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冗的流程过后,簪花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场,离泽宫禹司凤对阵浮玉岛涂蚺。
那些个教习师傅老早把各门各派稍有实力的弟子分析得透透的,涂蚺便是其中之一,醉心剑术,练就奔雷剑法,在参赛选手中夺冠呼声颇高。
以礼相待之人,他自是不会轻视。但降低自己的水平配合对方过招,委实是件难事。
闪避几次后,涂蚺发觉不对:“这位师弟为何不出招,只一味躲避?尽管放马过来,赛场上自然要以实力见真章!”
既然对方不担心自己输得不体面,那还磨蹭什么。
涂蚺眼前模糊一瞬,这个比自己年轻十余岁的少年已形如鬼魅般闪至身后一丈开外,他似乎不需要任何媒介,徒手画阵的动作都带着几分随性。
本以为是要施展什么离泽宫独有的秘术,结果他就只是潦草地画了个圈,金光带来的威压却让涂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随即凝神,持剑迎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焦黑、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身影跌落下台,奄奄一息地栽倒在地。
还是褚璇玑一声惊呼打破沉寂:“这就结束了吗?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倒是没急着走,飞身下台,给涂蚺喂了一颗丹药。凡人嘛,弱一点是正常的,场面搞得太难看也不好。
“……离泽宫禹司凤胜!”
上首东方清奇虽心有不甘,但毕竟是自家弟子技不如人,只能尴尬地看向一侧对这情形见惯不怪的离泽宫大宫主:“不知禹少侠修的是什么功法,修仙学法这么多年竟然从未见过。”
大宫主扯唇一笑:“司凤天资聪颖,他的悟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东方清奇不再自讨没趣,弟子来报涂蚺皮肤灼伤需得静养数日,但内伤已无大碍,才稍稍安心。
离泽宫一向避世不出,与其他门派交集甚少,神秘些也正常,暂且按下疑虑,继续比武。
唯有昊辰收回落在涂蚺身上的目光,蹙眉望向已经归队的禹司凤。
……
第一日直到结束,离泽宫都没再上过场,别的门派小打小闹皆不入眼,也就那个乌童的咒术还能看看,只是太过激进,运用不当极有可能遭到反噬。
第二日,若玉用符咒险胜浮玉岛一位师兄,倒是没给离泽宫丢脸。
下一场由少阳派钟敏言对阵点睛谷乌童。
一轮到少阳出场,那两个小丫头就在那叽叽喳喳地鼓舞呐喊,吵得人耳朵疼,偏偏离泽宫队伍还和少阳相隔不远,又不能随意离场。
他修习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功法,怎么就没学个禁言术呢?
这一战,乌童胜。
不过咒术也由此被禁止使用。
真是玩不起。
“司凤你看,轩辕派林枫师兄又上场了,我记得他修为一般,今日倒大开眼界,这一天下来他就没输过!”
显然有问题,要么换了人,要么服用了助长内力的丹药。可惜,随机挑选弟子对战,始终没随到他身上,没机会上去会一会了。
第三日,那株碗莲失去最后一点艳色,彻底枯败。
若玉感受到比往日更甚的低气压,提议可以去找浮玉岛弟子问问如何养花,老早听说那里鲜花繁盛,美不胜收,况且,那个涂蚺师兄定不会推辞。自从上回败给他,涂蚺刚能下地就跑来找他请教功法,撵都撵不走。他无奈之下翻出几本功法秘籍丢给对方,才算消停。
“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没有答案,他不知道。
……
第四日,夜。
他从浮玉岛驻地回来,手里捧着一本养花心得,痴迷剑术的涂蚺可不会这些东西,但那群师弟师妹会啊,至于报酬嘛,缠着他教几招来换。
他不喜同旁人亲近,照旧用别的东西来打发。
路过澡堂时,忽而脚下一顿,那令他颇觉厌烦的控制感又来了,他尝试着朝前迈步,可双腿如同被钉死在原地,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一具温软的躯体就这么撞了上来。
“哎呀……司凤?”璇玑扶了扶帽子,一双水润的眼眸亮晶晶的,吸引着人去探寻,“你怎么在这里?”
视线仅仅停留一瞬便转向别处,胸中杀意腾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憋屈地吐出一句:“离我远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璇玑嘟囔着,往那澡堂门口探了探头,“司凤,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就是玲珑的簪子被乌童捡走了,他不肯还!我们只能偷偷去拿,可是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我们打不过他……”
禁锢的力量未曾削减,他没心思应付,眼底戾气翻涌,恶念滋长,一声低哑的、谈不上是笑的轻嗤从唇缝间泄出:“怎么帮?杀了他?应该不行。那让他明日上不了擂台,如何?”
璇玑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司凤,我们只是想拿回簪子,小小地教训乌童一下就行了……”
她头一回见到他笑,半扇面具遮不住上扬的嘴角,却无端端让人背后发凉。
“放心,我不排斥交朋友,为朋友做一点点小事,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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