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姑苏云深不知处

前来听学的魏无羡因触犯蓝氏家规,此刻正被刚正不阿的蓝湛带着来到蓝启仁面前,尽管他极力辩解,但终究未能逃过责罚,被要求抄写家规三百遍以示惩戒。

这蓝氏家规矩犯也犯了,即便内心有所不服,但从蓝曦臣口中得知蓝湛已将她姐姐和江澄,以及众多江氏门人先行带入休憩,那股憋屈情绪瞬间消散了不少。

看来这蓝湛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古板迂腐嘛,魏无羡不禁心想。

正当魏无羡准备回去歇息之际,他无意间瞥见,白天在姑苏蓝氏山门外抬着的人,此刻静卧于屏风之后,身上覆盖着一层轻纱布幔。

“泽芜君,他死了吗?”魏无羡脸露茫然之色,他的视线落在三人脸上,捕捉到他们那略显讶异的神情。

“我说错了吗?但是今天下午在山门口的时候,他明明还没有死啊”

闻言,蓝曦臣与蓝启仁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惊异。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室内突兀地掠过一阵阴风,将桌上摇曳的烛火吹灭,也吹开了覆在那人身上的布幔,露出了其狰狞的摸样。

正是那日苏漓在云霓镇救下的姑苏蓝氏外门弟子,但此刻他的样貌已截然不同,只见他的脸与脖颈上布满了红黑交织的裂纹,身体绷直,四肢僵硬,随着那一声响指,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唰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正当魏无羡全神贯注地观察之际,那名外门弟子却突然睁开双目,露出泛白的眼瞳,那狰狞的模样令人胆寒。

魏无羡猝不及防地被那猛然睁开的双眼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退了一下,几人相视一眼,面色皆显凝重。

“你们看,此人虽然看起来像一个死人,摸起来也像一个死人,但是还是会受到灵力波动的影响,他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死人,最多...”魏无羡沉思片刻,试图在脑海中寻觅一个贴切之词来描绘。

“最多什么?”蓝曦臣急忙问道。

“我也说不好。”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不过倒是像是失去了灵识。”

“傀儡。”忆及苏漓当日之言,蓝湛不禁脱口而出。

“没错,他就像一个傀儡,像是一个可以被人操作的傀儡。”

稍作沉思,回想起那日众多不寻常的细节,蓝湛转向众人,缓缓说道:“叔父、兄长,那日在云霓,我还遇到一人。”

蓝启仁闻言,立马追问道:“是那祭练邪术之人?”

“忘机不知。”沉吟片刻,蓝湛继续说道:“但那人灵力深厚,身法剑法皆不凡,不在我之下。”

“不在你之下?”蓝启仁与蓝曦臣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惊讶之色。要知道,蓝湛的剑术在姑苏蓝氏中可是首屈一指,放眼整个仙门世家,也鲜有敌手。

“与之交手百招,未能擒住。”

魏无羡也惊讶了,他与蓝湛方才交锋,知道其剑术了得,绝对是当世一流。然而,现在蓝湛却说有人剑法不在他之下,这确实令人震惊。

“可看得出是何方世家子弟?”蓝曦臣问道。

蓝湛沉思,似乎在回忆与苏漓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应非仙门世家子弟,剑法随心所欲,不循常规。”

“自称散修,途经此地,出手相助。”

“散修?”蓝启仁的眉头紧锁,仙门世家与散修之间向来有着明显的界限,散修虽然也有高手,但多数都是独自修行,不问世事,更别说会出手帮助姑苏蓝氏这样的世家了。

“此人既非世家弟子,又拥有如此深厚的灵力,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蓝曦臣说道。

“不过,她既然出手相助,想来也是侠义之士。”

“蓝湛,蓝湛,你可曾看清那人的面容?是男是女?” 魏无羡心生好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拽住了蓝湛的衣袖。

蓝湛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魏无羡,直至对方尴尬地松开手,这才将视线收回,静默不语,不给予任何回应。

“切,小古板,真小气。”

蓝曦臣见状摇了摇头,倒也顺着魏无羡的话语问道:“此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女子,白衣,佩剑...长生”

“长生?”

闻言,蓝启仁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你可看清,真是长生?”

