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醒时被伫立在一旁、仰视的角度下形同怨鬼的禹司凤吓了一跳,好在山主大人很快恢复过来,扬唇一笑。
“怎么,屋里也没有你的位置?”
并非没他的位置,只是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本意定然是不希望颜淡受伤害,他所做的那些也都是为了颜淡,可某些东西压抑到一定程度,就会失控。
或许在某一刻,他真的会不顾后果,杀光所有觊觎颜淡的人。
“你被控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余墨听得云里雾里:“我被控制?有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你说帝尊是假的,此事我已向录鸣求证过,现在的帝尊就是在人间遇到的神秘人。”他并不在意余墨被抹除记忆,反抗总要付出代价的,“我认为还是要速战速决,既然能伤到他,何不伤得更彻底一点。”
弄不死对方却不代表不能添点乱,一位注重外在享受奢靡的“帝尊”,若覆上一层难以治愈的灼伤,伴随无法消散的恶臭,想想都惨不忍睹。
余墨挺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做法,但对他们的战力不大自信:“就咱俩去吗,不用跟颜淡唐周他们商量一下?我不是觉得你打不过,但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我死不了。你也没必要同我一起,颜淡若问你,帮我打掩护就行。”
“……现在都搞先斩后奏了是吧?你明知道颜淡会担心!咱们不能一步一步来吗,我是不大理解你们说的剧情、命运,但已经救了唐周,不损一兵一卒保下铘阑山众妖,说明命运也是可以被改变的,你怎么知道最后我们不能……”
迎来圆满的结局呢?
“或许可以吧。”他语气逐渐染上不耐,“但你所谓的圆满结局里不会有我。我不在意有没有我,又不是没死过,但如果我不去改变,付出代价的会是谁?万分之一的可能是颜淡,我都不容许。”
他身上的裂痕,何尝不是天道压制的结果,为了保存这具身体处处受限,倒是比头疼麻烦得多。
毁掉身躯,他会死吗?
不,他早就死了。
余墨劝阻无果,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应该就趁现在去找颜淡,让颜淡来劝,司凤总会听话的吧。神秘人能坐稳帝尊之位,肯定有其不为人知的手段,该从长计议而不是贸然前往。
脑中天人交战,余墨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想……被控制。
有血有肉、有思想自我,怎甘心受人摆布。
干脆再闹得大一点,乱到圆都圆不回来,若再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真的是傻子了。
眼底闪烁的光芒忽然消失殆尽,余墨浑浑噩噩地转身,朝茅屋走去,口中呢喃着“颜淡”。
语气渐渐变得焦急起来。
“颜淡!颜淡你快去劝劝司凤……”
……
原本从容不迫的男子眸光一凝,迅速闪身至两丈开外,一身素袍点缀金丝玉饰,在月色下似有暗光浮动。
“何必如此冲动,吾对你对颜淡都没有恶意,不如坐下谈谈合作。”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火球:“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合作。别咬文嚼字的,有屁快放。”
“……杀了我也无法解决眼下的困境,我并非掌控命运之人。”帝尊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如今我能掌握大权,三界皆在我管辖之中,都不过是命运使然。我苦心筹谋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得到是必然,失去亦是。这背后的力量不是你我能反抗的。”
他停止动作,冷声发问:“在你所知的命运里,颜淡会如何?”
“她有应渊,有她姐姐芷昔,能怎么样?受伤是难免的嘛,小炁还没了呢……”帝尊落寞的语气倒是与其成熟稳重的外表全然不符,“我死得比较早,后续不太清楚,但按照我的谋划,我死后天界魔界必然动荡,战事再起,应渊若还活着定会想办法重塑结界,之后还有没有命在就不好说了,颜淡应该不会傻到殉情吧?”
难说。
纵然颜淡不愿意,天道会不会通过其他方式促使她做出那样的决定呢?
不行,必须要破坏原有的命运,能改变多少是多少。
“哎你……我都坦诚相待了你怎么还……杀我能解决问题吗?再说你现在根本杀不了我!”
“谁说我要杀你了。”
他是来给这条命运之路添点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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