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流水蹲在千斤顶的飞船里，双手捂住面甲。
我大错特错。
我就不应该在喝迷糊的时候跟千斤顶出去疯玩。
这下好了。
破相了。
流水低头看向胸甲，一条细长的刀痕横贯机体——在偷矿时他们遇到了骇翼，对方夺过千斤顶的到超他身上来了几下。
多亏了救护车喊在火种仓上的围栏，阻挡了刀，让伤口并不那么严重。
当然，比这更糟芯的是……
割裂他面部的那道伤，非常狰狞，差点就波及到他的光学镜。
能量液不停的顺着指缝流出来。他打开状态栏，看到自己的能量条在减少。
“好了，甩掉他了。”一个急转弯后，千斤顶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起身走到流水身前。
他蹲下来，检查伤口。
“有点难办啊……”千斤顶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对于流水的伤口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止血加基础治疗。
想要痊愈的话就必须找救护车。
流水也意识到这点，他将面甲捂的更严实了：“救护车一定会骂死我的……”
千斤顶拿起工具，对准流水胸甲上的伤口使用，细而深的裂缝很快被焊死，能量液外溢情况开始减弱。
他咂了咂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登上我的飞船离开地球……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顶多在你死的时候争取给你收尸。”
他幻想了跟流水一起的宇宙流浪生活，竟然有些期待。
有一个合拍的同伴在身边总比独自旅行要有趣。
可惜，流水拒绝了：“不太可能实现了，救护车有我的定位，如果知道我逃跑了他会带着扳手来抓我。”
“真可惜。”千斤顶没再说什么。
处理完胸甲上的伤口后，他拿着工具，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流水捂着面甲的手。
“把手放下来，我要处理你面甲上的伤口了。”
流水听话的放下手：“哦。”
定睛一看，伤口并不严重，处理得当的话流水还能收获一条跟千斤顶面甲上一样酷的疤。
千斤顶上千两步，流水的机体体型很大，他坐在后者的腰上，俯身用手抹去对方面甲上的能量液。
这样得劲多了。
“别动。”
流水听话的僵着脑袋。
他感受到，千斤顶的手指抚着他的面甲，力道轻极了。
焊接枪亮起火苗，熔化的金属被他轻轻一推，又粘合起来。
这很疼。
流水感觉到皮肤在融化，面甲对于疼痛的敏锐程度远超胸甲。
他忍不住急促的置换气体，排风扇告诉旋转的声音在脑中轰轰作响。
千斤顶感受到他的胸膛在起伏，这样不利于他的修理工作，于是他说：“屏住呼吸。”
流水发声器中挤出一声轻轻的“嗯”。
他屏住呼吸，但这让疼痛感变得更明显了。
流水抬起手，想要捂住头，又在千斤顶的命令下停止动作。
他于是转而抓向千斤顶的腿，一手握住对方的腿肚，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膝盖上。
千斤顶默许了他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伤口终于被处理完了。
流水露出死里逃生般神情。
“太痛了……”他抱怨到：“没有麻醉剂吗？”
“当然没有。”千斤顶仍然坐在他的腹甲上，凝视着他面甲上处理好的伤口，眼中带着满意。
伸出拇指，擦掉伤口上的能量液，露出一道非常符合他审美的疤。
千斤顶舔掉手上的能量液：“非常酷的伤疤。”
流水更担心自己会被救护车打：“不能磨平吗？”
“为什么要磨平？这样更好看。”千斤顶低头，头雕几乎要贴到流水的面甲上，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道疤上。
“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宇宙，这样你就不用挨骂了——想想看，那些惊心动魄的宇宙历险，飞跃峡谷、深海探索、高崖飙车……”
流水被他说的芯动了，他几乎要答应这个邀请，但突然的，救护车给他发了内线。
——我知道你又出去疯玩了，跟着千斤顶？以及你又受伤了，我检测到你的火种频率产生波动。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糟糕。
流水大脑一片空白。
真糟糕。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怎么办，他连理由都没编……
“抱歉，千斤顶。救护车找我了。”
流水还是拒绝了千斤顶的邀请。飞船降落后，他走下去，挥手跟对方告别。
身后很快出现陆地桥开启都声音。
回头一看，是救护车带着医疗险从陆地桥传送门里走出来了。
“……救护车？你怎么来了？”流水更慌了。
救护车面色恐怖的盯着他胸甲上被简单处理的伤口，将医疗箱放在地上后，拿出扫描工具对准流水。
扫描到结果他是越看越生气，他愤怒的吼了流水一通，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后突然察觉到不对。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罩？”
流水心虚的退了两步：“……”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带着面罩？”救护车严肃起来，他几乎是冲到流水身前的，双手抓住后者拦在他身前的胳膊，用力将对方拽的弯下腰。
他的语气已经算是逼问了：“为什么带着面甲？”
流水瞒不过他，只能打开面罩。
他侧着脸，不敢看救护车的神情。
此时此刻，后者的蓝色光学镜倒映出一道并不算美丽的伤疤。
伤口像是蜿蜒曲折的小径，跃接近嘴部越粗，显然简单的焊接技术无法彻底合上这道裂缝，于是千斤顶只做了止血，留下撕裂口，牙床暴露在空气中。
救护车有一瞬间的失语：“……”
过了一会，他说：“躺下来，流水，马上躺下来。”
“没关系的，我会帮你把这个疤磨平，我能做到，什么痕迹都被不会留下。”
老救狂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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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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