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晓翼口中呼出的温热气体就这么拂上她小巧玲珑的耳垂,饶是千秋也红了耳尖。她和他居然靠得这么近,她有预感有什么正在慢慢失控。
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难道因为她身体变得虚弱了,所以神经也一并虚弱了?
她竟然会隐隐地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耳垂被他以双唇含住,舌尖灵活碾过,敏感的千秋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她攥住唐晓翼的衣服:“喂……”
喂,放开我、离开我。
不要这样。
他哪里肯,反而变本加厉,手捧住她的脸,舌头更加卖力地舔着她。
包裹在大掌里的俏脸早已通红,这芙蓉般的容颜真是娇艳动人。
害羞的靳千秋,太可口了。
唐晓翼抬手,将她的发髻解开,顿时,绸缎般的长发瀑布一般散乱开来,抚过他手心有如流水,而她惊诧的双眼和微张的红唇,像一道等待品尝的美食。
又来了,这种感觉。
他早知道不该和她靠得太近,否则必将引火上身。
火烧不到她身上,这就很郁闷。
这个灵魂对她太熟悉,他曾以手细细丈量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窥见过无数种她,对与她亲密无间的结合有着太过深刻的记忆,时至今日再回忆起来,居然还是这么的鲜活。
可耻,真是可耻。
温玉软香在怀,在没点儿反应他真不是男人,况且他对她本来就有欲丨望。这可真是……唐晓翼非常想翻白眼,这就是造孽啊!
因为身受诅咒,靳千秋四肢都使不上力气,如果可以,她想把唐晓翼暴打一顿。
一半是因为他胆敢如此轻薄她,一半是因为……她居然有迎合他、放纵他的意识!
这种意识真的快让她呕吐了。
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唐晓翼,可惜人在病中,这“恶狠狠”里多少有着嗔怪的意味。
坐在对面的边锦,在此时响亮的咳了一声。
千秋这才意识到这里不仅仅有她和唐晓翼,她回身一看,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小嘴巴居然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边锦已经笑倒在江断鹤身上了,江断鹤扶着边锦不让他摔倒,大理石般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表情。
而谭更漏——则用凉凉的眼神看着唐晓翼。
唐晓翼低笑了起来,带有捉弄人过后的得意味道:“放心吧,他们没看见你脸红的样子。”
他凑近她,腔调暧昧:“你脸红的样子,只有我才能看见。”
那么美丽妖娆的你,只有我才能看见。
强似过去我无数次看见你在我身下兴奋颤抖直至巅峰,即使在黑暗中你也是那么的妖媚,我只想将你生拆入腹。
时光若是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千秋恼羞成怒,打了他一下。
唐晓翼把她抱在怀里,眼角眉梢都是暖意:“解气了吗?解气了就好好休息,嗯——”又想起她已昏睡了好久,他抿唇一笑,“不累的话,陪我聊聊天也行。”
“谁要陪你聊天啊?”千秋凉凉地说,转过头,连看都不想看他。
呵,这小姑娘。
唐晓翼向边锦伸出手:“梳子。”
小阁下第一宝贝自己,连带着一头秀发也珍贵无比,他是肯定会随身带梳子的。
作为男人,身为贵族,礼貌体面的第一要义便是仪容端正。
果然,边锦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把小木梳,递给唐晓翼。后者接过梳子,细细梳理着靳千秋的长发。
她也不反抗,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真是乖死了。
千秋发质很好,一梳梳下去,滑腻美好得好似一匹缎子。她是自然卷,又有后天修饰整理的烫卷发,因此一头卷发十分美观优雅,她的发量很足,却不让人觉得膨胀,只觉得刚刚好。
世界上有这么多美人,只有一个靳千秋,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漂亮得刚刚好。
她在每一个年龄段,都呈现出与之相符的不同特性。譬如现在的少女靳千秋,狡黠而敏锐,活泼又任性,是人见人恨却又不得不偏爱骄纵她的小魔女。
虽然这其中不乏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主观成分,但是……
他的靳千秋真是世界的瑰宝。
唐晓翼把梳子还给边锦,突然想起了什么:“小阁下,可以麻烦收容所那边为我们准备几套衣服么?”
“你突然这么客气,让我有点害怕。”边锦说道,“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就是有衣服也只有工作人员的服装。”
“那就准备工作人员的服装。”总之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千秋的大白腿——她的裙摆还破着呢。
边锦是何等明了男女之事的人,稍微想想便懂得了唐晓翼的意思,他点头表示他会安排。
谭更漏却突然开始脱衣服。
一机舱的人全看着这位大爷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谭更漏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千秋的腿上,唐晓翼的表情顿时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他死死地盯着那件罪恶的黑色外套,仿佛下一刻他就会伸出手去把它掀到地板上去一样。但他没有。
因为千秋先伸出手,将外套轻轻地摁在了自己腿上。
就是这么一个轻柔的动作,宣布了唐晓翼的失败。
傲慢自大惯了的唐少爷顿时有了一种失恋的感觉。他总是能在靳千秋这里轻易地碰壁,她只要皱一皱眉,就能将他打入地狱。
谭更漏的外套上还有他身上的余温,十分舒适。
千秋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谭更漏从善如流:“哪里,哪里,应该的。”
一机舱的人也就这么看着他俩像熟人一样聊着天。
唐晓翼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情报网也有盲点,直接导致他不知道靳千秋和谭更漏认识?这明明不可能,他对自己身边的每一枚有用的棋子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谭更漏虽已是一枚弃子,但唐晓翼还是在他身上留了根线以防万一,至于靳千秋,那唐晓翼对她的监视可谓是滴水不漏。
没有理由他们两个认识,唐晓翼居然不知道。
到现在,唯一让唐晓翼欣慰的,便是千秋一直好好的坐在他身上,没有企图逃到别的男人(谭更漏)身边去。
唐晓翼紧了紧圈在千秋腰间的手臂,把她拉得更近,而千秋不过是短促的皱了皱眉,没有实际性的反抗动作。
她转过头,纤长的睫毛几乎扫到了他的脸庞:“作为人肉沙发,你还是很舒服的嘛。”
“我自动理解成你在夸我了。”
“哈啊,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甘之如饴?”
唐晓翼仿佛没听出千秋话里的嘲弄之意:“对你,我是明知饮鸩却依旧情愿。”
甜言蜜语。
句句深情。
靳千秋仔细地看着他精致凉薄的脸孔,他含情的眼神,他浅浅的呼吸。
不可以对他掉以轻心——
过去他是坐镇「青网」的鸦先生,舌灿莲花话带机锋,常常是眼里有风月手中沾血腥,单薄的少年身躯却仿佛有顶天立地的力量,一身长袍纤尘不染。他的嘴巴能叫花开叫花寂,有些人到死也未必明白,平日里最是和气阴柔的鸦先生为何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精湛的演技。
巧妙的话语。
暧昧的少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矛盾而绚烂的个体。
“救我这笔人情债,我会记得的。”千秋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欠了你一条命,唐晓翼。”
人情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欠才比较好。
有欠必有还,而这“还”,往往会付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代价——
但相对于软弱的情感关系,还是冰冷的利益关系会比较合适。
千秋晓得如何偿命,却不知如何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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