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觉得自己算是真习惯了,也由着他抓着。曹操现与他谈家中夫人的事情,想来也是有家中牵挂,外出征战不易,荀彧现下心软,想着曹操难得有仁人之心,也就多说了一句:“明公去征讨黄巾军,在外还望珍重。”
“你是军中司马,还不随我去了?”曹操知晓荀彧是担心他,他咧嘴笑:“你得陪我去。”
曹操若要他随军,应当早就会说了,现这般和他说,恐是临时起意的。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曹操的想法?荀彧虽奇,但也不多问,只道:“那军粮之事?”
“我若占据兖州,还忧军粮?”曹操笑。
荀彧闻言,却沉默不语,他有别的思虑,他之所以担忧军粮,无非是怕局势不稳的时候,无粮相当于根基动荡。可曹操却以为荀彧是同意了他的意思,当下心情正舒服。
风凉,二人缓归营帐。
几日之后,在兖州昌邑。
陈宫已与鲍信陈晓利弊,鲍信认识曹操,又知曹操曾在汝南平定数万黄巾军,心下大喜,很快去东郡迎曹操,曹操便这般入主了兖州。鲍信称曹操为英雄,期待他平定叛乱,两人稍言了几句,这时陈宫前来。
“陈宫迎兖州牧!”陈宫正随于鲍信旁,向曹操作揖。
也多亏了陈宫才能入住兖州,曹操笑着搀着他起来,与他说现在还来不及高兴庆贺,总得先平定黄巾军才是。陈宫为此欣慰,暗道曹操还没有被这个大馅饼冲昏头脑,以为然。
于是浩浩荡荡前往兖州时,曹操想起陈宫走的时候说的话,有意问陈宫,道:“我曹操能入住兖州,少不了你,你我乃好友,私下不必客气。我欲去讨伐黄巾,只虑后方忙碌。公台是本地人,依公台看,兖州可有名士可征召?”
“孟德若要征召,若可征到边让,那么兖州之稳可定了。”既然是曹操说了他们是友人,陈宫也不和他客气,当即就笑着与他说:“边让在兖州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曾出任九江太守,颇有名望。”
“好,那你和文若且去问他的意思,另,文若提了个唤是程昱的人,你也去看看,问问能不能征来做事。”曹操颇为信任陈宫,又觉得征讨一事凶险,也不会真让文士上战场,就交代了两句。
陈宫听了反而不急,便问曹操对这祸乱当前黄巾军是怎般打算?
曹操实话实说,他还真没什么打算,准备派兵去探下地形看看,后续的事情后边再说。他又道,自己曾经平定过汝南的黄巾军,有平黄巾军的经验,这次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定要慎重行事,既如此,那我与孟德便各司其职了。”陈宫觉得曹操心里应该有底,道完,再次向曹操作揖,便告退离去了。
曹操来兖州非是白去,他需领军平黄巾军,而荀彧留于兖州昌邑与陈宫从事。
此时被曹操视为心腹谋士的陈宫向荀彧提及了名士边让,荀彧是司马,本在军营里整顿军纪,见陈宫谈及了此人,以为然。若得此人,则曹操在兖州的名望可定,又听闻边让近日在昌邑讲学,二人一商定,便一同前去拜访。
只是,荀彧早闻边让的大名,却也不想他这般才高气傲。
见那边让,本坐于主位,听了是荀彧和陈宫前来,原想不然待客一下,可他又听闻二人是曹操的人,出于面子请他们进来,然后似笑非笑看着二人:“这曹操自己兖州牧都不一定坐得稳,就派了两人来找我了。一个有名的荀氏‘王佐’、一个东郡本地人,是吧。”
这边让话里话外的,是说曹操未免操之过急,这荀彧空有其名,这陈宫新人而尔,乳臭未干。
“这坐是能坐稳的,我主曾平定过汝南的黄巾军,想来这次也不在话下。”陈宫也是笑,知道边让的意思,晓得他是个心高的气性。但陈宫是受所托的,自己自然不打算放弃,他又直言道:“也非是征用,只是我主仰慕您的名声,若有闲暇,想请您来相坐。”
“天底下仰慕我的人多了,我就都得答应去?”边让觉得这陈宫真是跳梁小丑,他倒是把目光看向了一边沉静的荀彧,想着他也是书香门第,既是来寻他也不说个话,岂非是看不起他?当即唤了一声:“这荀司马怎不说话了,你与这人同来,难道不是同个目的?”
荀彧自有应付长辈的办法,他谦逊有礼,向边让道长辈先言,方才长幼有序,故现在才回话。
边让一听便是舒服,荀彧这可是敬重他。
陈宫本还想凭借三寸不烂的舌头说些什么,但看荀彧接了话,便和荀彧对视了一眼,见荀彧向他示意,陈宫明白也就安静下来。
此时,边让从台上走了下来,坐在沉默的荀彧的身旁,对荀彧语重心长的说道,颇为耳提面命的意思:“你本在朝廷任守宫令,候于天子身边,怎如今屈于曹操这阉人之后?再不济,那袁家和你荀家好似关系不浅,怎去了曹操身边?”
看来边让对曹操的印象特别差,荀彧觉得此次征召恐怕不容易,于是荀彧和边让谈及了一些朝廷局势之类的事情,一顿之乎者也糊弄过去。荀彧博学广知,这让边让对荀彧的印象变好。只是边让仍然固执己见,他觉得荀彧明知透世事,却不从明事。边让觉得荀彧的做法可笑,反而评了一句:“愚也,庸也,文若弃明投暗,前途尽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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