕的人类居然不乐意跟他睡了,答案简单的令御天敌无法拒绝。
“你是人?这么冷的天你要我跟你睡?你想冻死我?”
薄薄的睡裙可抵挡不住塞伯坦的寒风,即使在室内也一样。我两手环抱着自己搓了搓手臂,换了个姿势想更暖和一点,“行了行了别烦我了,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啊。”
虽说我现在熬个夜没啥问题,但我没事熬什么夜啊。
睡觉!
12.
我并不着急回到地球,上次穿越到塞伯坦那么长时间,结果地球时间一点没动,还没我回来后住院的时间长,那我就当在塞伯坦休假了。
御天敌看着有点憔悴,整个鸟跟自闭了似的,看来是没休息好——他矫情的要死,睡我的床还要我专门给他腾个地方,更别提在这儿了,马克西姆大帝都说了现在的地表条件就是很差,要不是为了看热闹他也不想来。
他相当正经的对御天敌说道:“我们该回去了,未来领袖要驻守铁堡,可不能到处乱跑。”
御天敌当然非常顺从的答应了,但是我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手型像是在竖中指。
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这就是他内心想法的体现了,他不怎么会骂脏话(对比我来说),但素质没比我高到哪儿去。
据点除了震天尊驻守外,还有赛天骄和锐天骁,他们两个带着一小支飞行卫队追查着五面怪的残余势力,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锐天骁不想当退休老人,决定继续在地表发光发热,对剩余的五面怪重拳出击。
因此,只有引天行和马克西姆大帝作为陪同,至高守卫的首领红蜘蛛带领部分追踪者小队护送御天敌回归铁堡。
面面既然是我的猫,肯定是要跟着我走,临走的时候震天尊特别的依依不舍,灯泡似的蓝眼睛一直在追着面面,等到了铁堡,先觉天跟御天敌交接完工作,眼神也追着面面不放,好像猫主人是他似的。
红蜘蛛嘛,他脸色可差了,见到御天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面对其他天元他还装一下,等回到铁堡没有其他天元在的时候,他头也不转就回地表了。
我不意外红蜘蛛的态度,大致能猜出来他什么想法。反倒好奇御天敌居然没罢免红蜘蛛的职位,他心胸狭窄,对不尊敬自己的机子向来不留情,居然还愿意留着红蜘蛛当手下。
“你以为我不想?”第一时间先叫美容师来给自己补漆护理的御天敌,躺在自己抬高的专属美容床上翻了个白眼,对着坐在美容床床边的我说道:“至高守卫里没一个有用的,我想扶持个有点才能的机子都做不到,等着吧,我迟早会让红蜘蛛知道他到底错在哪儿的。”
他嘴上放着狠话,趁着面面去休息,手不安分得摸我睡裙下的腿,像个急色的流氓,连美容师进来都没把手撤开。
他不要脸我还要,我拍开他的手后就想站起来,然而那个红色涂装的美容师进来之后就当没看见似的,举起手里的喷漆罐对御天敌微笑,“伟大的领袖,我的工作现在就开始吗?还是需要延后一段时间?”
“哦,击倒,你总是这么贴芯——如果外面那堆废铁有你一半的聪慧,或许我就不用再对塞伯坦的未来感到忧愁了。”
名为击倒的美容师在御天敌面前动作优雅,态度不失谦卑,非常讨御天敌的喜欢,于是两个塞伯坦人就开始这么商业互吹加不说人话,让我烦躁感直线上涨。
不管是啥物种,有了权力都会变成这幅吊样子吗?
大师我悟了。
13.
回到铁堡后,御天敌又开始像他当副官时的早出晚归了,不过不一样的是,他现在算是给自己打工,所以乐在其中。
他忙他的,我玩我的,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反正我是不理解御天敌这种权力生物,天天忙的要死连饭都吃不上有什么可乐的。
还跟我顶罪,等塞伯坦走上正轨了他就能天天享受了,到时候专门开个信箱,听市民们天天对他花式吹捧。
笑死,就他办公室里那一堆不减反增的文件山,等他能享受了也差不多要锈成废铁了,还享受呢。
14.