虽不知蓝启仁为何如此惊讶,但蓝湛依旧维持着那份冷静而淡然的表情,恭敬地回应道:“剑身上所刻之名确为长生。”

蓝启仁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长生剑,乃逍遥散人之佩剑,昔年威名响彻四方,剑出如龙,逍遥自在,但几十年前逍遥散人却突然销声匿迹,剑也随之隐匿,未想今日竟能再次听到它的名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蓝曦臣更是面露疑惑,看向蓝启仁:“叔父,难道此人就是逍遥散人?”

“应当不是,逍遥散人乃是男子,而忘机所言之人分明为一名女子。”

蓝启仁略一低沉,手指轻捻似在思考什么。蓝曦臣也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叔父见识广博,既然他如此肯定地说此人并非逍遥散人,那么这其中定有蹊跷。

“如你们所说若此女并非逍遥散人,那她手中的长生剑又从何而来?”魏无羡听闻忍不住问道。

蓝启仁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长生剑乃是逍遥散人的佩剑,剑中蕴含着他的逍遥之意,若此女真的得了长生剑,那么她必然与逍遥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她是逍遥散人的传人?”蓝曦臣猜测。

蓝启仁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若逍遥散人与这修炼邪术之人有关,就必须谨慎处理。忘机,你速去调查此事,务必小心行事。”

夷陵普渡寺

尚不得知姑苏所发生的事,苏漓原本已向空见辞别,踏上云梦归途。奈何事与愿违,正当苏漓打算趁夜色离开之际,一群身着红黑交织、饰以太阳纹服饰的人突然出现在寺庙周围。

岐山温氏?

苏漓心中一动,决定先不急于离开,想要看看这群人究竟是何来意。他们人数不多,却是有备而来,苏漓悄悄隐于暗处,观察着这群人的动向。

这群人并未有过多的行动,而是静静地环绕寺庙一圈,神秘地埋下了一些物件后悄然离去。

待那群人远去,苏漓来到一处,小心翼翼地挖出那埋藏的物件,惊讶地发现其中竟藏匿着一张符纸。将其展开,待看清其上所绘的图案后,苏漓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怒火,灵气至指尖溢出,一瞬间震碎了符纸。

“拘灵符!”

此符比摄灵之术更为阴邪,需以百人鲜血侵染为符,佐以施术者鲜血为符印,摆四方拘灵大阵,一旦阵势布置完成,阵中之人将于数日后无声无息地被拘束灵识,完全受施术者的意志调遣,无法抗拒。

苏漓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好一个岐山温氏,好一个仙门正统,竟用如此阴邪手段对付一群无辜之人。

想来这阴铁一事,必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藏经阁被盗很大概率也是他们所为。

这温氏手伸得未免过长,竟敢在佛门清净之地肆意妄为,

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愤怒,苏漓开始思考对策,她先是在寺庙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损毁了其余几处埋藏符纸的地方,确认没有其他的拘灵符或者布阵的迹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苏漓立即折返寺庙,将此事告知空见,空见闻言,立刻召集了寺中众僧,精心布置结界以确保寺庙安全,同时安排寺庙弟子在外张贴告示,以修缮之名暂时婉拒香客的到访,防止无辜的百姓不慎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苏漓也不打算就此离开,以防万一,她决定在此地候着,直至确保菩提寺危机得以解除,再做其他打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漓与寺庙的弟子们一起,日夜守在寺庙周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加固结界,确保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突破。

奇怪的是,温氏似乎被其他事情绊住了,一直未有进一步的行动。

时间过了两个月,苏漓意识到一味被动地等待对方的主动出击并非长久之计,因此,她与空见商议,决定亲自前往岐山探查一番。

为确保周全,空见特意让其再多等候些时日,闭关多日后,拿出一件法器。此法器外观并不精致,宛如一块温润的玉牌,只有拇指大小,其表面雕刻着一段繁琐的咒文,具备隐气息、清灵识的奇效。

“记住,以防万一,不可轻易摘下。”

一个月后,苏漓佩戴着空见赠予的法器,悄然离开了普渡寺,临行之际,空见再三叮嘱,若遭遇不测,务必以佛门秘法传音咒通报,切勿鲁莽行事,苏漓点头答应,随后踏上了前往岐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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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笙笙不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