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又传绯闻

转眼到了年底,两人默契地各自推了跨年通告。12月31号晚上,肖战和王一博安安静静地呆在上海的新家涮火锅看电视。

临近十二点,客厅的电视画面不停切换着魔都各个地标性场所的庆祝场景:人民广场,新天地,南京东路步行街,外滩,陆家嘴,镜头所及之处无不汇聚成了狂欢的海洋,漂亮的外景灯光映衬着人们喜气洋洋的脸庞,也寄托着每个人对新的一年的祈盼和期待。

肖战站在落地窗前看位于黄浦江上空的光影秀。五颜六色的灯光绚丽绽放,又“倏”地渐渐湮灭,彷佛触手可及。肖战在看秀,王一博在看肖战。他上身穿了件白色粗棒针毛衣,米色休闲裤,脚上的棉鞋是王一博姥姥亲手做的,款式质朴而温暖。收到这样的礼物可把肖战高兴坏了,捧着精巧的手工棉鞋爱不释手,他自己挑了双红黑灰三色绒布格子的,还拿了王一博选的灰黑绿格子那双放一起发了各朋友圈。

休假在家,肖战头发长了也没去剪,这会儿他仰起脸,额前细碎的刘海落下来,鬓角软软的头发贴着他修长白皙的脖子,让他整个人又生生显“后生”(年轻)了好几岁。隔窗的光影明灭错落地倒影在他漆黑的瞳仁里,仿若漫天星辰都落了进去。

“十,九,八,七,六……”电视里传来激昂雀跃的倒计时,肖战不知怎地就回忆起了那一年东方台的跨年晚会,也是这般人声鼎沸,万众瞩目眼波流转间,他暗戳戳又明晃晃比划着的那些小心思,一时间竟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怅惘。

“五!四!三!二!一!”零点钟声想起,画面里画面外,浦江上空的绚烂灯光齐齐绽放,点亮了整个申城的夜空。2028年来了。

肖战跌落王一博温暖坚实的怀抱。

“宝贝新年快乐!”低沉酥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肖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转身,一双流光飞舞的眼睛深情的望向王一博:“新年快乐,老王!”说着伸手揽过他的脖子。

王一博原本计划是和肖战元旦就去洛阳见家长的,然而《浦江情》的开机就在元旦之后,二人一商量,决定把见家长的时间放到春节。好在《浦江情》的大部分取景地都在上海,总算不用异地分离。多情如王老师总觉得肖战替他挑选剧本时藏了私心。

元旦当天肖战拉着王一博去静安寺拜拜,虔诚地上了香请了平安符。

陈寅青初中毕业后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他从小酷爱音乐,家庭变故后,更是只有沉浸在音乐中才能抛开烦恼,因此他经常光顾当时盛极一时的上海音像城,对各种舶来音响电子产品如数家珍。90年代一套进口音响价格不菲,恰好做生意的邻居从深圳买回了一套进口的日本音响,陈寅青在羡慕之余动起了歪脑筋,最终东窗事发被送进少教所……一年后他从少教所出来,这段不光彩的经历让他在社会上更难立足,偶然听闻千里之外的深圳“遍地是黄金“,于是十七岁不到的少年毅然踏上了南上寻梦的火车……

进组不久,王一博就跟着摄制组前往深圳取景。粘人精一走,肖战乐得开启一个人的假期模式:溜龟逗猫;不时乔装出门去国金恒隆血拼一番;去安福路看话剧去淮海路看歌剧。期间每天雷打不动接到王老师晨昏定醒的慰问。说来也奇怪,和王一博重新在一起也才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肖战却总有一种多年相濡以沫的错觉,仿佛缺失的七年光阴从未存在。30岁的王一博果然比想象中更加温柔强大,举重若轻。肖战甚至想,这样的王一博,不论和谁在一起,都能让对方在感情中笃定自信。

《浦江情》的时间跨度长达五十年,入组前王一博做了不少功课,但对于97年出生13岁就赴韩游学的他而言,对剧中大量出现在上世纪80,90年代的场景和物品还是有些陌生和隔阂,肖战决定替他采风做功课。

今年的上海是难得一见的暖冬,不复历年阴雨连绵潮湿阴冷。

这天阳光明媚,肖战开车前往位于虬江路上的上海音响城。

这里难得一见的还保留着老上海的市井气息:沿街都是老式的两层楼店铺,通常上面住人下面开店,门头的店招用红或黑的油漆写着“果果音像店”“阿玐五金批发零售”“王肖家电修理部”,抬头就能看见二楼老式木头窗里主人家墙壁上挂着的老黄历,五斗橱;窗口里伸出来的竹竿上晾晒着密密麻麻的衣物棉被;人行道上隔几步就摆放了张老旧的方桌,地上搁着暖水瓶,一群大爷围在一起,下棋逗鸟的。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发呆……”路边的店铺传来年代久远的流行歌曲。

是一个和风煦日的好天,马路两边栽着整排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肖战独自走在树下,不时举着单反看看拍拍,或者掏出小本本写写画画。他穿着普通:短款黑色羽绒服,浅色牛仔裤,戴了帽子口罩,乍一看不过是一个长得挺帅的文艺男青年。

很快到了中午,前面的中学门口呼啦啦涌出一群女孩子。十五六岁天真烂漫的年纪,活泼泼的样子令人心生愉悦。和肖战擦肩而过时,一个女孩子脆生生道:“什么情况!王一博和纪方语一起逛街被拍了啊!!!”

同行的几个女孩子顿时叽叽喳喳:“什么什么啊?”

脆生生的声音急道:“你们看微博啊!他俩逛街被拍到了!营销号说他们一起去买婚戒了!我转发给你们啊!”

“啊~~不是吧!”一个女孩捧着手机心碎:“王一博好帅啊!我刚成为女友粉就要失恋了嘛~~”

肖战打开微博,热搜里营销号正激情爆料:不久前王一博和纪方语逛长沙王府井被拍到了,目击者称当时两人是一起在香奈儿专柜买钻戒。满是水印的照片里是全副武装的一男一女,男的站在柜台前,女的离他几步之遥,尽管画质模糊,还是看得出身材气质都不错,肖战一眼认出了王一博。

这时路边的影像店里传出了张信哲的《信仰》。清澈透亮的声音落寞道:“……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肖战的视线落到无名指的戒指上。

——“给我你之前戴的那个玫瑰金同款就好了呀,干嘛还去破费买新的?”

——“想和你有一个新的开始。”

——“王一博,之前的那枚戒指什么时候给我?”

——“回头给你。”

头痛欲裂,如鲠在喉。一颗心仿佛坠入谷底,久违的舌尖发麻的感觉又来了。手机响了起来,肖战木然地按下接听键,王一博难得慌乱的语气从听筒里传出:“战哥,网上的八卦,说我和纪方语逛街买戒指,你别信!”

“嗯,我知道。”

“我今晚就回来了,等我解释。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没有和她一起逛街。”

“好。”

似乎察觉到了肖战的不对劲,王一博急急叫了声“战哥!”,顿了顿又道:“我爱你。”

“好,我知道。”

肖战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阿哲还在撕心裂肺地唱: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地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胸口涌上来的酸楚痛苦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一阵天旋地转,肖战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来,路边灰秃秃的梧桐枝桠交叉着伸展在冬日寂寥的天空里,无限颓败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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