黑寡妇双目无神,作为保镖也作为导游(?)带我在塞伯坦游玩。
我现在没啥兴趣折腾她,倒也不用这样吧?
现在的塞伯坦气氛大不相同,至少路人脸上都带着点笑容了,对我抛来的目光也善意了许多,没以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味道,总体来说阳间不少。
“那是因为您做出的举动切实的帮助了塞伯坦,没人能做到您那样的地步,”黑寡妇也长叹了一声,“几千个循环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不用再打仗,所有人都将迎来新生。”
除非是将战争作为博弈手段的战争贩子,否则没有智慧种族会愿意挑动战争,这对个体和资源的损耗实在太大了。
“那是什么?”
铁堡是地下城市,可该具备的东西一样不差,更别说纪念广场这类东西。
纪念广场做啥用懂得都懂,奇观某种意义上在战争中能更好的提升士气和凝聚力,因此广场中心的纯金雕塑极其华丽且耀眼非凡。
我上次来的时候,广场上还只有十三天元的雕塑,他们被塑造的或高大、或勇猛,充满力量,而这次,我看到了一座新的雕像。
即使卑微,即使弱小,人类却依旧目光坚毅,手持元宙刃将其狠狠刺入有着庞大身躯的五面怪的眼中,哪怕身躯被穿透也仍不罢休,势必战斗至生命最后。
——如果这个人类不是我的话,我还是可以多欣赏欣赏的:)
太难绷了。
“把金子给我不好吗,不比做成雕像强?摆在那儿能看又不能用,白瞎。”
一大堆黄金我直接财富自由了好嘛,到时候我专门买个岛养面面都不成问题,而下班后的御天敌用清洁巾敷着面甲,俩手扣在腰上,主打的就是一个安详,“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想到你这么见钱眼开。”
加热过后的清洁巾温热厚重,能将面甲上无法扫描的尘埃软化并拭去,之后再涂上滋润的护理油细细按摩,不论面甲状况再糟糕,第二天总能变得光彩照人。
呵,这就是塞伯坦的未来领袖。
你球药丸。
“我豁出命搞死了你们种族最大敌人,要点钱不过分吧?”而且御天敌还夹带私货造我谣,我不看重名声这东西,但好歹给点补偿吧,“还是伟大的塞伯坦领袖就这么抠门,连这么点钱都要跟我计较?”
“哈?”御天敌把清洁巾拿开,斜着光学镜对我发出疑问,“黄金在塞伯坦的流通性还不如沙尼币,制作沙尼币的稀有金属比黄金昂贵多了,在星际中也有极高的价值,而且我的钱你不是想用就用,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
就算御天敌不是未来领袖,光他做首席副官时的钱财就仅仅是个数字而已了,他想得到的,钱可买不着。
好吧,我摊手,“可是地球只认黄金不认沙尼币,你的钱在我那儿和废铁没区别啊。”
再说了,黄金哎,地球上这玩意儿不多可也不少,洗干净了就能用,我也不是找不到路子,可塞伯坦的钱怎么洗?地球上也花不出去啊。
一听到地球这个字眼,御天敌就开始皱眉,下意识地觉得反感。
15.
“你就是——不愿意留在塞伯坦,”御天敌看着我抿直了摄食口,他深深置换一次,胸甲起伏,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无法说出的话,“因为你信不过我。”
某种欲念,好像伴随着怒气,在御天敌的火种里苏醒了。
哎呀,这不是应该的嘛,再说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这么直白怪伤人的。
而且明明都清楚的事情,说出来也是浪费口舌嘛。
我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如繁星般闪烁的灯光,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
夜晚的铁堡城非常美丽,而最佳视角就在领袖塔上,从前这景色只有十三天元能观赏,现在要加上一个御天敌了。
这是属于塞伯坦人的城市,人类的所谓功绩,只是他们的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罢了,可以灿烂,却不能永恒。
地下城市确实很美,可惜手机没带。我将手按在玻璃上,将整个铁堡印在脑海中。
然后,整个舱室的离子灯都被关闭了,舱室内一片漆黑。
“御天敌你有病?”好端端没事关什么灯?
