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没能熬过暑热。曹叡按照婆婆的意愿,命许多从前曹操在时老家儿的人离开洛阳,到送葬队伍里,前往高陵为武皇帝和太皇太后守灵。
魏宫的享殿中多了一尊灵位,两兄妹走出来时脸上阴霾重重,也是想起幼时的绕膝欢乐情景久久不散。
洛阳的天难得阴了一日,东乡已瘦得形销骨立,跟着邪风紧了紧衣袖。
东乡望了一眼宫里多数人缟素时用的衣料。她往日在长安这样的魏国重镇,已经算得上富裕,她每日见的风俗和百姓依旧俭朴。此次回到洛阳,即使是国丧之际,暗暗时兴的奢靡之风和灿然盛景,让她都有些眼花缭乱。
曹叡缓缓说起正事,“皇后替你和夏侯玄说合了那么久,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你还要回洛阳吗?”
东乡是个倔性子,曹叡早已做好准备听妹妹说要继续在长安再磨一段时日生闷气,哪知东乡却说:“我在长安待惯了。”
“从前在洛阳久了,只知花团锦簇,歌舞升平。住在长安的时候,到了饥年,走在大街上总会看到人和地打回原形的模样。许久不再穿戴华贵之物了,回到宫里像个金玉堆一样,我才有些不适应。”
曹叡听了这话,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要怨我皇帝做得不好,还是以自己姓曹为耻?”
东乡摇摇头,赶忙道:“哥,你圣心烛照,是整个曹家乃至整个国家的希望,东乡知道。我只是想起自己从前的骄横样子,觉得无地自容,并无他意。”
曹叡神色平平,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去。
只余身边的向宠看见陛下和亲妹妹闹成这样,赶紧趁陛下没走远对公主说:“公主,近两月关中各地一直在向长安调兵,不用多久与蜀必有一战。你是陛下的亲妹妹,当朝公主,陛下是担心开战之后你待在长安会很危险。每次回来你都闹得和陛下不欢而散,明明一母同胞,这又是何苦呢?”
东乡静默许久,一早走进魏宫,感觉自己在做梦,曾经魂牵梦萦,如今故人凋零,毫无牵挂。
她知自己该尽的责任,听了这话回道:
“中贵人说的,我明白了,是我让皇兄担忧了。”
池明宫内。
曹叡从进门就把韦真抱进了内殿。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扔在了短榻上,双手覆上她的腰际。
她背对着他,单薄的双肩随着他比往日更凶狠的动作不时颤抖,她有些生气,一直挣扎。他把她抱回腿上,低下头,有一个极为绵长的吻。
分开的时候,她下意识搂上曹叡的脖子,出于愤怒,在他的嘴角咬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了几分,又狠狠咬了第二下。曹叡嘴唇见了血,她才罢休。
“你发的什么邪疯?”
曹叡望向她,决定敞开心扉,“我想你了。”
她一点也不信,“四个时辰前才见了。”
她刚许给曹叡的时候,两个人确实一开始有过一段极为缠绵的日子,只是匆匆四五年,相处就变得更加温存。
他问:“那你要我去哪?”
韦真有些心虚。这些年她虽敬着皇后,但称得上是时常霸着曹叡,若说皇后贤良,宫里人便私底下都觉得贵嫔恃宠善妒了些。只是贵嫔生下了陛下膝下如今唯一的公主,又和陛下仿佛是南园遗爱般的情分,倒觉得这份擅室之宠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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