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历克斯·萨图恩时隔许久又做了噩梦。
四周鬼影幢幢,他被一群带着兜帽看不清面目的人围住了,那些人越靠越近。十二岁的埃德加大脑一片空白,惊恐地发现无论朝哪个方向推搡,都逃不出这个密不透风的围墙。
然后是鲜血淋漓,本该刺进自己胸膛的匕首刺进了他的,本该烧灼自己身躯的刻纹烧灼了他的。那些人像长老院行刺凯撒一般拔出利器,血亲的血溅到他脸上,埃德加听到自己撕心裂肺地喊出声。
“———阿克琉斯!”
画面骤然混乱跳跃起来,一幕幕闪过去,他哥哥闪动笑意的眼睛永远的、永远的暗淡下去,一种野蛮原始的杀意溢满了瞳仁。火光轰然冲天而起,烈焰席卷,烟雾弥散带起猛烈的、橘红色的刺痛。带着猫的邻居敲响了门,他背起兄长在夜色中离开,走了实在太远,最后踉跄着一起摔倒在大街上。
最后的最后,一片黑暗混沌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一切都需要代价。”
“你能明白的吧,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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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为止我有个问题,你们的父亲呢?”
对面的医生问。
“他失踪了。”
金发少年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叠在腹部,极其平静地答道。
“在什么时候?你完全没提这件事,他作为父亲——”
“我是来请您治疗我哥哥的。”
十六岁的埃德加冷冷地打断他。
“当然,您也可以听听我的推测,尽管您还是会认为它和我的‘噩梦’一样是常年臆想。”
“实际上,我和我父亲非常相似。阿克琉斯则反之……他快乐、热情、真诚待人,邻居的猫都更喜欢他,即使您现在看他这样,完全看不出来——可他从前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家伙。”
“正因为我是我父亲软弱的翻版,所以我比谁都明白,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用两个亲生孩子去交换……我下不去手,但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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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夜里听见你在说梦话,你还好吧?”
汤姆·里德尔站在楼梯口,仰着头,神色状似恳切关心。埃德加打着哈欠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闻言向下看去。
差点儿把这难搞的小孩给忘了,他心想,我还没跟你算完账呢。
“嗯,梦见半夜绿皮人把你抓走了,我没追上,你开学是不是要去霍格莫德?”
金发男人一边胡扯一边懒洋洋地下楼梯,即使穿着没有衣兜的睡衣也退而求其次背着手,然后递给他那张表格,并一脸慈祥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里德尔有些无语地接过来,简单扫了一眼,龙飞凤舞的‘Edgarix·Saturn’晃得人眼花。他甚至能透过它看见邓布利多到时候调侃的笑容。
“我这几天还要出门,应该能赶上送你开学。嗯,不出意外的话。”
这人越来越原形毕露了,少年暗自腹诽,孤儿院刚见面时还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而现在养个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趴铲某种程度上都比他更当得起衣食父母这个称呼。在摊牌之后,自己的自由度不减反增。仿佛完全不担心他实验个厉火之类的,把房子烧着。
毫无疑问,亲爱的萨图恩先生来到伦敦另有目的,自己只是顺带的,而且看这人隔三差五的出门,应当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
而说老实话……里德尔承认自己很久没这么好奇了。他往往才是那个藏的滴水不漏的角色,大部分人竭力隐藏的秘密在他看来总是浅而易见。而他的监护人使用体系明显不同的魔法,与他母亲,邓布利多,甚至七岁时看见的怪人都有联系,来历不明,身边接连不断冒出神奇动物——什么小恶魔、绿皮蜥蜴人。这人快叫谜团盖住了。
神秘的埃德加在餐桌边恹恹坐下,蓝灰眼睛罕见地有些困倦,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而黑发少年盯着那张对于年龄来说,出奇年轻的脸,一时间忘了原本的思路。他心底忽然冒出新的疑问。
这人真的有三十多岁吗?
年方二十二的埃德加对年轻巫师的怀疑毫不知情,不过他的确在心底有些缺德地思考过这个问题——鉴于使用了杂牌魔法阵,几个月前梅洛普女士还是个落魄的可怜孕妇,几个月后自己再回来一看,孩子就长得比永燃之刃高了,怎么说呢……
地里的瓜都没长这么快的。
其实费伦挺好的,埃德加有些跳脱地想,他现在每天出门都在咒骂伦敦的空气,天知道他刚回来时闻着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亲切。饮食水平也直线下降,小趴铲只学到了小队大厨的皮毛。
金发男人搅了搅碗里的汤,垂下眼帘。
他有点想念盖尔的手艺了。不仅如此,甚至之前从那几个吉斯洋基人嘴里听到莱埃泽尔的名字时,埃德加都想直接问问那个臭脾气家伙的现状。还有阿斯代伦,白毛吸血鬼同样伶牙俐齿,能和他怼的有来有往。
那几个月是他自十二岁以后活得最轻松快乐的日子,灰尘仆仆、乱七八糟,可是有很多朋友,很多伙伴,很多……同行者。
但是他没有可选择的余地,埃德加望着半空,仿佛看见当年熊熊燃烧的火光。
神奇动物吉斯洋基人(喂
明天出门去和朋友打博!(兴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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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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