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麻瓜有可能会是一个巫师的对手吗?”
桃金娘鼓起勇气举高了手,萨图恩教授朝她点点头——这给了她一些信心,于是她继续下去:
“我觉得要视情况决定。”
“像您上节课说的那样,一些麻瓜武器,比如枪支,威力也很强。所以如果是没有防备的巫师,和装备了武器并且……嗯,训练有素的麻瓜,可能是后者赢面大,但、但在一般情况下,麻瓜还是很难战胜一个巫师的。”
她答到后面有点儿磕绊,整个人又不安起来。
“非常好的思考,沃伦小姐。”教授称赞道,眼睛弯起来,桃金娘眼睛亮亮地坐下了,“拉文克劳加五分,说起来——”
“我注意到今天有来旁听的同学,”埃德加目光掠过几个系着绿色领带的学生,最终停在汤姆身上,这家伙微笑着与他对视,旁边马尔福家的小子则面色复杂——看来上次在翻倒巷给人吓着了。
他收回思绪,掏出一个灯泡,将它放在讲台上。
“感谢几位的支持,不得不说,我有那么一点惊讶……话说远了——我们今天来学习电。”
“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什么‘钨丝’、‘导电性能’,乱七八糟的。这人风度翩翩,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和那时候他杀倒一地黑巫师的形象比起来……也太割裂了一点。
“他真是你的监护人?”
他又悄悄瞥了一眼台上的年轻教授,向旁边坐着的里德尔再次确认道。
“千真万确,阿布拉克萨斯,我告诉你是我们的交情到了这一步。”
“……所以我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
黑发少年说着,目光从台上移开。正好瞧见马尔福犹疑地盯着他戴着的戒指。
“这个倒是无所谓。”
他微微抬起右手,补充说,眼底闪过一丝野心勃勃的光亮。
“不如说,明白这是什么的人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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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四年级,汤姆·里德尔身边环绕的拥簇愈来愈多,在斯莱特林,几乎全部纯血与大部分混血隐隐以他为首。他不再是刚入学时不入流顶着麻瓜姓氏的孤儿,现在学生们窃窃私语,说他是流落凡间的斯莱特林后裔,真正的继承人。马尔福与布莱克等人对此保持了一种赞同的沉默,于是人们愈发肯定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反直觉地,在这种声势渐起的状况下,阿不思·邓布利多那老家伙对他的探究反而减少了,每次见他和金发教授待在一起就露出见鬼的欣慰笑容,大有种“有人盯着呢放心多了”的架势。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对的,密室计划的确搁置了——里德尔现在觉得,原本做得那几个预备方案和可能的替罪羊都不太稳妥,毕竟邓布利多不能光天化日没证据地逮捕他……
但埃德加先兵后礼的事情就没少干。
他有些烦闷地把这事先抛之脑后,像往常一样走向监护人的办公室,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他推开门,那感觉更强烈了。
二十分钟前。
“老天,你的眼睛就不能长得再大点吗,这样怎么看也不能硬说你是家养小精灵啊。”
埃德加嘟嘟囔囔,小趴铲顶着一脸灰白色的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带点芒果挞回来,”男人擦黑板一样挥动着魔法粉底,“最好把配方也学会,如果能拐来一两个厨子……算了,还是不指望你了。”
“小趴铲可以直接去拿,你这大块头,你忘了小趴铲可以隐形!小趴铲还可以把整个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都抓过来!”
“记得很清楚,但我现在是个遵纪守法的文明人。”
金发男人语气诚恳道,他打量着小恶魔与家养小精灵有了点相似的脸,顷刻间想到了什么——来源于和邓布利多最初那次长谈,那句话一瞬而过,并不起眼,现在却电光石火般浮现出来。
“他待了一周左右,那时候霍格沃茨在放假,不然以你哥哥的情况,对于学生来说还是有点……”褐发教授斟酌着用词,有些抱歉地看向他。“不太安全。”
“前几天他是完全清醒的,那时候他与所有在校的生物相处得都不错,家养小精灵、幽灵……但是往后就有些失控了,最后莱希特夫人——我们那时候的校医,只好把他按在医疗翼,绑在病床上,可第二天他就凭空失踪了,甚至绳子还是完好的。”
——‘相处得不错’……吗?
“顺便问问他们对阿克琉斯这个人的印象。”
他最后说。
小趴铲下意识地歪了下头:“主人的亲戚?”
“你怎么想到的?”
埃德加目光骤然锐利起来:“我可没说他姓什么。”
小恶魔瞪圆了眼,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事似的,有些惊慌地闭上嘴,但在他主人刀刮般的眼神下,还是颤巍巍开口说了实话。
“是那小子,那个黑头发小子问过这事来着。”
金发男人顿住了。
“在什么时候?”
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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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您记错了呢?”
蕾贝卡犹豫地说,眼前这座桥上空无一人,只有风与河水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木板,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她瑟缩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那人眉眼英俊而锋利,缭乱金发垂落在肩上。他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走上那座桥,过了半晌招手示意她过来。
蕾贝卡看见桥上的地面绘着一个奇怪的、暗红色的图案,像那种传说中的法阵,法阵边缘处靠着栏杆的地方还有另一块暗红色,如果那是血迹的话,按出血量看,受伤的人肯定活不长了……甚至他应该走不出这桥,但放眼望去,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也许是……呃,摔下去了?”