话音刚落,我就被一双机械手从落地窗前扯走,接着,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16.
塞伯坦人的金属舌和人类的舌头是不一样的。
人类粉红色的舌头足够柔软,塞伯坦人的柔软度次之,但他们的金属舌上会有类似接缝似的沟壑,这使得人类的上颚在被金属舌轻微刮擦时,光是挑逗似的舔舐攀附着微凉的金属舌尖,就足以让压在人类之上的蓝金色机体丢盔卸甲了。
像在亲吻一朵湿热的云团,御天敌这么想着,脑模块也变得黏糊糊的。
而在黑暗中,这种隐秘的快意几乎翻了一倍。
御天敌光亮的漆面上反射着窗外的光,机体在黑暗中显示出淡淡的轮廓,静寂的舱室内,除了勾缠的水音,也就御天敌通风气口的声音最大了。
嗡——
亲了一会儿后,我被御天敌肩甲上的通风口吹得热到受不了,脸被吹得发烫发干,于是我就把他的面甲往一边推,“别亲了,热死了!”
御天敌在这个夜循环中似乎格外激动,至少他的通风口从来没像今晚这样热过,简直可以说是滚烫。
我一只手揉着额头仰躺在充电床上喘气,深觉自己今晚是失了智,才会跟御天敌一起这么……胡来。
不过我也爽到了,不亏。
御天敌也歪去一边置换气体,他看着李元姝,她重新生长的黑发中掺杂着银亮的金属丝,又轻又软,靠在他的臂甲上几乎没有感觉。
“怎么?”我转头看御天敌被我推开后就变得呆呆的,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被我打傻了?”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御天敌怼了我一句,接着静默一会儿,他悉悉索索地打开胸甲,从子空间拿出个亮晶晶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摸了摸,触感冰凉,质地坚硬,圆环状,像是……一枚戒指。
戒指?
“塞伯坦到地球的钥匙,”御天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我的手指,“赛天骄回来了,我拜托她跟引天行搞出了这件东西,原理类似太空桥技术,搭建一个足以容纳你通行的瞬时通道,就能让你在塞伯坦和地球自由来回了。”
一个能自由来回两个星球的钥匙,重要性不言而喻,却这么容易给了我,这合适吗?
御天敌一句话杀死比赛,“在那群老家伙眼里,你很值得。”
戒指套在手上严丝合缝,摄食口和嘴唇又贴到了一起。
窗外的铁堡城也渐渐睡去。
17.
我感受着御天敌的机械手指,感受着他指尖上的纹路,感受他试探的微微转动的关节轴承,伴着比接吻时更黏密的水音。然后不受控制的呼吸。
脑中一片白光炸开后,御天敌将手指伸到我面前,让我借他光学镜的蓝光,看他指节分开时的拉丝。
他说:“人类的润滑液确实很不同呢。”
前挡板打开,显露出来的输能管上有着和御天敌光学镜同色的光带,随着他的置换明明灭灭,是舱室内唯二的光源。
伴着黏密的水音,输能管上的光带渐渐消失,而后再出现,我闭上眼,感受到了输能管的形状。
我又无法控制我的呼吸了。
“元姝……李元姝……”
御天敌叫着我的名字,收敛了翅膀,机体弓着,像一只在巢中休憩的鸟儿。他含糊的趴在我胸前,有什么东西塞满了摄食口似的,而他又舍不得吐掉,连金属舌都被压在口中,反复摩挲塞住摄食口的东西。
弥漫全身的快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在御天敌的臂甲上划出白色划痕。
18.
在不知道多少次过载后,比能量液颜色更深更浑浊的次级能量液流满了充电床,但它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蓝,像地表蜿蜒曲折的能量河流。
御天敌打开了自己的胸甲,而我触摸到了他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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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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