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看见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门口与萨图恩相谈甚欢的时候,以为自己见鬼了。
他抱着纸箱站在原地,难得地微微瞪大了眼睛,邓布利多同样有些震惊,他们对视了片刻,还是教授先开了口。
“命运确实喜欢开玩笑,汤姆。”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我们刚聊到小萨图恩先生收养的孩子……谁能想到会是你呢?”
“让我为你介绍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他转过来面向埃德加,后者饶有兴趣的看过来,“汤姆·里德尔。”
他这下是真的觉得事情有些超出控制——这人显而易见是个麻瓜吧,邓布利多想干什么?
或许他只是个哑炮?里德尔在心底沉思起来,面上装作迟疑地开口:“教授……”
“大可放心,汤姆,埃德加对我们的小木棍心知肚明,你只要保证别炸了他的房子。”邓布利多笑意加深了一点,看穿了他的心思,“现在拥有了一位开明的家长——虽然这么说对科尔夫人不太礼貌,但你去霍格莫德要方便多了,不是吗?”
“的确。”他低声道,试图从这个看似普通的麻瓜身上找出一丝异常。
开明的家长,呵呵。
他送褐发教授出门时,视线无意间扫到了有些生锈的门牌。
科雷萨斯街九十六号。
拜这个男人所赐,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离开了孤儿院——他给阿芒多·迪佩特连续写了两年申请都没成功。
一种荒谬与不真实感在里德尔心底油然而生。随着他回来关好门,走上二楼,进到他的房间,把纸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坐在床上,双手撑着浅蓝色的床单,这种感觉仍没有消失。
他心底对麻瓜的蔑视与厌恶并没有减少分毫,但这个男人过于奇怪了,从头到脚都奇怪,纯粹的好奇与本能的厌恶混在一起,令他有些反胃。
他说什么来着?里德尔面无表情的回忆。
你母亲于我有救命之恩。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我理应对你提供帮助。
可怜虫救可怜虫,他冷冷地想,一个都能病死在孤儿院的女人是怎么救你的?除非你活的比她还烂。
——————————————————
汤姆·里德尔走下楼时,埃德加正在解决晚饭问题,他单手拎着一个松了口的大布袋,桌面上摆满了丰盛得有些诡异的食物。
总比英国菜强,纯种英国人埃德加很没良心地摸摸下巴,这孩子不爱吃再说。
黑发少年走到餐桌边停住了,一副有话要讲的模样。
“萨图恩先生。”
他状似犹豫的问,眼睫低垂,看不清神色。
“我还是想知道……您说我母亲救过您的命是怎么一回事?”
“坐下说。”埃德加拍拍椅子,“这其实是个很短的故事。”
毕竟编完只用了十五秒。
“我有一阵混的还蛮惨的,在一条巷子里很倒霉的快要冻死了,就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男人摊了摊手,“你母亲路过救了我,没了。”
“她那个时候也有点落魄。”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们聊了不少,我甚至知道你的中间名是马沃罗。”
埃德加边说,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汤姆·里德尔,彼时此人还不能像后来那样完美的控制表情,于是他清楚地看到少年面上显出一种阴郁之色。
看来小里德尔先生对这个母亲并不感冒,埃德加若有所思,虽然这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他能看出这个少年绝非善类,甚至暗藏野心。但与他的描述不同,梅洛普·冈特同样不是什么高尚无私的人。
埃德加叉起一块热面包,思绪闪回到那个格外寒冷的冬天。
——————————————————
那座桥年久失修,在湍急的水流冲刷之下腐烂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风骤然刮过,黑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河水紧随其后。
梅洛普·冈特已经流浪了一个月,她卖掉了挂坠盒,然而钱很快花光了。在那之后她住在伦敦远郊的一间空房子,直到吃光了所有能找到的面包,迫不得已再次踏入门外的寒风当中。
“我不建议你走这座桥,女士。”
年轻的金发男人靠在护栏上对她说,蓝色眼睛冷淡的打量过来。
这还是个孕妇。
发觉这一点,埃德加微微怔了一下。
“能给我一点钱吗,”女人问他,声音虚弱而带着恳求,“一点吃的也可以。”
“选择向我求助吗……女士,您还真是独具慧眼。”他冷冷讽刺道,“我可是快要死了。”
潦倒的女人这才发现他深色大衣上洇开的大片暗红色——他中弹了。
梅洛普当即要离开,被男人叫住了。
“帮我个忙,”埃德加慢慢坐下来——他已经站不住了,“我告诉你哪里有能落脚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冻的哆哆嗦嗦的梅洛普把手指上的血擦到衣摆上,地面上赫然是一幅鲜血绘成的奇怪图案,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个魔法阵,魔法的大门几乎从未向她开启过。
“我能去哪里?”她问。
“再往前走,过两条街,伍氏孤儿院。”
埃德加看着女人走进逐渐猛烈的风雪之中,随即向后仰去,躺倒在法阵中央。这个寒冷的圣诞夜的一切都逐渐离他远去,水声消逝,路灯暗淡,意识的最后一刻只有风呼啸而过,雪像羽毛一样飘落在脸上。
——————————————————
“所以你呢,你是怎么到那艘船上去的?”
白发吸血鬼凑过来问他,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被一个画的有点草率的传送阵扔过来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