蕾贝卡猜测道,但也无法解释那个怪异的法阵。
男人听到这个猜测,眼睫几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蕾贝卡忽然从这人身上感到巨大的悲伤,混杂着愧疚,如此强烈——几乎能将人淹没。他湛蓝的眼睛像是刚刚褪去一层阴影,显出一种几近透明的痛苦。
“很抱歉让你跑这一趟,鲁兹小姐。”他最后轻声说,垂下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蕾贝卡·鲁兹摩挲着急救包的绑带,不禁想道。
她就职于这附近的教会医院,是一名实习护士。半小时前医生们都下班了,她在整理东西,所以晚了一些。
正要走时,一个男人冲了进来,声音急促地说街口的桥上有人需要急救。在这样天快要黑的时候,听信一个陌生男人,跟他去一座年久失修的桥似乎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但是——如果是真的,蕾贝卡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医院,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
……结果空跑一趟。她坐在回家的电车上,撑着脸颊,天已经黑透了,她看向自己车窗上的倒影皱起眉,倒影也眉头紧锁地回望着她。
不知怎的,那个男人最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样子……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阿克琉斯·萨图恩在原地站了半晌。
很难说清他这些年来处于怎样一种状态——看见皮肤就想到伤口,看见说话的嘴唇就想到拔出的舌头,就好像恶神盘桓在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经,如同跗骨之疽。
他愈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做着累年的、血红色的噩梦,无数低语环绕在耳边,催促他举起枪、刀、餐叉,乃至于用双手去屠杀。他有时堕入更深的地方,在阴暗无光的深渊,那个巨大的,垂在低空的头骨,几乎占据目之所及,他在它投下的影子中小如蝼蚁,无足轻重如沙砾。
……极少的时候,他会回到库拉斯港,敦克尔那片山坡上,长着山楂树的老宅子里,邻居的猫站在围墙顶的树荫下,眼睛黄澄澄亮着,他拉着年幼的弟弟跑上山坡,一直跑,直到能看见断崖下的海。
但他无法停留在那片山坡。
很快一切又崩塌、下陷,归为混沌,重又涌现猩红色的恶念,无数次他清醒过来,发觉现实是个更深的噩梦,这一次他醒在地狱。
阿克琉斯缓慢地拿出那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这就是他弟弟一直阻止他做的事,他看向漆黑的河水,埃德加总是对的,唯独在这件事上一错再错。
他可能为此送了命,而我早该死了。
他闭上眼睛,然而就在那时,一声尖锐的啼鸣陡然响起。
阿克琉斯茫然地抬起头——那画面几乎难以想象能出现在伦敦,只见夜空中一只张开双翼的鹰兽直直向他俯冲过来,眨眼间就近至眼前,路灯一照甚至能看清它背上那个穿着孔雀蓝色大衣的男人乱舞的卷发,以及他惊恐的表情。
“劳驾——快躲开!”
纽特·斯卡曼德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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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枪吧。”纽特弱弱地指着他的右手,“威力很大,麻瓜用的那个,是叫枪没错吧?”
“我,嗯,就是觉得,你还是应该,也许,呃……最好不要那么做?”
他见对方沉默着,话说得愈发结巴。一旁的鹰打了个响鼻,以一种睥睨的眼神盯着这个不识好歹不答话的金发男人。
空气尴尬地沉默下去,直到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悄悄探头,嗖地一下从卷头发巫师的手提箱里钻了出来。
“嘿!嘿,回来!”
那小动物左躲右闪,灵活地跳上地面,却被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住了——金灿灿的头发。它扑上去,正对上一双冰冷的蓝眼睛。
嗅嗅鼻尖耸了耸,像是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转头又跳了下去,慌不择路间丢下了之前的战利品。
那东西落在地上,同样是亮闪闪的——一条金色项链,上面挂着几个套在一起的细圆环,连接着一个横置的,可以转动的沙漏。
阿克琉斯竭力遏制住掐死什么东西的冲动,弯下腰去捡它,却被一阵更猛烈的邪念击倒了,他站起身来,倒退两步,眼前的卷发巫师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整个人仿佛被撕成两半,却都在让他拿枪,一个语气疯狂:去杀了他!另一个则十分平静:继续你刚才没做完的事。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忘了刚刚捡起的东西还在手中。
于是那个沙漏被抓碎了,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在很快地向后飞,眼前掠过各种模糊的云彩和形状,耳朵里有东西在时快时慢地猛敲,并且听不见任何声音。
邪念哥堂堂登场,展示时间转换器的错误使用方法(喂
之前玩邪念档的时候没看剧透,阿尔菲拉死的时候还蛮震惊的,前面所有带恶人行为都是一个个可点的选项,就这次一觉过去尸体躺那了……有种真实的失控感。
遂产生一些灵感。
还有就是……真的非常感谢各位的评论!(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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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辗转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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