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依维柯大剌剌停在巷口,把本就逼仄拥挤的小巷堵得水泄不通。昏暗和闭塞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将喧嚣隔绝在外,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一只流浪猫借着月色轻巧地跳上垃圾桶,桶身轻轻一颤,易拉罐从堆成小山的垃圾上摇晃着滚落,又叮叮当当的摔进巷子深处。
黑暗中有人悄悄探出头看了看,又重新隐没在夜色里。
“我这两天两夜没合眼,好容易捞着会休息时间,刚到家床边还没摸着,一通电话又被叫这来了,说是有重大行动,好嘛,说好的大活儿感情就是扫huang 啊,什么时候扫//黄也归咱们重案组管了。”
田蕊的话激起一池春水,一时间哀怨声此起彼伏,女孩说话时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独属于少女的娇嗔,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丁箭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了一个你说的全对的表情。
丁箭四周看了看,“咱这说了半天,杨哥和季姐呢?”
一个警察冲窗外努努嘴,“外边呢。”
丁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依稀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哎,田蕊,你觉不觉得杨哥这几天状态不对。”
“好像是有点,可能和季姐吵架了吧!”
“不可能,吵架了还能站外边聊这么半天?”
“那就是杨哥道歉呢呗!”田蕊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我可告诉你,别老过去当电灯泡,人家俩人的事你少管,要是耽误我们大伙吃喜糖,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哈哈…”刚刚消停下来的车内重新热闹起来。
车门被从外面猛地拉开,微凉的空气迅速灌入沸腾的车厢,和凉风一起裹挟而来的还有他们亲爱的组长,众人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噤了声,半张着嘴看向车门的方向。
郑一民砰的地关上车门,“笑笑笑,张个大嘴笑什么,打二里地外都能听见你们的动静,这么多组在这顶数你们声大。”
“组长,咱都搁这蹲半宿了,什么时候行动啊,我们都饿了。”
“谁饿了?”郑一民眼神犀利的扫视了一圈,“饿了车里有盒饭,再吃一盒!”
一帮小的撇撇嘴不敢说话,郑一民掐灭手中的烟头,放缓语气说,“我知道,大伙最近都挺辛苦,但这次是全市统一行动,临时抽调,时间紧任务重,你们看别的组不也都跟这蹲着呢吗。这回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治安,人家不说动谁也不许冒尖儿,一会儿,田蕊你们几个小姑娘在外边等着,剩下的进去抓人,记住了啊,你们面对的只是违法的普通群众,不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下手都轻着点,别动不动就飞扑,要是给人吓出什么毛病再被投诉,看回去怎么收拾你们,都听见没有!”
“是!组长!”
半小时后,一群男男女女抱头挡脸从屋里出来,听话地捋着墙根儿蹲成一排。
郑一民眯着眼睛点起一支烟,“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行啊,收获颇丰啊!”
“老实点,让你跑!”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田蕊和五组的内勤押着一个人从外边进来,被押着那位灰头土脸,全身上下一览无余,众人一时间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放眼睛。
“郑组长,你还真神了,刚才我们听你的在外边等着,结果就看见这人正抱着水管子往下出溜呢。”五组的小内勤估计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激动得两眼放光。
老郑太阳穴突突直跳,又不好直接说两个小姑娘,顺手从清洁车上抓了条毛巾扔给那个倒霉蛋,“倒是挡上点,这男男女女的,多难为情啊!”
毛巾长度不够,系在腰上不够长,抓着毛巾又挡不住脸,那人干脆也往地上一蹲,上下牙直打架,“警察叔叔,我,我冤枉啊!”
老郑一听这话乐了,“您都这模样了还觉着自己冤枉?”
“误会啊,都是误会,我,我就是来修水管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这事可新鲜了,三更半夜跟这修水管,还一丝儿不挂,我听这事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谁说不是呢,说来也巧啊,他这酒店半夜水管漏了,老主顾找我修我也不好不来,结果这一修,嗐!衣服湿了,我刚把湿衣服脱下来,您就带人来了,您说同样是为人民服务,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吗。”
“我说你这身上一块一块都什么呀,玩的够挺花花的,别以为你干那点事能瞒得过去,咱也甭蹲这唠了,有什么话回局里慢慢说!”
两个警察拎着人就要往车上带,没成想那人一听这话眼睛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诶!!现场顿时忙乱起来,老郑奋力拨开人群想往里挤,刚刚扒开条缝,宝乐风风火火的从楼上冲下来,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出了包围圈,“头儿,杨哥让你上去一趟,死人了!”
凯帝酒店309室,客房门大敞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仰面躺在床上,全身赤luo ,胸/腹部和大腿处遍布红//痕,床头柜上有一只燃烧了三分之一的蜡烛,更离奇的是,阴jing 上居然插着几根荧光棒…
……
郑一民一拍脑门,嘿!扫huang 还能扫出案子来,这都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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