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办婚礼那天,全听舅舅的。”他将戒指轻轻套上杨戬指尖,“要八抬大轿还是白马香车,要三书六礼还是交换戒指——或者现在就回家,就我们俩……”
银光在杨戬的指缝间流转。他忽然轻笑出声,屈指弹了下沉香的额头:“得寸进尺。”却反手将另一枚戒指套进沉香指间,“不过……简简单单的就好。”
本来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可坏就坏在婚礼前一天哮天犬被月老借去当了招财狗——
哮天犬蹲在月老殿门口,脖子上挂着“招财进宝”的金铃铛,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月老笑眯眯地往它面前放了盘酱骨头:“哎呀,我们招财狗今天真精神!最近忙什么呢?”
哮天犬叼着骨头,声音含糊不清:“汪!当然是在华山守山!”
“哦?在华山?”月老惊讶地挑眉,“你家二郎在神界不是有房子吗?”
“那不一样!”哮天犬啃着骨头,尾巴摇得更欢,“华山那间屋子啊,以前可是二郎妹妹和沉香的家!”
月老捋着胡子,假装漫不经心:“可我听说你家二郎最近在布置喜堂?”
“汪呜!才不是二郎布置的,是沉香自己——”哮天犬突然僵住,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完蛋,说漏嘴了!
月老的眼睛“唰”地亮了,红线“咻”地缠住哮天犬的爪子:“喜堂?什么喜堂?明天要用?”
“呜……不能说!沉香会把我炖成狗肉锅的!”
兔儿神不知何时闪现,举着毛笔和婚庆册子,眼睛闪闪发光:“是不是在华山之巅?是不是就他们俩?是不是连宾客都没请?!”
哮天犬疯狂摇头,但尾巴却诚实地甩成了电风扇。
——完了,全完了!
正在求姻缘的仙女们瞬间围了上来:
“天啊!二郎真君和沉香小郎君终于要成亲了?!”
“明天?在华山之巅?就他们俩?!”
“这怎么行!必须风光大办!”
等沉香发现不对时,迎亲队伍已经排到了南天门——
八匹天马正刨着前蹄,每匹脖子上都挂着沉甸甸的金铃铛,叮叮当当响得人脑仁疼;后头跟着的三十六驾鎏金马车,车辕上缠满了月老连夜赶制的红线同心结,风一吹,活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喜蛛。
最离谱的是打头那辆敞篷婚车——兔儿神不知从哪儿搞来的西式雕花马车,车顶却硬生生架着个中式百子千孙轿顶,轿帘上绣着“鸾凤和鸣”四个大字,被哮天犬叼歪了,变成了“鸾凤和鸡”。
杨戬倚在酒吧门口无奈叹气:“这就是你说的‘简简单单’?”
沉香从背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闷笑:“舅舅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带你私奔?”
“……唉,算了。”杨戬垂眸看着交叠在自己腰间的十指,忽然轻笑出声,“横竖都是要拜天地的。”
话音未落,老姚的钢琴突然从马车堆里拔地而起,上头还蹲着个吹唢呐的月老:“吉时到——奏乐!”
《婚礼进行曲》混着《百鸟朝凤》的调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卯时三刻,华山云海翻出第一缕金边时,沉香的黑马已踏碎山间晨露。少年红衣猎猎,腰间蹀躞带缀满杨戬从前送他的星斗玉佩,马鞍上缠着婉罗连夜赶制的流霞绸——那料子会随着日光变换颜色,此刻正从蟹壳青渐变成海棠红。
“汪!二郎到啦!”哮天犬突然从树丛里窜出,嘴里叼着根歪斜的“囍”字灯笼。沉香猛地勒马,只见山巅云雾倏然散开,露出那辆中西合璧的雕花马车——杨戬斜倚轿门,朱砂红长衫被风掀起一角,银线绣的星斗纹在晨光中流转,指尖还虚虚勾着半掀的轿帘。
“舅舅。”沉香滚鞍下马,喉结动了动,“我来接你。”
杨戬轻笑,腕间红线铃铛“叮”地一响:“接我去哪儿?”
沉香一把圈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拜天地,盟誓约——”指尖划过他腰间玉佩,“再把你名字刻进我的生命里。”
华山之巅,红绸漫天。本该清净的婚礼现场挤满了不请自来的神仙,仙女们捧着留影玉简的手都在发抖。老姚的钢琴被架在云台上,《凤求凰》的旋律激越得几乎要让琴键迸出火星。
“一拜天地——”
月老和兔儿神同时蹿上高台,红线与姻缘簿撞在一起,差点打起来。
月老:“老夫乃正统姻缘神!该我来喊!”
兔儿神:“呸!你那些老掉牙的流程早过时了!让我来!”
两人互扯头发时,沉香和杨戬已经朝东方云海拜了下去。朱砂红衣摆铺开如烈焰,银线刺绣的星斗纹在跪拜时流淌成银河。杨戬垂眸的瞬间,睫毛在晨光中凝出细碎金芒,看得台下仙女们捂嘴尖叫:“啊啊啊真君低头时睫毛在发光!”
老康举着酒壶哈哈大笑:“好!拜得好!”跟旁边看热闹的申公豹“咣”地碰杯,酒液洒了旁边的白虎一脑袋。
“二拜高堂——”
月老和兔儿神刚喘匀气,又同时跳起来抢话。
月老:“先拜瑶姬仙子!人家亲娘还在画像上看着呢!”
兔儿神:“什么呀!应该该先拜人家新郎官亲爹!”
两位姻缘神吵得不可开交时,甥舅两人已经捧着红绸,慢慢转身面向供桌。只见五幅画像静静悬于红绸之上——
杨天佑执书卷而立,眉目温和,似在含笑注视;
瑶姬手拈桃花,眸中含泪,却仍温柔浅笑;
杨蛟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仿佛下一秒就要拍案叫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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